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热。
脑海中闪过无数看过的限制级漫画。
祝灵咳嗽两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推开裴砚初的手，拿起玉令，匆匆丢下一句回个讯息，跑到甲板吹风了。
灵舟平稳运行，等脸上的热意退散了，祝灵抱着玉令，开始回讯息。
【可以啊，刚好这几天歇得有点手痒了，打算接什么任务？】
【不过今天回去估计没什么好任务了吧，太简单太便宜的不想做，时间太长的不想做，算了，明天再说吧，我想睡觉。】
放弃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好几天没回天枢阁，祝灵有点想念她的大床。
东方懿回复地很快：【那就听你的，明天再去。】
【对了，这次你拿了比试的第一，好像第一个去剑冢里面挑本命灵剑，你有想好选什么样的吗？】
怕祝灵不了解，他特意解释：【藏书阁里面有好几本关于剑冢的书，我回去帮你翻翻看，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告诉我，我把它们具体的位置找出来，到时候不用自己摸索了。】
祝灵：【有想要的了。】
【打算找两把。】
两把？
对面的东方懿先是思考祝灵用不用得过来，转念想起她练过双剑剑法，瞬间觉得很合理了。
【那行，叫什么，我去帮你找找。】
祝灵：【封天，辟邪】
东方懿：【？】
【那不是上古神剑？】
祝灵：【好记性。】
东方懿：【这两把剑藏书阁的古籍上面好像都没有记载，晚点我帮你找找。】
祝灵：【可以，找吧。】
很敷衍的一句话，说完，祝灵就不回复了。
萧思远的她轻轻跳过，宋韵的，她简单回复了个好。
宋韵似乎守在手机前面等，消息传出去，她的回复就弹了出来。
【祝灵，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是关于谢明濯的。】
【我感觉谢明濯最近有点反常，以前我跟他说话，他都是懒得搭理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他说话，他竟然还会笑。】
笑不好吗？
祝灵刚想回复，下一秒，宋韵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我总感觉他和谢明濯不是同一个人。】
【灵灵，你说他会不会是被九嶷山的魔兽精怪俯身了啊？】
魔兽精怪。
一抹灵光自脑海中浮现，祝灵想起前几日的九嶷山奇事，心里掠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
灵舟抵达青云山。
东方懿看着久久没有亮起的玉令，一步三回头。
徐苏站在灵舟下清点人数，见东方懿东张西望，不免唤住他。
“阿懿，你在看什么？”
东方懿收回视线，下意识摇头。
顿了一会，还是想知道简墨白的灵舟会不会停在此处：“徐师兄，天枢阁的灵舟也会停在青云山吗？”
“不会，”徐苏温和微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随便问问。”
东方懿说完，看见一个绿裙小姑娘从侧边的灵舟上跑下来，冲徐苏甜甜喊了声：“哥！”
“云雀，”徐苏扭头看着女孩，眼中有宠溺也有无奈，“不是同你说过了吗？在宗门叫唤我师兄。”
“我就不，”云雀冲他做了鬼脸，扭头看见东方懿，眸底掠过几分惊讶，“这是祝师姐的搭档？”
东方懿脸盲，看着小姑娘，懵了一会，点点头，下意识抬眸，对上徐苏的视线。
“她是我妹妹，全名徐云雀，但对外一首都是唤作云雀。”
“进内门三年了，很喜欢祝灵，每次你们比赛...”徐苏顿了下，记起了什么，笑容有些尴尬。
“她都会在底下看。”
是吗？
东方懿记得自己没见过。
徐云雀见他一脸迷茫，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她下意识往徐苏身后藏了藏，心底反驳道，她喜欢祝灵师姐，但并不太喜欢祝师姐的搭档。
比起双人赛，她更喜欢看祝师姐的单人赛。
而且她哥哥......徐云雀悄悄看了眼温文尔雅的少年，默默收回视线。
说起来，她哥哥也很厉害，但是不知为何，这些年在宗门，他一首在忙琐事，从不参与那些赛事。
除非是接任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哥哥和祝师姐一起。
徐云雀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眼睛大胆地从少年身上扫了几圈，扭头看向别处。
这个东方师兄，好看是好看，但五官太明艳了，娘亲说这样的人太招烂桃花。
还是她哥哥适合。
徐云雀曾在哥哥的衣柜里发现过祝师姐的信，明明是很简单的问候，却被他小心收藏，放在柜子最顶端的小木盒中，她翻出来悄悄看过一次，不着痕迹的放回去。
哥哥会做饭，修为快到元婴，和祝师姐并肩而行的时候，肯定不会给她拖后腿的。
徐云雀不自觉走了神。
对面的东方懿读懂少女眼底的敌意，眉头皱了下，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没有停留，他跟徐苏简单告别，转身回望月峰了。
徐云雀看着他，悠悠收回视线，扭头看向自家哥哥。
“哥，你什么时候会和祝灵师姐一起出任务呢？”
徐苏拧眉，眼底似有不解。
“胡闹。”
徐云雀讪讪回头：“我哪胡闹了？”
她小声嘀咕完，似是想起什么，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对了哥，你知道一个叫叶云歌的弟子吗？我在灵舟上的时候，她老是使唤我，但我查了今年的所有名单，发现这个人没有比试啊。”
“搞不懂，修为和我差不多还在那里颐指气使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她丫鬟呢。”
祝灵师姐就不会这样。
徐云雀每次见到祝灵的时候，她都是笑吟吟的。
哦，有时也不会笑，她认真的时候很清冷，身上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但是她很温柔。
徐云雀向来敏感，她能敏锐地分辨出别人释放出来的气息是善还是恶。
叶云歌似乎就是后者。
徐云雀进宗后，接触过很多人，只有叶云歌会自恃早进门几年，摆架子让她唤师姐，不帮她做事，就说她不知道礼让前辈。
“你的性子太过跳脱，应该好好收敛收敛。”
身后的弟子散开，他抬手敲了下云雀的头，缓缓道：“叶云歌是不在今年的比试名单里，但她的兄长是霜取宗今年唯一派出的弟子，宗门为了让他安心比赛，便同意了他带家眷的请求。”
云雀“哦”了一声。
“还好没比试，我要是她这个年纪还那个修为，我都要丢人死了......”
这句话她只敢在心底吐槽。
刚腹诽完，旁边的灵舟上走下一弱柳扶风的少女。
她挽着一白衣少年，身影摇摇欲坠，仿佛走两步就会摔倒在地。
路过徐云雀眼前时，一股廉价的水粉香气扑面而来，徐云雀下意识捂鼻，低头的瞬间，竟看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她脚下飘过。
那个黑气，很危险。
她皱了下眉，下意识想告诉徐苏，一抬头，发现一黑衣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清俊好看的容颜映入眼帘，云雀看着他幽深的墨眸，发现有道若有若无的红光闪过，还没来得及细看，一股强烈的刺痛自识海中传来。
一股浓重的威压荡开，徐云雀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想找徐苏求救，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太阳穴一痛，瞬间失去意识。
眼瞳涣散一瞬，她低头，左手握住玉令，右手扯了扯徐苏的衣角。
“哥哥，你有祝灵师姐的印记吗？”
“我想给她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