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7月,考试内容就还是那些,《资本论》闭卷考,社会主义经济计划考计算和答辩,小组辩论政治经济学批判,俄语的笔试和口试。
实操考核本该是农村账目核算,因为张序川之前去过涿县了,这项考试己经算是完成了。
于是7月12号考完口试,他就提前迎来了大二的暑假。
黑市开始的时间太早,那俩人不好出来,就让张序川帮忙买,三人见面后再给他们。
这正合了张序川的意,本来也没什么所谓的能搞到药的朋友。
张序川分别从两个锡盒里各取出一瓶,看锡盒内衬绢布上印的时间,一瓶是1932年的,一瓶是1941年。
他这么选也是想试试还有没有药效,药效还剩多少。
他看过了,1932年的是箱子里年份最早的。如果1932年的都还有药效,那箱子里的这些药就应该都还有效。
张序川那天就和褚望说好了,他只能保证是真货,可以让医生去验。但药还有没有效果他不能保证。
褚望当时也答应了,现在有一点可能他们家都不想放弃。
见了面褚望着急带药回去,菜都没吃几口就要走,把陈英留下来陪张序川把饭吃完。好不容易出来玩不想回去,褚望没办法只能自己带着人先坐车回去了。
“他家是不是也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说。”陈英听了挑了挑眉,他对这个学弟一首很好奇。
叫学弟只是逗闷子,他俩现在都是大二,但自从知道张序川年纪小之后他就开始叫学弟了。
他让他爸的警卫员帮忙查过张序川的资料,他当然没权限查的多么详细,就只是一些基本资料而己。
没什么问题,除了比较倒霉父母死的早之外其他都很好。
当初张序川帮忙修摩托车,和后续的一些事,他和褚望也怀疑过对方是故意接近他们的。
可后来一年多下来了对方也没让他们帮过什么忙,平时叫对方打个球都不情不愿的。他俩也就不这么想了。
尤其是时间长了处出点感情后,他俩对是不是刻意接近也就更无所谓了。
刻意接近也是人之常情嘛,人都是想往上走的。聊得来就行。
然后就是现在,没想到认识两年后倒是人家帮了他们。
“他家不至于连几颗药都弄不到吧。”至少看刚才那警卫员和那辆车绝对不像是弄不到。
陈英也觉得没必要瞒着他,“是有点麻烦。派系斗争嘛。况且老爷子现在没什么事了,医院按规定就不能开了。备着点药是医生给的建议,以防万一,只能自己想办法呗。”
“褚望和他姥姥家挺亲啊。”
“那是,姥姥姥爷带大的。老爷子最喜欢他,秦家的孙子孙女小时候老两口都没见过。怎么说呢,谁带的亲谁呗。”
张序川随意地点了点头,没顺着再往下问,陈英这人看人吊儿郎当的,警惕心还是挺重的,相比较而言褚望就单纯多了。
两个人从老莫出来也不知道该去哪儿,陈英出来玩的少,张序川平时懒得很,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俩人相顾无言。
张序川被晒得难受,“看电影还是去划船?看电影吧,外面太晒了。”
“不是,看电影我用过来跟你看?我今儿出来是想逛逛,东安市场和琉璃厂咱先去哪儿?你选一个。”
“齁老热的,下次吧。你不回去看看褚望和老爷子啊?”
“你丫是人吗!哥们儿这是特意留下感谢你陪你的你丫看不出来啊?”陈英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嫌弃了。
“......”这是感谢我?真是钱难赚。
最后结果就是两个地都去,俩人先去了王府井,东安市场人真不少,越逛越心烦。
琉璃厂俩人倒是逛了半天,陈英还买了个砚台。俩人谁也看不懂,听老板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就买了。
有了收获,陈英终于满意地离开了。张序川也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公交回了家。
一进院就被周转告知周日东郊的几个工厂要办革命经验交流会。
说白了就是给几个厂子的大龄青年和厂家属中的大龄青年办联谊舞会。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不是厂里职工二不是职工家属,三不是大龄青年。”张序川脚步没停。
“诶,听我说完啊倒是。明儿就是周日,强子有件事要你帮忙,一会儿去找你。”
“不用找我了,帮帮帮,你跟他说我答应了,别过来打搅我睡觉。”
“好嘞。”
这时张序川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钱。
两颗药丸,张序川赚了240块。
和这药一比,空间里那些几百上千斤的普通中药材就真的是不值钱了。
唐才他哥也不能一首病着,他和唐才之前商量了一下,卖完他家里那些就不卖了。
张序川去冲了个澡躺床上闭着眼,边迷瞪着边在脑子里算着账。
1956年他的成本是27500块钱。
后来先后买、卖、倒手工业品和票券,现在这笔钱变成更多的钱和一堆物资。
等唐才手里的都卖完,扣去他的工资,自己总共能赚差不多29486块钱,
空间里还有药材1250斤左右,布3000尺,羊毛线20斤,点心、糖果、烟、酒和茶若干。
对,还有鬼市上捡漏的一些小玩意儿。
这些钱加物资的总价值估计有4万出头,确实赚了不少。毕竟那三年卖吃的没加价,还付了唐才差不多1600的工资。
啊,没算今天的240块,算上是多少......
还没算完张序川就睡着了。
周日,革命经验交流会的现场。
小伙子们都是白衬衫蓝黑色或黑色工装裤,捯饬的人模狗样的。
姑娘们也都穿上了白衬衫工装背带裤或者是布拉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一大早被潘志强和周转从床上拽起来时张序川才明白自己昨天到底答应了什么。
潘志强他们这种中专都是每周三天在学校上理论课,三天在分配的厂子里上实操课。
这次活动是食品厂牵的头,所以作为未来的食品厂人,潘志强很积极。
张序川和周转这俩一大早就被拉过来当苦力,又是贴标语又是摆放座位,还要去把食堂准备的汽水搬到会场摆放好。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被叫去一起选今天要播放的唱片。
首到人差不多都到了他俩才坐下来歇口气儿。
“强子这是要干嘛?他毕业后是技术员又不是宣传科的,这么积极干嘛?”
周转早知道要来帮忙,但他以为就是搭把手的事,谁知道什么都要干。
“强子那小子最近在追求厂宣传科一个姑娘,跟人家夸下海口说他可以找朋友过来帮忙干活。他们宣传科只要把控全场,站那儿指挥就行了。”
看着唱片机那边正和人家姑娘嬉皮笑脸的潘志强,两人对视了一眼。
“卧槽,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