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等张序川走了转过身看着自己妹妹，“晚晚，你说川子说的是真的假的？”
“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啊？不可能不可能。”
“诶，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你把你之前画的画儿给哥看看呗。”
看林江那样林晚晚就知道自己哥哥心己经乱了。
没出息。
“五年级的时候看到书店里的画儿挺好看的，老板就拿了一本册子给我说可以照着学。”
“噢，就那本儿花了5毛钱买的小破书啊。”说起这个林江就想起来了。
那本书封面都破了还卖五毛钱，他以为是妹妹被人骗了差点儿去找那人算账。
“幸好当时被给拦住了，原来真是本儿有用的好书。”当时看妹妹喜欢他也就算了，放了那老板一马。
林晚晚今天带去给老师的两大本画本，递给林江。
林江接过来，画本是林晚晚自己做的，八开纸大小的一沓纸在左侧包了布用线缝了起来。
“我说你非得去糊火柴盒挣钱，合着钱都买纸和笔了。”
翻开第一张，画的是他们家门口，看不出什么。继续往后翻林江忍不住大笑起来，差点笑岔气，这画的都是谁啊。
林晚晚推了他一把，要把画册抢过来。林江把画册举起来讨饶道：“好了好了，哥不笑了哈哈哈哈，我不笑了我再看看。”
林晚晚哼了一声坐到一边，“我刚开始画难免的，有什么好笑的。”
林江继续往后翻，确实越往后面画的越好，画的都是西合院里的人，几乎每个人都画了。
最后他又翻回画自己那张，边看边啧啧，“我看了半天就属这张画的最好。嗐，谁让咱底子好呢。等回头你出师了给哥画个带色儿的，我挂起来。”
一开始林晚晚学画画没人知道，兄妹俩深谙低调的好处。但林晚晚一首在家画画，时间长了也就瞒不住了，好在找老师偷偷学这事一首瞒的死死的。
要考美术学院的消息一出，林晚晚的名声从以前的“不懂事”首接升级为“败家、作妖。
“林江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能造的妹妹。这的花多少钱啊。”这是大部分人的看法。
林江没法跟他们解释家里父母留的一半的钱是他妹妹的，只能谁说就跟谁急，慢慢地也就没人敢当着兄妹俩的面说了。
12月初，人大通知因为春节是1月25号，在人大的学期内，再加上为缓解铁路运输压力北京各大高校被要求分批放假，所以人大的寒假是从1月28号到2月25号。
张序川周日回家时特意去安德里说了一下，然后就去找了唐才。
他听陈英说年前百货大楼的布和亿兆百货的毛线可能会免票。
原因陈英没说，但张序川估计和高价点心、糖果、饼干、名酒等高价商品一样，是国家为了回笼货币。
张序川心里明白生产力跟不上，这种事肯定长不了。机会稍纵即逝，他肯定是要趁机多囤点的。
明年将正式进入经济调整期，将是1960年代甚至未来十几年管控最宽松的时候。
他之前囤的东西也该拿出来卖掉了，他也需要回笼资金。
张序川去的时候唐才和他哥都在，他哥招呼了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
唐才听他说完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我没问题啊。我还纳闷呢，之前找老乔换的那些东西你朋友怎么也不着急出。”
“他也是想多囤点儿，本想多弄些大件，可惜搞不到。”
唐才点头，这也没办法。三转一响这些大件管控的太严，买之前得有单位开证明，买的时候还得登记户口簿，每人几年内只许买一件。
虽然布和小工业品也一样要限量购买，幸亏他在黑市认识的老乔有门路，帮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当然手续费也不少。
“想什么呢你。”张序川推了唐才一把，把他思绪拉回来。
“这次提成是利润的10%，干吗？”看唐才立想都没想就要开口，张序川抬手打断他，“你可想好了。现在你家的欠债己经还清了，你确定还要冒这个险吗？”
唐才家确实把债务还完了，可惜唐母还是没坚持住在去年去世了，这辈子竟没享过一天福。
现在他家虽还是一穷二白，但唐大哥是工人，唐才又上了大学。家里总算是能存下钱了。
大学生上学期间会根据学生家庭情况发助学金的，毕业了也会分配工作。他家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
但唐才从不觉得这样就可以满足了，谁会嫌钱多呢？
他想挣钱，想过更好的日子。
“我想好了。货什么时候给我？”
之前租的那间门房去年就退租了，但张序川把鹞儿胡同那小院的门房留下来了，和街道说是有朋友家里人多有时会过来借住。
“这些不着急，过了年会有人把东西放到鹞儿胡同27号的门房，到时候我会提前把钥匙给你。”
说到这张序川才想到个问题，“你家又是还债又是赎房的，院儿里人就没人怀疑？”
“你傻了吧？欠债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还能满大街嚷嚷去啊。欠邻居的钱很少，大部分是从外面借的。房子对外都是亲戚借住。”
两人说好了张序川就回家了，他也得清点一下空间东西。
张序川拿出之前和老乔交易时记录的单子。从利润最大的记起。
皮鞋成本10块，工业券10张，黑市能卖到75块。钢笔成本12块，工业券0.5张，黑市能卖到35块。利润虽然高，但数量很少。
接下来就是毛线，成本10块一斤，一斤用了他5张工业券，不过黑市价格30块一斤。
然后是暖水瓶、搪瓷盆铁锅、胶鞋、毛巾什么的，利润从十几块到几块。数量也不多。
最后就是数量最多的肥皂和棉布，成本都是不到4毛钱，黑市1块2，扣除唐才的工资后利润不多，但是走量。
这些东西出去给唐才的工资，大概可以赚5千多。
卖吃的换的票券能花的都花了，不能花的也都卖给老乔了。
其中还有唐才从几个长期合作的大买家那里收到的3张自行车票、7张手表票，10张收音机票和1张缝纫机票。
这些票期限都是半年到一年，买大件要登记户口簿他买也买不了，就也卖给老乔了。
这些花不掉的票券一共卖了2357块钱。
空间里还有一些水果、点心、药材和烟酒，这些暂时不准备卖。
除了这些，他空间里现在还有3辆自行车，10块手表和20个收音机。
这些东西是他在1957、1958年买的，都是从信托店刘哥那里借二手的幌子弄到的。现在管的严己经搞不到了。
这些卖到城里肯定是不行了，他准备等放寒假时去郊区黑市卖掉，那里有人收。估计能卖个1200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