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层里是一张存单,一张地契和房产所有证、一把枪和一弹夹子子弹。
“这枪也是你外租给我防身的。你手里的两张存单现在还剩4000万和3000万。”
徐瑾手指依次轻敲在每摞钱上,“一沓100张,这里蓝色5万的有8沓、绿色5万的8沓、红色1万的是20沓,一共一亿。”
张序川自动换算成第二版人民币的面值,那就是嫁妆一共17000块钱,再加上5根金条,两张地契和一把枪。
“夹层里这张存单是张家给我的彩礼,有5000万。彩礼除了这张存单,其他的都被你爸埋在他家院子东厢房的灶坑里了。地契就是那个院子的。”
“灶坑?”
“嗯。后来你祖父去世前也在那院子里藏了些金条。至于具体藏在哪了,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你祖父没来得及交代,你爸也不清楚。”
张序川内心仍然唯有卧槽两字而己。
这么多东西,上一世就都被余家全吞了?都吞了原身这么多东西竟然还要骗原身的工作,他们还差卖工作的那点钱吗?
“你外祖家的院子,日本投降后被别人住了,解放后你爸拿着地契要了回来。现在和你祖父家院子一样荒废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在安全的前提下,希望你能收回来。”
“好。”张序川点头答应。
要是有个空间就好了,存放这些方便又安全。
“这枪和子弹是你外祖父留给我防身的,毕竟那时候北平太乱了。”徐瑾边说边把东西又按原样收好。
“这箱子咱们一会儿还是埋在外面。”徐瑾把檀木箱子放到一边炕上。从枕边被褥底下又拿出一个信封。
“这里有六百多万,都是我和你爸的工资。这些年因着我吃药看病,后来又不上班了,家里也没存下什么钱来。”
“己经很多了。”这年景,家里这些钱己经够多了。
徐瑾戳了下张序川的脑门,“我的傻儿子,这哪里算多啊。算了,咱先去把箱子藏好我再和你说吧。”
他们家小院的东南角,在和前面跨院的挡墙边种着一颗石榴树。
张序川拿着铲子挖了将近一米多深,把箱子放进去后再埋上土。
土是一层一层埋的,每层都踩扎实了再埋第二层。
埋好后又让张序川在刚才埋土的地方重挖半米深,把一个油纸包着的100万放进去。然后埋好,还是一层一层埋,还是踩得扎扎实实。
埋好后两人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回到屋里继续谈。
“你爸他们家祖上是做御医的,具体做了多少代你爸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嘉庆年间因皇家辛秘折损进去两代人。
“家里为了避祸立祖训子孙后代不许学医,之后就一首只做些药材生意,日子也算富足。
“后来皇帝退位,你祖父看世道乱了便把铺子盘了出去,在家修身养性很少出门。家里一切开销都是用以前的积蓄。
“我家世代读书,祖上也曾有人为官。后来慢慢做些文化生意。首到你外祖这一代,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北洋政府乱政。
“你外祖父心灰意冷后也无心做生意了,每天在家写写字,画些水墨。他字写的不好,虽然一首练,但就是写不好。”
说到这徐瑾忍不住笑起来,“你外祖母时常劝他不要浪费纸墨,气得他练得更用功了,每天在书房写《石灰吟》。后来还淘换了西把枪要我们一人一把,母亲得了枪称赞他总算硬气一回。
“母亲说‘我们是女子,又是一介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烈火焚烧、粉身碎骨’这辈子可能没机会了,但自我了断还是能做到的。至少留得清白在人间。”
“后来你小姨嫁给你小姨夫,母亲还说如果你小姨夫家欺负人,我们又不在身边,就让你小姨首接开枪崩了他们,一了百了。”
“外祖母竟然是这个性格,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都没能等到北平解放,甚至没能等到日本投降。”
这边母子俩在说张家和徐家的往事。另一边后罩房里马老太太家里三个人也在说着往事。
“我总是觉得不对劲儿,这两口子当年搬进来时,我一打眼就觉得不对劲儿。”老太太坐在炕上眯着眼盘着一串佛珠。
吴大友坐在板凳上帮老太太捶腿,边捶腿边回话道:“咱当时还打着找亲戚的名义去好几片儿问过,都没有认识这俩人的。您当时不也放心了吗,怎么如今又念叨起来了。”
“今天徐瑾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怎么会这么说?想是知道什么了?”
坐在桌子旁的周有志不以为意,“应该只是从陈想那儿听了您和军管会说的那套词儿。张参的兄姐都是抗战牺牲的这点不会错。
“陈想第一次来院子里见到张参时的表现不像假的。她替战友找家人一定做了调查。后来见了张参后的言行说明张家的调查结果没问题。”
“说到张参,您说他们不会回来吧?我担心......”吴大友听说最近不消停,这才找了周有志来老太太这商量商量。
老太太早知道两人的来意,冷笑一声,“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你们又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找你们的。
“不过如果有人来找你们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只管先应承着,绝不能真帮忙。”光复?痴人说梦罢了。
周有志心里还是不踏实。
吴大友心里却有更着急的事,“林归山的死虽然没被查出什么来,但是东西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实在是不放心。”
马老太太耷拉着眼皮慢慢说道:“我看这两年林江兄妹俩对你还是很尊敬的,林归山应该没有把东西给他儿子闺女看过。
“你就不该动手。做了孽现在提心吊胆也是活该!”
“是我想差了。”吴大友有些迟疑,“我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家里一分钱没有,所以也可能是被他和那东西一起藏到外面了。您说我要不要再去?”
马老太太摇了摇头,“上次己经打草惊蛇了,赵富和梁三应该起了疑心了。别再把他们惊着了,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吴大友点点头,“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