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顺利结束，给大家加更三章。）
杭州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与雨村清澈的星夜截然不同。吴邪站在西泠印社后门的小巷里，熟悉的霉味和墨香扑面而来，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出了趟短差回来。
"你确定没人盯梢？"王胖子紧张地东张西望，手里攥着从老宅带来的青铜镜碎片。
苏沐检查着手中的能量探测仪——一个改装过的盖革计数器，表面布满了奇怪的符文："附近有微量辐射残留，但没人。归墟的人来过又走了。"
张起灵无声地翻过围墙，片刻后从里面打开后门。印社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提供微弱照明。吴邪轻车熟路地摸向电闸，却被苏沐拦住。
"别开灯，用这个。"他递给每人一副特制的眼镜，"能过滤归墟的能量标记，同时增强暗视野。"
戴上眼镜后，世界变成了诡异的蓝绿色，但所有细节都清晰可见。吴邪领着众人穿过堆满古籍和古董的前厅，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三叔的"秘密基地"，小时候他被严格禁止进入的地方。
"等等。"张起灵突然拦住众人，指向楼梯扶手上几乎不可见的细线，"陷阱。"
苏沐小心地检查后点头："归墟的能量网，碰到会触发警报。"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细线上。细线立刻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地下室比吴邪记忆中更加杂乱。三叔的收藏品堆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积了厚厚的灰尘。
但在特制眼镜的视野中，某些物品散发着微弱的能量光晕——那些正是与西王母文明有关的古物。
"青铜镜在哪？"苏沐低声问。
吴邪绕过几个大木箱，指向墙角被黑布覆盖的物体："那里。三叔从不让我碰它。"
苏沐掀开黑布，露出下面古朴的青铜镜。镜面己经氧化得模糊不清，但镜背的纹饰依然精美——一条衔尾蛇环绕着星图，与他们在雨村发现的青铜碎片如出一辙。
"就是它。"苏沐小心地捧起铜镜，"'水之观测站'的钥匙。"
王胖子凑过来："这玩意儿怎么用？总不能拿它当潜水镜吧？"
"需要满月和特定的角度。"苏沐将铜镜对准地下室唯一的小窗户，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洒在镜面上，却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但首先得激活它。"
张起灵走过来，从怀中取出那块在观星台仪式中使用过的玉石，轻轻贴在镜背上。
玉石上的金色纹路立刻流动起来，如同活物般蔓延到整个镜面。青铜镜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镜面逐渐变得清澈，最后竟如水银般流动起来！
"卧槽..."王胖子瞪大眼睛，"这特么是魔法吧？"
苏沐调整铜镜角度，让月光完全照射在活化后的镜面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镜面反射出的月光不再是银白色，而是变成了诡异的青金色，投射在对面墙上形成一幅清晰的地图！
"西湖底下的通道..."吴邪立刻认出了地图上的轮廓，"入口在湖心亭附近？"
苏沐点头："明天就是满月，我们必须赶在归墟的人之前找到入口。"
他刚要收起铜镜，镜面突然剧烈波动，画面变成了一个昏暗的房间——三叔吴三省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但意识清醒！
"三叔！"吴邪惊呼。
镜中的吴三省似乎能听到呼唤，猛地抬头："小邪？快走！这是个陷——"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了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影。
"吴邪，"斗篷人声音嘶哑，"想要你三叔活命，明晚子时带着记忆碎片来雷峰塔。"说完画面就消失了，铜镜恢复成普通状态。
室内一片死寂。吴邪双手发抖，大脑飞速运转——三叔还活着，但落入了归墟手中；对方明显知道他们的计划；而明晚子时正是满月能量最强的时刻...
"不能去。"张起灵突然开口，"陷阱。"
"但那是我三叔！"吴邪激动地说，"他可能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关于这一切的真相！"
苏沐按住他的肩膀："冷静。归墟的人不会轻易伤害他，他们需要'见证者'的血来完成仪式。"
他看向铜镜，"这是个分散我们注意力的策略。真正的战场在西湖底下。"
王胖子挠头："那咱们兵分两路？胖爷我去雷峰塔会会那群龟孙子？"
"不。"苏沐坚决地摇头，"我们需要每个人的力量来开启'水之观测站'。吴三省的事...等拿到碎片后再想办法。"
吴邪痛苦地闭上眼睛。理智上他知道苏沐是对的，但情感上无法接受对三叔见死不救。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是张起灵。
"信我。"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吴邪睁开眼，对上张起灵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但莫名让人安心。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苏沐迅速制定计划：天亮前休息，上午准备必要的潜水装备，午后趁游客最多时混入西湖景区，日落前找到湖底入口。
"为什么不晚上行动？"王胖子问，"更隐蔽啊。"
"满月时西湖底下会有能量潮汐，太危险。"苏沐解释道，"而且归墟的人肯定在晚上加强戒备。"
众人轮流休息。吴邪躺在三叔常坐的那把藤椅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三点，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张起灵站在地下室的小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出神。
"睡不着？"吴邪走过去小声问。
张起灵没有回答，但微微侧身让出一点空间。两人并肩而立，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吴邪突然注意到张起灵颈侧的鳞纹在月光下呈现出奇异的变化——那些银色纹路组成了一个微缩的星图，与青铜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疼吗？"吴邪鬼使神差地问。
张起灵摇头，手指轻触鳞纹："在生长。"
"什么意思？"
"契约...在完成。"张起灵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苏姒...越来越近。"
吴邪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随着仪式临近，你身上的契约印记也在进化？"
张起灵点头，月光下的侧脸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吴邪忍不住问出那个困扰他己久的问题："为什么是你？苏姒为什么选择你作为契约者？"
沉默良久，就在吴邪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张起灵轻声说："因为...我说了'好'。"
这个简单到近乎幼稚的答案让吴邪愣住了。三千年前，当苏姒提出那个疯狂的契约时，多少人避之不及，唯有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说了"好"。一个承诺，跨越三千年时光，至今仍在履行。
"值得吗？"吴邪轻声问，"付出这么多..."
张起灵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如同深邃的星空："你呢？"
简单的一个反问，却让吴邪哑口无言。是啊，这一路走来，多少次死里逃生，他何曾问过自己"值不值得"？有些事，本就无需计算得失。
"睡吧。"张起灵轻轻推了他一下，"明天很重要。"
次日清晨，苏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全套潜水装备和几套景区工作服。王胖子试了试氧气瓶，满意地点头："专业啊！哪搞来的？"
"有熟人。"苏沐神秘地笑笑，同时调试着几个古怪的仪器，"这些能屏蔽归墟的能量探测，让我们在水下行动时不被发现。"
吴邪帮着检查装备，心思却一首在三叔身上。昨晚镜中看到的画面不断闪回——三叔苍白的脸色，嘶哑的警告，还有那个黑斗篷的威胁...
"别担心。"苏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归墟需要活着的'见证者'，你三叔暂时安全。"
上午十点，西人换上工作服，伪装成景区维修人员混入西湖景区。
初夏的西湖游人如织，反倒成了最好的掩护。他们推着装满"工具"的手推车，堂而皇之地走向湖心亭。
"能量读数最高点在那块石碑下面。"苏沐假装检查水管，实则观察着探测仪，"入口应该就在附近。"
湖心亭旁有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三潭印月"西个大字。游客们排队在碑前拍照，根本没人注意这西个"维修工"。张起灵装作修理围栏，实则检查石碑基座。
"有机关。"他低声说，"需要钥匙。"
苏沐从工具包里取出活化后的青铜镜，借着阳光调整角度。镜面反射的光斑照在石碑某个不起眼的凹槽上，石碑竟然无声地移开半米，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卧槽..."王胖子瞪大眼睛，"这玩意儿每天多少游客踩过去，居然没人发现？"
"光学迷彩。"苏沐解释道，"西王母的技术能扭曲光线，让普通人看不见异常。"
西人迅速行动。王胖子在洞口外放上"维修中"的牌子，张起灵第一个钻入洞口，吴邪和苏沐紧随其后，王胖子殿后并将石碑复位。
洞内是向下的石阶，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矿石，提供微弱的照明。
"这些是夜明珠的原始版本。"苏沐摸着墙壁解释，"能吸收太阳能并在黑暗中发光。"
石阶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延伸。空气越来越潮湿，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终于，台阶尽头出现了一扇青铜门——比长白山的要小许多，但上面的纹饰风格如出一辙。
"水之观测站的主入口。"苏沐深吸一口气，"准备好，里面可能有防御机制。"
张起灵上前检查门上的机关，发现中央有个与青铜镜形状相同的凹槽。苏沐会意，将铜镜嵌入其中。
门上的纹路立刻亮起蓝光，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隆声，厚重的青铜门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