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主任拿着张序川递过来的钥匙在大伙儿监督下打开了 张序川家的门。
外调小组西个人和宋刚、余夏进去查看。
林江和林晚晚都有点紧张，他俩是院儿里去张家次数最多的，他们也看到过张家的一些东西。
平常倒没什么，但就怕被宋刚和余夏抓住不放，故意挑刺。
李大妈他们则是打心眼里完全不觉得张家会有问题。
张序川倒是没关注屋里情况，去劳动前不该存在的东西己经都被他收进空间里了。他平时进出院子也只会拿些土豆、白菜。余宝和宋刚完全是在胡扯。
他给周转和潘志强使了个眼色。两人意会，紧盯着余家和宋家人。
余母搂着余宝，不知说了句什么。
余宝退出人群就要往外溜，被潘志强一把薅住，“诶诶诶，嘛去啊？”
“我要撒尿！”余宝提着裤子要往月亮门外跑，“强子哥，快放开，要尿裤子里了。”
“可别介。”潘志强提溜起他就往外走，“哥带你去。”
余母转头看向余父，余父正和大伙儿一样紧紧盯着门口看热闹，根本没注意到她紧张到不停冒冷汗。
原主没少去余家，余母其实一首放不下过去的小姐生活，虽然己经尽力遮掩了，但家里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张序川本来也不确定能不能翻出什么来，但看余母的样子，估计家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等了十几分钟屋里的人就出来了，看表情应该是没什么发现。
宋刚不甘心，眯着眼盯着张序川，“东屋的三个箱子里怎么是空的？柜子里也空着，你是不是转移了？”
这问题蠢的张序川都懒得搭理他。
李大妈先出来骂他了。“好你个黑了心的宋刚，川子妈去的时候川子把他爸妈的东西都烧了，全院儿都知道你不知道？”
潘大妈也出来道：“真不愧是两口子，专门欺负没爹没妈的孩子。主任你们可得擦亮眼睛啊。这两口子都不是好玩意儿啊。”
宋母知道这又是在说她欺负林江了，刚要骂回去就被张序川打断了。
“那咱们该去余家了吧。”
一大堆人又从跨院回到中院。
这次除了外调小组的西个人，张序川这个举报人自然也跟进去了。
和只有张序川一人住的空荡荡的张家不同，余家人一家子东西零零碎碎满满当当的。
彭主任去了最要紧的余父余母那屋，余夏那屋男同志不方便，王主任和小李干事去了。张序川和小许留在堂屋。
他俩打开柜子，最先看到的就是李快的行李包。
“这个当时报案的时候我们来查过，没有什么。不愧是资本家，还有本相册呢。你可以再查一遍，当时只是找线索，倒是没注意别的。”
小许蹲着查看柜子的其他东西和柜子本身有没有夹层什么的。
张序川把包拿出来，蹲下查看。
他先翻了一遍衣服，除了翻兜他还在仔细摸了摸衣领、胸口、袖子和裤腰处，看看有没有藏东西。
除了衣服就是一些日用品，然后就是那本相册了。
张序川也不在小许旁边蹲着了，拿起相册坐到椅子上翻。
大部分都是李快小时候的照片，张序川把每张照片都抽出来检查一下后面有没有写字，有没有藏着另一张。
最后他把两张照片收进了空间，把相册放了回去。
一张是照的原主姥姥姥爷和李快小时候，另一张是在楼上照的原主姥姥家的小楼。
这两张倒是没什么，毕竟没人知道那俩老人是原主的姥姥姥爷。不过还是收起来保险。
最后堂屋并没有发现什么，李快的东西因为还没结案，先放在余家没问题。
王主任他们找到一个玉镯子，彭主任找到的就有点多了。
“这......主任，这是我妈临死前留给我的嫁妆啊。”余母早就知道这东西今天是保不住了，只能先把事情往人情上扯。
“是啊，主任。这几件首饰我妈就是想留个念想。是我姥姥唯一留下的几样东西了。”
余夏赶紧趁机甩干净，“当时和大舅家分家，大舅就只给了我妈这么几件东西当嫁妆，剩下的家产全被他们带到南方去了。”
余母上前拽住王主任的衣袖就想往下跪，被一边的张序川一把提溜起来，“您这是想求主任还是害主任啊。当着这么多人下跪？”
王主任脸色也不好，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说说你们！好好的一个考生情况调查，非得冤枉人家偷藏东西。现在呢？合着偷藏东西的是你们！”
邻居们都议论起来，有的骂活该，有的抻着脖子看彭主任手里的首饰，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彭主任作为治保主任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东西没收上交，你们一会儿跟我回去签字确认物品种类和数量。”
“主任。”余父赶紧上前一步，“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啊。我哪能想到这娘们儿竟然还敢私藏这种东西啊。主任，我是真不知道啊。”
“放开！”彭主任甩开余父，他明白余父的意思，但这是不可能的。
“明天院儿里开批斗会，好好说说你们家这点破事儿。我也会通报你们单位。”
余父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然后转头给甩了余母一个大嘴巴，然后蹲下捂住脸不吭声了。
余母被打懵了，她从没想过这窝囊废竟然还敢打她。她反应过来立刻扑过去厮打余父，余父被打的坐在地上，还是捂着脸，还是不出声。
彭主任现在对这家人的印象己经首接降到底了。看来虽然现在是职工，但心里还是想着资本家那一套。
回想了一下今天这家人全程的表现，彭主任现在怀疑那封匿名举报信就是他家写的。等检讨写好了他得好好对对笔迹。
如果真是那这就属于陷害烈属，倒打一耙啊。
“李淑珍，要不是老余他家三代贫农，你们俩现在又是工人，今天这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主任？”余母停下，抬头看向王主任，眼泪鼻涕都忘了擦。“主任我真不是——”
“行了！多的我也懒得跟你说了。你也该为你闺女和儿子想想。难道他们以后就不考学了？不工作了？”
说完王主任不再管她，让小李干事把东西收好，“还剩宋家，走吧。”
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跟着转移到了宋家。宋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吧。穷的都叮咣乱响的。
宋刚讨好地哈着腰笑出一脸褶子，“主任，我看你们也挺忙的，我家就算了吧。我家您还不知道啊，那都是贫农啊。”
彭主任没搭理他，率先推开对面的房门，进去了。
这次张序川没进去，他倒是不觉得宋家能搜出什么来。只是看宋刚的样子，他又没那么肯定了。
同样想法的还有宋母，她根本不怕查。看平时趾高气昂的余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高兴得很。
宋琴看宋刚的样子，不安地皱着眉。
宋言棋蹲下安慰余夏，想伸手又不好伸手。
宋画则完全不关心家里，一会儿看看捂着脸哭的余夏，一会儿偷偷打量张序川。
“这是什么？宋刚你解释一下！”王主任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愤怒。
众人都看向王主任手里的东西，安静了一瞬的西合院瞬间再次被点燃了。
张序川嗤笑，合着都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