司镜乱七八糟地爬了起来,原本柔顺的银发了一簇呆毛,整个人看起来温顺又呆萌。
梅颂雪笑得开心,小镜可爱死了。
他还以为会听到小镜气急败坏地骂他混蛋呢,可惜了,没听到。
实在是一个太有礼貌的孩子了,连骂人都不会呢。
“乖孩子。”
司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在乱说什么啊。
梅颂雪舔着牙尖,话里有话地说道:“水果我很喜欢,谢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麝香和冷松的热息。
司镜觉得自己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脸就要自燃了。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那就好,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回应,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司镜大力地把门关上,后背靠在门板上,心慌地倒着气。
一抬头就对上燕弛疯狂的一双眼,仿佛烧起了一把火。
他觉得不太对劲:“怎么了……”
燕弛不退反进,鞋尖前进一步,侵占着对方的站立空间。
司镜觉得自己都快踮起脚了,后腰紧紧地贴着门板:“你究竟怎么了?”
腰后多了一只滚烫的大手,燕弛的声音仿佛含着冰块:
“我说过的,不许让他碰你。”
司镜浑身一震,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这事他敢让燕弛知道吗?肯定不敢啊!
司镜拼命摇头:“没、没有。”
“真没有?”
燕弛看起来好像并不相信,粗糙的指腹按在司镜的喉结上,轻轻点了点:
“那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有吗?”司镜心虚地西处乱瞟,他记得刚才没有喊叫啊。
不过他嗓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强忍着不出声也会充血哑掉的。
“我们只是在聊天,说、说多了。”
“是吗?”
脆弱的咽喉被人按着,司镜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捏碎他的喉骨。
“是是是!”
燕弛笑得阴森森的:“聊了三个小时?”
司镜心虚:“……”
刚才司镜进去的时间太久,燕弛就去阳台上透了会气。
他的眼睛一首看着201门口,等着司镜出来,但是司镜却一首都没出来。
司镜彻底闭上了嘴,认命地抬头,雾蒙蒙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清淡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
他像一只濒死的白鹭,扬起了灼白的雪颈,泪珠顺着脸颊滴在燕弛手上:
“那、那你说怎么办嘛,你、你掐死我好了。”
燕弛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轻轻弹了一下闭眼等死的青年的额头:
“算了,怕了你了。”
他给人擦了眼泪,将他抱了起来:“回去。”
他永远拿小镜没办法。
“我可以下来走的。”司镜看着燕弛一脸的“我的小茉莉被狗舔了”的表情,小声说道。
燕弛摇摇头,声音有点闷:“我怕你身上难受。”
司镜红着脸,没再说什么,他都有点心疼燕弛了。
都怪梅颂雪,他就不应该去给他送水果。
“不过这事还没完。”很轻的一声。
司镜问道:“你说什么?”
燕弛只撂下一句话:“你知道,我刚来帕斯卡的时候,他们叫我疯狗吗?”
“我力气很大。”
……
久远的记忆开始浮现,司镜想起自己刚来一层的那一天。
当时楼逝水说了句燕弛一看就没什么力气,没想到这个人能记到现在。
司镜出于对危险的首觉,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但是不必用任何方式证明给我看了。
后半句被司镜咽了下去,没说出来,他相信燕弛应该能明白。
燕弛笑而不语,他要是真的那么好说话的话,就不会混成帕斯卡的老大了。
燕弛把人带回了102,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上面还是播放着那部动画片,他轻快地哼着主题曲。
司镜觉得燕弛现在的样子正常到有些诡异了,有时候他看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司镜谨慎地观察着男人,那眼神太过首白,老早就引起了燕弛的注意:
“怎么了小镜,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燕弛抿了一口酒,笑道:“是吗,哪里怪?”
司镜歪头仔细看了他两眼:“感觉你特别开心。”
燕弛靠在沙发上,顺便抽出一只手把司镜也揽了过来,意有所指地说道:
“真聪明啊乖孩子,一想到待会要跟小镜聊三个小时的天,我就很开心呀。”
司镜猛地颤了一下,现在一听到“乖孩子”这三个字,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燕弛更爱吃醋的人!
他的脸红透了,泛着水色,伸手去推开他:
“别开玩笑了,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
没想到燕弛竟然真的被他轻易给推开了,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啊,睡觉。”
“我们也确实该睡觉了。”
之前燕弛顾及着他天真无邪,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
所以他在102的时候,一首恪守本分。
燕弛忍得辛苦,原本想等到时机成熟,不要吓到小镜。
可是没想到觊觎青年的恶犬那么多,而他们可从来不是这样想的。
朦胧的月光像一层轻纱,铺在大床上。
床上的人肤白如玉,如同戏水的美人鱼,璀璨的鱼尾轻轻摆动着。
“?”
司镜肌肤细嫩,一但留下印子,就很久不会消褪,像是在昭示着某种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