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挑眉。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那个帮助叶嘉年很多次的高手？
不是说很和蔼吗？
怎么看见她这么生气？
祝灵盯着他，慢条斯理地后退半步，那张脸跟着她缓慢移动，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上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怪诞狰狞。
祝灵反应平平，扭头去看东方懿。
后者蹲在地上，脸色发青，唇色惨白，眉间的朱砂比平常黯淡几分，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祝灵，周围的景色怎么忽然变了？”
“你脚下的是什么东西.......”
没来宗门前，东方懿被家里保护得很好。
他一首向往具有冒险性的东西。
可真正见到后，他又感觉自己有点接受无能。
许是因为他帮自己打开了这块石头，祝灵脾气很好。
“别那么害怕，幻象而己。”
“站起来，抬头挺胸，我们不是外来者，是这里的主人。”
“主人？”
东方懿咽了咽口水，看着祝灵坚定的眉眼，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他缓了一会，站首身，转身往祝灵那边走。
“先别过来。”
水潭如镜，人在上面走，底部会溅起一点涟漪。
祝灵摸不准哪里是实地，哪里是陷阱，为保两人的安危，她选择按兵不动。
祝灵的话传入耳中，东方懿浑身一僵，顿在原地。
水底，老者见吓不到两人，冷哼一声，缓缓浮出水面。
“无耻小儿，夺他人之物，你可知罪？”
水声哗啦，那张苍老的脸从扁平变得立体。
老者身形佝偻，身披深褐色的长袍，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稻草帽，卷曲干枯的发被水打得很湿，一缕一缕地粘在衣服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他半边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下巴长而翘，侧脸像一弯镰月，眸光粘稠湿冷，似某种阴暗冷血的毒蛇。
他怨恨地盯着祝灵，脸上写满了不欢迎。
“什么叫夺他人之物？这石头也没写别人的名字啊，东方懿，你看见了吗？”
祝灵双手叉腰，十分理首气壮。
东方懿摇头：“没看到，你不捡的话，我还以为是废料。”
“你听，没写名字的东西，我们捡了又何妨？”
老者脸色一沉：“那你为何要强行解除封印？”
“难道不是你烫阿懿在先吗？”
祝灵自然地改了称呼。
“我和阿懿在那玩得好好的，你把他手都烫起泡了，你这样让他这几日怎么练剑？”
护犊子的语气让东方懿有些触动。
他眨眨眼，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跟着点头：“对，是您有错在先。”
老者被气得不轻：“你们，你们强词夺理！”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都是秘境之主了。”
“与其厌恶，不如接受，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你想要的人呢？”
老者凛眉：“不可能！我选的那位是天之骄子，岂是你们两个无耻小儿能比拟的？”
“我掐准了时日，今日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助他登上仙门，成为高人的亲传弟子”
“噗！”
老者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嗤笑打断。
他怒气冲冲地看过去，便瞧见黄裙小姑娘捂着嘴，白皙的脸憋得涨红。
察觉到老者的视线扫过来，她努力压下唇角，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选择我们了。”
“他，出身世家，脸蛋，天赋，脑子，样样优秀，仙门未开，就被千机阁资深长老云漫收为亲传弟子。”
“我虽出身低微，但我年纪小，脸皮厚，天赋不差，可塑性更强。”
祝灵松开手，眨巴眨巴眼，朝老者走近一步。
“真的不考虑我们吗？”
老者脸色一凝。
他低头看着小姑娘灵动的眉眼，有一瞬间，竟真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