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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这话不止震惊了满脸都是红艳艳的秦牧海,也吓坏了李慧芳。

“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了,你别让我和阿海离婚!

我不离婚,我们不会离婚的!妈,我求你,别让我们离婚,别让我走!呜呜……”

李慧芳甚至还哭着跪在了杨菊英面前。

杨菊英看着她瑟瑟发抖又簌簌落泪的样子,心酸难受到不行。

这孩子实在是太缺爱太自卑也太可怜了,不然只要是个正常人,有着正常的思想,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伸手把李慧芳扶起来,“傻孩子,你错什么了你就说你错了?自始至终你都没错好吗?

错的一首都是老三这个瘪犊子玩意儿,从他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拿真心对过你,也没信任过你,甚至都没把你当人看。

你俩当夫妻这么久,没有真心没有信任,你在他面前甚至连尊严都没有,做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离了算了。

慧芳,你放心,离婚了妈不让你走,你是个好孩子,妈喜欢你也心疼你,这里是妈的家就也是你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李慧芳眨着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杨菊英,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离婚不就是要被婆家赶走的吗?

杨菊英伸手将她散落在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笑道:“所以妈决定了,你俩离婚!离婚后秦老三滚出去,妈带着你和妮儿过!”

“啊?!”李慧芳一脸惊怔的看着杨菊英,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牧海更不敢相信,“妈,你是疯了吧?怎么会有让儿子离婚,还把亲儿子赶出去的?

疯了,疯了,我看你是真疯了!二哥,你快来啊!”

他急得大喊大叫,双腿还拼命在猪笼里乱蹬,但站在屋檐下的秦牧野压根就没理他。

这件事确实是他错得离谱,妈怎么惩罚他都对。

更重要的是,媳妇儿好像很喜欢看这些。

她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还弄来了一把瓜子和糖,拉着妮儿边磕边看得格外起劲。

“妈,我,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李慧芳不是不想离婚,而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离婚后还可以继续留在秦家。

杨菊英知道她的顾虑,也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思考这些。

“成,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咱就什么时候去离婚!”

见时间不早了,杨菊英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糟心的老大一家被分出去了,老三离婚的事也指日可待,杨菊英心情很好,打算把昨晚上没来得及做的老鳖给做了。

本来是打算做霸王别鸡的,这有了刘瘪三搞鸡的事后,她也是彻底对鸡下不了嘴了,那就让老二抓几条黄鳝扔进去,滋味也不会差。

这边杨菊英美滋滋的炖着甲鱼黄鳝,那边犇司年跌跌撞撞刚回到林场。

犇家住在林场山脚下的牛棚里,环境很恶劣。

犇司年撩开破旧打满补丁的帘子,进去的时候,污浊的空气里还有很浓烈的药味。

听到动静,眼睛处于半瞎状态的犇母,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问:“是老头子,还是司年?咳咳咳……咳咳……”

见母亲的胸前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犇司年吓得箭步蹿到床边,“妈,是我,你又吐血了?”

犇母揪紧胸前的衣裳,欲盖弥彰的哑着嗓子否认:“没有,没有,妈没事,司年,你怎么样了?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犇母话还没问完,就闻到了犇司年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再伸手往他脸上一摸,哪哪都是黏黏腻腻的触感。

其实犇司年进来的时候,己经洗过脸了,但是脸上伤口太多,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处理,血就又渗了出来。

摸到了满脸的血,犇母心疼的眼泪顿时喷涌而出。

“我的儿啊,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做的是好事啊!他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你,把你打成这样呢?

为什么好人就是没有好报?为什么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要被当成臭老九,当成阴沟里的臭老鼠?

为什么啊?!咳咳咳……咳咳……”

犇司年也想不明白,自家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落得这个地步。

他父亲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生物学家,在学业上事业上做出的贡献,值得任何人敬畏。

他自己也是杰出的高端科研人员,甚至在大运动之前,他还去了人民大会堂接受表彰。

就因为这场运动,他家破人亡。

他们被父亲最看重的徒弟,也是他最好的同事捅刀子举报。

妹妹被迫嫁给了她最讨厌的人,还被逼得和他们断了亲。

他的妻子,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止和他离了婚,把肚子里即将临盆的孩子引产了。

那个孩子明明都己经会动了,会隔着肚皮和他互动了!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们全家拿真心对这个世界,对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为何会落得这个地步!

犇母满腔不甘,咳着咳着突然噗嗤吐出一大口鲜血。

随后她眼一闭,晕了过去。

“妈,妈!”犇司年吓得俊脸惨白,赶紧给她擦嘴抚胸口灌药。

犇母没在下放前身体就不怎么好,下放来到林场,这几年受尽磋磨,身体是首线下降。

不止眼睛哭瞎了,还落得严重的心疾,只要急了气了就会吐血。

在林场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们也没钱和本事去看医生,平日里就只能在山上采些草药。

草药起不了大作用,再加上营养又跟不上,她现在身体亏空的,只能是活一天赚一天。

这边犇司年神色凝重的刚扶着自己的妈躺下,外边就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大喊声:“司年,快快,你爸受伤了!”

犇司年神色一凛,赶紧转身冲出牛棚。

牛棚外,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浑身是血的被好几个人用木板抬回来。

“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犇头想开口,但受伤的胸口实在是疼得厉害。

旁人见他说不出话来就道:“你爸从委员会回来的时候,在田埂上正好碰到了一帮收工的知青,你爸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从不惹事也怕惹事,当时他都特地转身让开了,但还是被其中一个知青给绊了一跤,摔下了田埂。”

有人气愤的插了一句嘴,“那个知青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明明可以过得去,非要绊你爸一跤,我看他就是欺负你爸老实!”

犇司年攥着拳头问:“那个知青叫什么?”

“好像姓沈,叫什么清朗,对,就叫沈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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