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那个秦娇娇，就是沈清朗的对象，当时我们去扶你爸的时候气不过埋怨了姓沈的几句，结果她就跳了出来。
指着我们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本来就是老犇头老眼昏花，眼瞎没看路，又说沈清朗都当众道歉了，我们还斤斤计较，说明我们思想没摆正，问题很大，还说要去举报我们！”
“竟然是秦家人！”犇司年满眼都是阴翳戾气，心中对秦家的怨更是首接转化成了恨。
他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老犇头怕他惹事，急得忍着剧痛将他喊住，“司年，去不得。”
其他人也都跟着劝：“是啊！司年，不能去！咱这样的身份就是没错都是咱的错，你去找他只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对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你昨天，明明你是去救人却被污蔑成是偷人，咱们说什么都没用。”
其实昨天上山发现刘瘪三干坏事的，不止犇司年，还有林场好多的其他人，但他们因为身份原因根本就不敢出手帮忙，怕被报复。
果然，今天一早刘瘪三就来了，犇司年脸上渗血的伤口，不用说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下放的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他们也都己经习惯甚至是麻木了，都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还是赶紧先把你爸的伤处理一下吧！我看他好像是伤着骨头了，现在天气热，这可马虎不得。”
众人说着急匆匆的把老犇头抬进了牛棚。
犇司年给父亲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确实断了两根肋骨。
伤口处理到一半，老犇头就因为疼得实在是受不了，昏死过去。
看着处在昏迷中形容枯槁的双亲，犇司年浑身散发出让人可怖的阴翳戾气。
*
因为没了大房一家，秦牧海又还被吊在猪笼里，所以今天的饭桌上，只有钟思绮秦牧野，杨菊英李慧芳和妮儿五个人。
五个人，一大盆的老鳖炖黄鳝，一个清炒莲藕，还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有荤有素足够了。
杨菊英烧菜的手艺比李慧芳还要好，钟思绮吃了一大碗冒尖的饭，都撑了。
吃完秦牧野就下地去了，没一会李慧芳也拿了水壶，准备打水出门上工，现在乔宝生被公安局带走了，她作为唯一的记分员会更忙。
想到李慧芳这次遭罪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钟思绮抢过她手里的水壶：“慧芳，我帮你！”
打水的时候她悄悄往里加了点灵泉水，这灵泉水喝下去，对她那个严重的胃病是有好处的，日后她再给她开些调理的药，就能彻底痊愈。
杨菊英也没闲着，往李慧芳装本子的挎包里塞了好些吃的，什么桃酥，鸡蛋糕，奶糖，瓜子和花生，还塞了两桃子。
“慧芳，你有胃病，别舍不得吃，吃完了妈再给！”
看着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挎包，和装满水的水壶，李慧芳的眼睛亮亮的，心也暖暖的和满满的。
从院子离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还挂在槐树下的秦牧海。
秦牧海本来都快要晒蔫了饿晕了，看到李慧芳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慧芳啊！我错了，你赶紧让妈把我放下来吧！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和你好好过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坚决站在你这边，我也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又赶紧道：“慧芳，你可别相信妈说的什么我俩离婚，你留下我走的话。
你想想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老秦家的根，我才是老秦家的种，要走肯定是你走，妈这是哄你呢！”
李慧芳顿下脚步，看着满脸都是血痕，浑身狼狈的秦牧海。
她对秦牧海有感情吗？
有的，但这点子感情只源于他给了自己一个家。
换句更首白的说法就是，谁给她家，她就喜欢谁，感激谁。
现在给她家的是婆婆杨菊英，那她就只会感激喜欢她。
想到这些年，她被他关在屋里折磨的那些夜晚，她就觉得恶心。
他明明是自己不行，还是要用那些非人的手段和花样，去折磨她羞辱她，在她身上找男人的尊严和存在感。
又因为死要面子，不愿让外人知道，不愿去看医生，就逼着她去，说生不了孩子的是她，还强迫她喝那些让人苦到皱眉的汤药。
在她心里，秦牧海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现在婆婆给了她可以摆脱这个畜生的机会，她觉得她要好好珍惜。
李慧芳没理会面目狰狞丑陋的秦牧海，而是转头看向站在堂屋里，目送她离开的杨菊英，“妈，我听你的，明天就和他离婚！”
“哎，好，妈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杨菊英笑着点头。
秦牧海看着因为自己离婚，乐得呲出了一嘴牙花的杨菊英，三观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妈，你还是我妈吗？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杨菊英笑意一敛，“嫌我不会当，你找会当的去啊！”
说完手一甩，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前世，秦牧海和李青凤旧情复燃，往死了逼慧芳和他离婚，还前脚离完婚后脚就去找秦建平那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认他的白月光当妈。
呸！什么玩意儿！
门关上后杨菊英去了钟思绮的房间。
屋里，钟思绮刚哄妮儿喝完药。
杨菊英见那一碗黑乎乎的药看着就苦，心疼的问：“思思，这药妮儿得喝多久才能好啊？”
钟思绮给妮儿擦了小嘴，又喂了颗大白兔才道：“不用喝太久，三五天就行，后面我会根据她嗓子的情况酌情减轻剂量的。”
她开的药再加上灵泉水的作用，妮儿嗓子恢复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只是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没说过话，心里还有些障碍，急不得。
杨菊英摸了摸妮儿的脑袋，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床，“你在婶婶的床上睡一会，等醒了奶给你泡麦乳精喝。”
妮儿昨晚担惊受怕确实没睡好，抱着钟思绮给的洋娃娃，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杨菊英给她的小肚子盖上了小毯子，还拿了蒲扇坐在床边。
她边轻轻的给妮儿摇着扇，边冲钟思绮小声道：“思思，妈觉得这个犇司年，咱得想个法子拉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