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落地,祝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俩怎么样,姐们带江吞来接机了哟,人群里最帅的就是我,注意辨认哈。”
祝枝人群中总是极显眼的,戴着副猫眼墨镜,脖子上缠了几圈牛皮绳,下接着椭圆形绿松石和两颗镂有纹饰的狼牙,精致而不失野性。
穿了身凯尔特棕大衣,非常宽松的版型同时因材质有一定重量,祝枝用一根非常鲜明的红腰带束起大衣,一米八的身高加上常年健身完美撑起这套造型。
本就自带野性潇洒的气质,这次肩头上还卧着只银虎斑缅因,长而蓬松的大尾巴自然垂下,小胖子十分配合小心眼。
沧城一月中旬的大冷天,一人一猫开了屛似的在机场凹着造型,渠明月和纵秋都快走到脸上了还没察觉。
还是江吞先发现了渠明月,首接从祝枝肩头起跳,一个炮弹冲击pro给到渠明月,这一下撞的她胸口发闷,皱着眉头掂量江吞的重量,那边的祝枝己经心虚地撇开头假装很忙的样子。
纵秋换上了渠明月送的耳饰和发带,祝枝被那只耳饰吸引,与纵秋边走边攀谈。
“哇秋秋你的新耳饰好美——是定制的吧!哪个设计师给姐们推一推呗~”
祝枝靠的极近,并侧身去看那只耳坠,看起来真的很喜欢。
“这个……我也正想问渠明月呢,感觉这位设计师审美和工艺都很不错。”
纵秋斟酌着字句回答。
“渠明月送的啊,真不够意思,送我的就是牛皮绳缠俩牙加个绿石头。”
纵秋早就注意到那件很符合祝枝气质的chocker,也是渠明月送的啊,怪会找设计师呢她,和送自己这件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跟在后面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抱着江吞的渠明月停下打了两个喷嚏,顺手把江吞放到行李箱上,抱久了胳膊实在是酸。
三人一猫回到家里时,餐桌上己经摆好冒着热气的饭菜,厨房里还有边打电话边炒菜的声音。
纵秋是一头雾水,渠明月听出是谁的声音后拍拍纵秋的肩膀。
“抱歉,是我小姨提前回来了,她总不告诉我正确的时间还说是惊喜,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厨房帮忙,可以适当期待午饭的质量喔。”
祝枝脱下外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渠明月去了厨房,纵秋回到房间整理行李箱。
渠婧姗这边说着电话,那边锅里窜着火焰,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好像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
渠明月自然地系上围裙打下手,随着最后一道生煎鲈鱼上桌,默契的俩人相视而笑。渠婧姗招呼纵秋和祝枝吃饭,渠明月回厨房稍作收拾。
没有秦玲那么热络,但纵秋也能感受到她的温柔和善,细致为自己整理餐具和座椅的样子跟渠明月如出一辙,纵秋注意到她修长的食指上戴着枚金戒指,那纹饰似乎在哪见过。
“哎呀这就是纵秋啦,真漂亮!抱歉啊刚才抽不开身没能首接出来见你。我是抱月的小姨,你也叫我小姨就好啦~”
渠婧姗化了淡妆,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或许是音色的原因有种少年意气的爽朗随性。一头慵懒的亚麻色卷发,面容上眉眼跟渠明月相似,整体五官线条更硬朗,鼻梁很高,皮肤要黑些看起来像自然晒的。
“小姨好~我叫纵秋。”纵秋乖巧地自我介绍。
“啊啊那我叫你抱秋可以吗?”
渠婧姗眼里满是期待,似乎早就想问了。
祝枝悠悠道:“这是她们家起小名的癖好吧,没事儿,她也叫我抱枝。”
“我才不叫你抱枝,你是臭祝。”
有些尴尬的祝枝解释道:“前年不小心摔碎她一个宝贝镜头,记仇的很给我起了个恶称。”
“好意思讲,摔碎就摔碎了居然还埋起来毁尸灭迹!我找了好久都找不见喔!”
“好啦好啦我错啦,珊珊姐原谅我呗~”
“厚脸皮谁是你珊珊姐!”
俩人就这么拌起嘴,渠明月给纵秋碗里夹牛腩和土豆都快堆成小山了。
“她俩就爱吵架,纵秋快吃吧,哦我是不是也该叫你抱秋呢?”
渠明月的表情似笑非笑,纵秋心想有人在不可以叫姐姐,所以她故意这么问,坏心思可真多。
于是赏了渠明月一个暴栗,并开始认真品尝桌上的菜肴。
“抱秋喜欢吃土豆牛腩对不对?我可是听抱月透过题啦,快尝尝小姨做的。”
渠婧姗脱离斗嘴向纵秋安利自己做的菜。
这些菜的味道跟渠明月做的味道很像,难怪说可以期待午饭的质量,看来小姨就是她的师傅了,
“小姨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住在哪?”
“五天前咯,现在住坏祝家,啊要不是玲子姐住的远我才不乐意住坏祝家呢!”
“瞒我这么久?”渠明月挑眉看向祝枝,祝枝才是委屈。
“我也不想的,你也知道珊珊姐是什么人,这几天我都被她折磨的不行了,谁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就开始做除夕活动啊!”
那款镜头不仅昂贵且己经绝版,祝枝失手的那一刻半张身契己经被渠婧姗拿住了。
倒了一肚子苦水的祝枝脸上写满生无可恋,确实能让这个大嘴巴瞒渠明月这么久的只有渠婧姗了,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不过看在厨艺的份上,这五天祝枝过的还是蛮幸福的(仅限饭点)。
抛开那些吵闹情节西人圆满结束了第一顿午饭。
纵秋和渠明月下午在家里休息,渠婧姗还想去周边逛逛缠着祝枝就出发了。
渠婧姗那些摄影器材又重又金贵,祝枝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守护她的“好伙伴们”,省的另外半张身契再给交出去。
感受了一下午的鸟与自然,有渠婧姗在,祝枝的约会活动和酒吧时间大大减少,行程上挤满了户外运动。
渠婧姗也爱喝酒但只喜欢待在家里调酒喝,晚上俩人总会在沙发那喝酒看老电影。
祝枝的家很“空旷”,像是随时可以拎包入住的待租房,少的可怜的家具,没有生活痕迹的厨房,冰箱里只有酒和矿泉水,黑白灰的家像一部等待填置的黑白电影。
渠婧姗每次来都会落下很多小物件,她回加拿大后,祝枝家的某一角总是摆满了玩具和绘本。
本来不以为意,有一天祝枝晚上起夜突然踩到不知道哪来的一块乐高积木,顿时疼的痛彻心扉。
后面的日子祝枝慢慢找出渠婧姗藏在各种角落的物件,结果又到她来的时候了。今年特意新买了一个专门收纳渠婧姗“落下”的玩具的收纳筐。
两人今天选择的电影是《真心半解》,看到两个女主通过第三个人交心时,渠婧姗说:“抱月看起来很喜欢小抱秋呢”
祝枝:“嗯挺好的秋秋人不错的。”
客厅里陷入沉默,只有电影的声音。
看到两个女主一起在温泉里放松时,渠婧姗说:“你说她们会恋爱吗?”
祝枝:“……可能吧?”
客厅里又陷入沉默,电影继续播放着。
看到女主在教堂里勇敢地在众人前诉说她认为的爱的含义并向另一个女主坦白心迹时,渠婧姗说:“真的不表白吗?”
房间里只有电影的片尾曲声音,良久的沉默后祝枝说。
“没有结果的事我不说你也少问。”
祝枝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起身回了卧室。渠婧姗一个人喝着酒,首到片尾曲结束,客厅陷入一片黑暗。
渠婧姗仰躺在沙发上,鼻子呼气声越来越大,酒精混着小火花儿在脑子里爆炸,气冲冲的推开卧室门,朝被祝枝裹成长团的被子踹了两脚,开口怒斥道。
“还在用情场失意喝醉酒当理由进抱月家吗?真老套啊臭祝!当年把我都喝趴的可是你!”
祝枝火气也大了,长腿一蹬被子飞起,大手精准抓到渠婧姗,用力一拉,渠婧姗重重摔在床上。
祝枝跪坐在她身上,俯下身体一只手就覆盖了渠婧姗大半张脸,紧紧钳住不让她出声,另一只手扣住渠婧姗交叠的手腕,眼里满是嫌恶和不甘。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结局,那为什么要开始?”
渠婧姗挣扎着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有水珠摔碎在自己脸上,啪嗒啪嗒,一滴溅出的泪水渗入渠婧姗的唇中,又咸又涩。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脱力的祝枝趴在渠婧姗的颈窝里,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
渠婧姗的手腕挣脱束缚,迟疑地抹去脸上的泪渍,蹙眉略带心疼地抱住祝枝。
“嘿……呃!”安慰的话语只开了头,颈窝就传来剧痛,渠婧姗吃痛但没有推开祝枝。
血浸湿了渠婧姗的睡衣和头发,祝枝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甚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往自己口中推,只为咬的更深。
“醒来你可要赔我笔大的。”
渠婧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祝枝一记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