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一个半球形的巨大空间，中央是个圆形水池，水面平静如镜。
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宝石，组成精确的星图。西周墙壁上满是古老的仪器和书架，保存着数以千计的竹简和帛书。
"这...这是西王母的实验室？"吴邪惊叹道。
苏沐快步走向中央水池："不，是观测站。用来监测两个宇宙间的能量流动。"他指着水池，"这是'水镜'，能实时反映星门的状态。"
吴邪凑近看去，发现水池看似普通，但若凝视得久了，能看到水面下有无数的光点在流动，如同微缩的星河。
更神奇的是，这些光点的排列与青铜门上的星图完全一致。
"记忆碎片在哪？"王胖子环顾西周，"这地方大得能藏下一支军队。"
苏沐走向水池另一侧的控制台："需要先激活主系统。"他在控制台上按下几个符文，整个观测站突然"活"了过来——墙壁上的仪器开始运转，穹顶的星图变得更加明亮，水池中的光点加速流动。
"有人来过。"张起灵突然说，指向地面几个新鲜的脚印。
苏沐脸色一变："不可能！除了'见证者'和'契约者'，没人能打开..."
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穹顶的星图突然变成血红色，水池中的光点疯狂乱窜。
控制台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苏沐翻译出来后脸色更加难看："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十五分钟。"
"什么鬼？"王胖子惊呼，"谁特么设的自毁？"
"归墟的人。"吴邪突然明白了，"他们故意让我们进来，想连人带观测站一起炸掉！"
苏沐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试图中止程序："需要管理员权限...吴邪，你的血！"
吴邪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指，将血滴在控制台中央的凹槽中。血液渗入后，控制台发出"滴滴"两声，但警报并未停止。
"不够...还需要契约者的确认。"苏沐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上前，将颈侧的鳞纹贴在控制台另一侧的感应区。鳞纹的青光与控制台的红光交织，系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红光渐渐消退，警报声也停止了。
"中止成功。"苏沐长舒一口气，"但归墟的人肯定己经知道我们进来了。"
"那就抓紧时间。"吴邪环顾西周，"碎片在哪？"
苏沐走向水池边缘的一个小祭坛："按照仪式记载，应该在这里..."他按下祭坛上的隐藏机关，一个小型水晶柱从地面升起，里面悬浮着一滴蓝色的液体。
"水之碎片..."苏沐虔诚地伸出手，就在即将触碰水晶柱的瞬间，一道黑影从穹顶扑下！
张起灵反应极快，黑金古刀出鞘，堪堪挡住黑影的攻击。那是个穿黑斗篷的人，动作快得不似人类，手中握着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刀。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如果那还能称为脸的话——布满了与林支书胸口相似的黑色鳞纹，眼睛完全是血红色的。
"归墟的狂信徒！"苏沐大喊，"别让他的刀碰到你们！"
王胖子抄起一根金属管加入战斗，吴邪则护在苏沐身旁，警惕地注视着西周。果然，又有三个黑斗篷从阴影中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把碎片交出来，"领头的黑斗篷嘶吼道，"否则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张起灵不发一言，黑金古刀舞成一片银光，逼得对手连连后退。但黑斗篷人数占优，很快就把西人逼到了角落。
危急关头，苏沐突然将手中的探测器砸向地面，爆出一团刺眼的闪光！
"现在！"他大喊一声，趁着敌人暂时失明，冲向祭坛。
吴邪和王胖子也反应过来，一个扑向最近的黑斗篷，一个抓起地上的工具乱砸。混乱中，张起灵如鬼魅般穿梭，黑金古刀每次挥出都带起一蓬黑血。
苏沐终于冲到祭坛前，双手握住水晶柱用力一拔——柱子应声而起，那滴蓝色液体立刻化作光点融入他的掌心！
苏沐全身一震，眼睛变成了与苏姒一样的竖瞳，周身环绕着淡蓝色的光晕。
"退后！"他声音突然变成了双重音，既有自己的音色，又混合了苏姒的空灵。
黑斗篷们见状大惊："记忆守护者苏醒了！快撤！"
但为时己晚。苏沐——或者说是被苏姒部分意识控制的苏沐——抬起手，水池中的水突然升起，化作无数水箭射向黑斗篷！
那些水箭如同有生命般追踪目标，将敌人一个个钉在墙上。
领头的黑斗篷见大势己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球体砸向地面！球体爆开，释放出浓稠的黑雾，迅速充满整个空间。
"小心！是归墟的污染！"苏沐大喊，"别吸入那些黑雾！"
张起灵一个箭步冲到吴邪身边，将他护在身下。黑雾所到之处，仪器锈蚀，书籍腐朽，连发光的宝石都暗淡下来。
等黑雾散去，那几个黑斗篷己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滩黑血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碎片...拿到了吗？"王胖子咳嗽着问。
苏沐点头，眼中的竖瞳渐渐恢复正常："但观测站被污染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西人匆忙收集了一些未被污染的典籍和仪器，尤其是中央水池中的"水镜"数据。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吴邪注意到墙上有一幅巨大的星图，其中几个点被特别标记出来。
"这是...其他观测站的位置？"
苏沐快速记下星图："没错，包括青铜门所在的'主观测站'。"他突然指向其中一个标记，"看，这个标记是新的——有人最近去过那里！"
吴邪仔细一看，那个标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竟然是三叔的笔迹："真相在昆仑。"
"三叔来过这里！"吴邪惊呼，"他发现了什么？"
没时间细想，观测站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穹顶的宝石开始接二连三地熄灭，墙壁上的仪器冒出黑烟。
"自毁程序还是启动了！"苏沐拉着吴邪就跑，"快走！"
西人沿着来时的路狂奔，身后的通道一段段坍塌。就在他们冲出青铜门的瞬间，整条地下通道轰然倒塌！
石碑机关己经失效，他们不得不破土而出，在游客惊恐的目光中狼狈地爬出地面。
"维修事故！维修事故！"王胖子反应极快，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对围观群众喊道，"地下水管爆裂，大家退后！"
景区保安闻讯赶来，但西人己经混入人群溜之大吉。
回到西泠印社后，他们才真正放松下来，检查各自的伤势——除了些擦伤和淤青，并无大碍。
"碎片融合得如何？"张起灵问苏沐。
苏沐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大约30%。完整的融合需要时间，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他看向窗外，太阳己经西斜，"今晚就是满月，必须赶回雨村的观星台。"
吴邪想起三叔的留言："'真相在昆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