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人突然被吵醒，一阵怨声载道，
“行了，一个个小兔崽子，放假在家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全出去疯玩了。知道你们累，再忍几个月就解放了。”
何善福啰嗦了一会儿，接着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个，考试成绩出来了啊。”
此话一出，班里突然静了下来。
“成绩单我昨天晚上拿回去研究了，大家的薄弱科目我也己经在上面圈出来了，还是老规矩，退步二十名以内的同学写一份检讨交上来，退步二十名以上的下课一个一个的过来找我。”
“大家哪一科薄弱，自己心里要清楚，查漏补缺，高考，最忌讳的就是偏科。”
“其次，我要点名表扬咱们班进步最大的两名同学。”
“郁坚铭，季舒予。”
孟芸杉听到郁坚铭的名字，眼里闪烁着期待，当事人却只淡淡一笑，似乎是早有预料，他和孟芸杉对了个眼神，利索站起身。
季舒予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是懵的，她傻傻地盯着讲台上的何善福，旁边的原乐安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晕晕乎乎地起身。
“郁坚铭，上次全校排名609，这次考试全校排名197。”
“季舒予，上次全校排名468，这次考试排名301。”
“向这两位同学提出表扬，大家鼓掌——”
！！！
何善福话音刚落，班里人顿时响起一声“哇”，随后都鼓起了掌。
“坚哥牛逼！！！同桌牛逼！！！”原乐安甚至站了起来，在那里捧场吹口哨，手掌拍得通红。
“原乐安，你再说脏话我让你把这句话抄一千遍！”讲台上的何善福怒道。
原乐安立马闭了嘴，缩回自己的位子上安生坐着。
何善福冷哼一声，对着站起来的郁坚铭和季舒予满意地点点头，鼓励道：“攒着劲儿，下次继续努力。”夸完进步的，何善福把成绩单一折，双手撑在桌子上，看向最后一排的角落，脸上的笑容扩大，眼角的褶子都勾了出来。
“最后——”
“咱们班的孟芸杉。”
孟芸杉迎上全班人和何善福的目光，缓缓站起身。
“732分。”
“班级第一名，学校第一名，全市第一名。”
全班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高三教学楼。
“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么高的分数......”
“卧槽了，这就是学神吗......”
“求解，学神和我们考的真的是同一套卷子吗......”
“732分......只扣了18分？？？？？？”
这次考试整个H市都很重视，题目全部都是上层特意找相关专家模仿往年的高考出题模式，得出来的一整套高考预测卷。
市级考试，排名普遍变化很大，一分之差就有可能隔着许多人，但H市连续两次市级考试第一名是同一个人。
万里挑一的同一个。
这无疑成为本次考试中最激动人心的消息。
“天才少女孟芸杉”的词条一时间传遍了H市，十三中本来就是极好的学校，这一次也因为孟芸杉，名声更加响亮，在全市乃至全省的学校中，地位更上一层楼。
732分，与全市第二名差距接近五十分，断层第一。
如今全市乃至全省都知道，如此夸张的分数，如此恐怖的实力，落在了一个名叫孟芸杉的天才少女身上。
——
孟芸杉站在礼堂舞台中央，全场静寂，灯光聚集至一点，在女孩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舞台下面从第一排往后数，先是一排摄影机，接着是省级领导，市级领导，校长，主任，老师，学生，以及站在舞台侧面，捧着一大束鲜花的孟淑，还有守在舞台与后台连接处的郁坚铭。
全场目光，汇聚于此。
话筒先是响起一声噪音，之后，少女温凉致密的嗓音缓缓传出。
“大家好。”
没有刻意的拔高，却带着一种天然的穿透力，吸附了所有的杂音，让空气都为之沉静下来。
“我是孟芸杉。”
“很幸运站在这里，向大家分享我的学习方法。”
“我的学习方法很简单。”
“无愧于心的努力，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的天赋。”
“我不是天才，也没有天赋，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第一，而我不过其中之一。”
“东隅己逝，桑榆非晚。祝大家高考成功。”
“谢谢。”
孟芸杉话落，简单几句话结束了本次演讲，从始至终平视前方，没有丝毫怯场。
学校提前为她准备的几页满是套话的稿子被扔在后台，孟芸杉浅浅鞠了个躬，前几排的领导有些讶异的看着台上的女孩，但学生们的反应却极其热烈，12班的人最先欢呼鼓掌，随后掌声一片一片，充满整个礼堂。
天才少女否认自己是天才，这番话无疑拉近了全市第一这个名次与其他人的距离，更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火种，全场学子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一个想法。
既然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全市第一。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少年傲气是他们最不缺的东西，没有人想要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短短几句话比长篇大论的套话要有用得多，几个领导反应过来，相视一笑，跟着手掌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