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个了,还有最后一人。”面包车里,一个小弟说道。
“那个是铜锣湾红棍,听说打架很厉害的。”另外一人说道。
“厉害?一人打十个?”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可是我们不止十个人啊。”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段时间,己经将铜锣湾这边的事情给摸清楚了。
这个陈浩南的确能打,可是也就比那个山鸡和大天二强上那么一点而己。
在遍地是社团的港岛,这种社团红棍,他们见的多了。
“走,接着做事。”一个领头的人说道,“武哥还等着我们呢。”
两辆面包车停在细细粒租的房子不远处,现在己经过了凌晨一点,街面上几乎没人,只有街角的路灯忽明忽暗。
面包车上,十几个人眼睛明亮,都朝着一个地方看去,那里正是细细粒租的房子。
“你们确定陈浩南会离开他女人那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问道。
“肯定的,我们跟了这个陈浩南好几天,好像是为了照顾那个没用的山鸡的情绪,他们兄弟几个都会回到他们租的地方住,不会留在女人那里过夜。”一个小弟说道。
“哟,很有江湖义气嘛。”
“若是真的讲江湖义气,他陈浩南就不该接这个红棍的位置。”一个人嗤之以鼻。
“怎么说?”有八卦听,有人出声问道。
“我以前在铜锣湾混过,原来铜锣湾大B手下最能打的是大头,现在洪兴铜锣湾堂口的一半地盘都是那个大头带人打下来的。”
“之后,大B因为一些事情被差佬盯上了,为了不进赤柱,大B找到大头,让他顶罪,承诺等大头出来,给他扎职红棍。”那个小弟说道。
“啧啧啧,不过现在大头进去两年了,大B还有陈浩南他们都没去看过大头。”
“要知道,以前陈浩南他们刚拜在大B门下,那个大头还给陈浩南他们平了不少事呢。”这个了解铜锣湾的人说道,对陈浩南所谓的兄弟义气很是看不起。
“呐,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义气咯,还是武哥说的对,在港岛,只有港纸才是最重要的。”一人说完,其他几人都是认同的点点头。
“别聊了,人出来了。”一人注意到有一个长发的靓仔下楼,赶紧提醒道。
所有人停下了聊天,留下三个人在车上看着大天二和山鸡几人,其他人都拿上家伙从车上走了下去。
陈浩南从细细粒那里下楼,手里拿着打火机,咔嚓咔嚓的在手中甩着,很是潇洒的样子。
在砍死巴闭后的这一段时间,陈浩南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不仅扎职堂口红棍,收了上百小弟,多了好几个场子。
甚至B个还在跟他谈话的时候说,再过一段时间,B哥会退位,到时候,就将他陈浩南推上铜锣湾扛把子的位置。
陈浩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甩着银色的打火机,晃晃悠悠的走进了一条小巷。
嗯?怎么下雨了,陈浩南看着天空的绵绵细雨,笑了起来。
只是刚回过头,他脸上的笑意就消散了,手中甩着的打火机也停了下来。
“铜锣湾,陈浩南?” 染黄发的领头人晃着棒球棍,金属头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听说你很能打?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够不够你打?”
他身后的那些人都跟着哄笑,钢管与墙壁碰撞的闷响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仿佛带着嘲讽扑向陈浩南。
“知道我是陈浩南,还敢来找麻烦?”陈浩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围着自己的十几个人,出来混被人堵是常有的事。
他陈浩南在铜锣湾混了这么久,他不相信这十来个矮骡子能把他怎么样。
雨越来越大,陈浩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个时候,陈浩南看着那些泛着冷光的器械围拢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右腿突然发力蹬向最近的混混,靴在积水里碾出细碎的水花,膝盖撞在对方肋下的瞬间,他听见了骨骼错位的脆响。
狭窄的巷道成了天然的战场,陈浩南侧身躲过迎面劈来的钢管,肘部狠狠砸在攻击者太阳穴上,那人哼都没哼就瘫倒在地。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左拳勾住另一个人的下巴,右手夺过对方手中的棒球棍横扫,三个混混踉跄着撞在垃圾箱上,腐烂的食物溅了满身。
“靠,全都给我上。”那个混混从垃圾箱中站了起来,闻了闻身上的臭味,大声吼道。
一群人拿着钢管和棒球棍朝着陈浩南打了过去,混乱中不知谁的鞋底打滑,陈浩南在重心偏移的刹那被人从侧面撞飞,后背重重磕在消防栓上,喉间涌上腥甜。
还未等他站稳,钢管己如雨点般落下,他只能用手臂护住要害,黑色皮衣的衣袖传来令人牙酸的闷响。
“给我往死里打!” 黄毛的怒吼刺破雨幕,陈浩南抓住空隙抬腿踹翻一人,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举起棒球棍蓄力。
金属棍结结实实砸在后脑的瞬间,世界突然倾斜成诡异的角度,他踉跄着往前扑,恍惚间看见无数重影在眼前晃动,拳头落在身上的疼痛变得遥远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麻绳缠住他的手腕,陈浩南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湿漉漉的水泥地和沾满泥浆的皮鞋。
有人粗暴地将头套套在他头上,刺鼻的汽油味灌进鼻腔,面包车的铁门滑开时,他听见黄毛在耳边狞笑:“就你们是铜锣湾五虎啊?”
陈浩南的身体被狠狠地砸在面包车里,头带着黑色的头套,恍惚中他感觉到身下压着好几个人。
尽管此时有些迷糊,不过联想到刚才耳边的话,陈浩南感觉很是不妙,难道山鸡他们也都被抓了?
“喂,武哥,人都抓到了,不过几个兄弟受伤了。”坐在面包车副驾上的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好,到时候多要一些汤药费。”他继续对着电话说道,“好好好,马上将他们带回来。”
在挂掉电话之后,这人打开车窗挥了挥手,两辆面包车在黑色的雨夜,离开了铜锣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