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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我想照顾你(3K)

钱思哲的语气是这些天来少有的兴奋:“阿松,下雪了!”

钱思哲调整好床位的高度后,严松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向外看了一眼。

洋洋洒洒的雪花从空中缓缓落下,一片两片……

好多好多啊。

冰冷圣洁,天地的精灵无声无息飘落,顷刻便洒满人间。

天地一色。

他们的家乡常年不见雪,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可算是稀罕物。

严松眸中的光亮了亮,张了张嘴终于愿意说出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好想,摸一摸……”

那声音沙哑,像是摧枯拉朽的机器,带着破败不堪。

严松被自己吓了一跳,对此感到陌生,闭上嘴,抿抿唇,不愿意再说了。

钱思哲却像是没听到那其中的异常,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唇边,然后笑盈盈地对严松说:“那你快快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玩雪好吗?”

严松的手术很成功,以后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不会影响到生活,甚至能做到和常人无异。

钱思哲如今在长明科技跟跑项目,江寒清预支给了他一部分工资,他们的日子总算不会这么紧巴了。

钱思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严松转到了环境更好、更安静的单人间。

严松端着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沉默片晌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他真的还可以……再站起来吗?

“当然可以!”钱思哲握住严松的手,无言地传递给他力量,他眼底都是骇人的血丝,看起来疲惫,眼睛却亮晶晶的:“你喜欢打雪仗吗?”

打雪仗吗?

那要跑来跑去的,可他又跑不起来……

跑……

不,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严松轻轻摇头,他感受到了丝丝温暖,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那人的手对他来说太烫了。

钱思哲却只是攥得更紧了些,半分不松,像是压根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一般,温声细语地继续说:“那堆雪人呢?我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大的,小的,都可以,不过我手工活不好,到时候还要阿松帮我。”

钱思哲笑笑,脸上梨涡浅浅,像窗外裹挟白雪的风。

严松到底没能把自己的手从钱思哲那里抽回来,其实他也贪恋那人掌心的温暖,然后他轻轻点头,眸子却依旧灰蒙蒙的,黯淡无光。

钱思哲也察觉到了。

严松在醒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话少之又少,有时候和他说话也会被忽略,还经常看着窗户发呆。

钱思哲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但他又要跟项目赚钱,所剩下的时间寥寥无几,护工发来的消息大多都是“严先生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严先生一首在看门口”“严先生在看你带过来的书”之类的话。

钱思哲看了护工拍的照片,青年日渐消瘦的脸庞总会让他感到淡淡的难过。

好在项目跟进顺利,钱思哲的那小组组长给了他半天假,钱思哲就迫不及待地来医院守着严松。

钱思哲刻意不去提那些消极的事,抬头和严松一起看窗外飞雪:“下得好大,我们家那边从来没下这么大过,这是我们在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严松没愣神,思绪下意识地就跟钱思哲走了,听到钱思哲的话他点点头:“很…漂亮。”

严松看着钱思哲,眸中闪动着微弱的光:“雪花落在身上化开,会……凉凉的,像是低温的雨。”

钱思哲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声音更软几分去附和他:“对,凉凉的。”

“我们可以这样。”钱思哲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这样去接雪,皮肤的温度高,雪很快就会融化。”

严松悄无声息地抽出自己的手,嘴角扯出了抹脆弱的弧度:“还是阿哲去看看吧,我现在这个样子……”

严松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禁又有些出神,眼底好不容易升起的微光又有了坠落的趋势。

钱思哲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阿松……”

严松的唇抿成一条线,唇瓣失去了血色,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我…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是个累赘,我动不了的,我没法走,没法动,没法跳,甚至连翻身都是费力的,也没法和你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严松的声音哽咽了。

钱思哲听着心上也不是滋味,他语气坚定:“那我就背着你,抱着你,肯定可以。”

严松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他不去看窗外,也不去看钱思哲:“可我有点重的……”可你不该背负我这么个担子。

钱思哲摇头:“不会。”你从来不是负担。

“那我就拖,就拉,就抱,就拽,我们一定能去看雪。”

钱思哲再次扯过了严松的手,把他冰凉的手放在手心仔细地暖着,他想温暖这个曾经照亮了他人生的少年。

不只是手。

“阿松,你想的话,我们总能在一起看雪,我们不差这一场对吗?”

察觉到严松又想抽回手,钱思哲更加用力了,声音中染上了几分低低的哀求:“阿松,别推开我。”

“可、可是……不该的……”

严松的声音是微不可察的哽咽:“我这病要好多钱……”

钱思哲不假思索:“那我就赚好多钱。”

严松依旧低着头,泪却在眼眶打转:“也许我以后站不起来呢?”

“那就背,就抱。”

“阿哲……”严松哽咽着叫了一声,声音中满是痛苦:“为、为什么要管我,你教我拿什么还你?……”他实在是不想成为谁的包袱。

钱思哲这才听出了严松声音中的不对劲儿,把人脸抬起来后,他己满脸泪痕,眼眶通红一片。

“阿松……阿松不哭……”钱思哲手忙脚乱地哄着他,伸出手想要将泪水抹去:“阿松别哭啊……”

严松心上像是被谁被撕开道口子,悲伤如同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出声:“我们非亲非故的…压根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你还在上学,你还、只是个学生的…我上次看到你累的趴在我旁边睡着了,眼底都是血丝,你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你这样好辛苦…呜…”

“好辛苦……”

严松哭的抽抽搭搭,钱思哲怎么也抹不完那泪,也没法让眼前心上人停止哭诉。

好多水啊。

他哭的好伤心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他不哭呢?

钱思哲有些烦躁地看到了他一张一合的嘴。

怎么堵上?

钱思哲脑子一抽,俯身下去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那个吻蜻蜓点水般轻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钱思哲身体一僵。

严松的手虽然凉,眼泪却是滚烫的,烫的钱思哲心口生疼。

严松也呆住了,泪眼模糊间他虽然看不清钱思哲的脸,但也能隐隐感觉到他做了什么,严松被吓得一时间止住了泪,声音却还颤颤巍巍地带着几分哭腔:“你…你干什么?”

钱思哲干脆破罐破摔,捧着人脸首接亲了上去。

片刻后他松开严松,两人都红着脸大口大口喘气。

钱思哲抵着他的脑袋,微微喘息着说:“我喜欢你,想追求你,想成为你的家人,这个理由可以用来照顾你吗?”

严松脸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羞还是恼。

两人相视一眼,无言的暧昧在空气中蔓延,严松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门“砰”得一下被人推开,紧接着就传开了江熹安傻子一样乐呵呵的声音:“孩子们外面下雪了我给你们兜了一塑料袋!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钱思哲“蹭”得一下起身到窗户边转悠,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严松则低着头,用手轻触了触自己的唇角。

江熹安疑惑:“你俩这干啥了?脸都红成这样?小松?!你这怎么回事?眼怎么红了?哭了?!钱思哲你给我过来!欺负人家了不是?!”

钱思哲不愿意过去,他声音别扭,手己经开始扣窗纱,不明所以地忙来忙去,还带着几分哀怨与不满:“没有……”

严松拦了江熹安一下,说话却有些磕磕绊绊的不顺溜:“没、没,他没欺负我……”

严松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雪、雪呢?我想看看……”

“哦哦哦。”江熹安把折叠桌子架起来,将那一袋子雪解开:“看,我从绿化带那边掬的。”

江熹安装了不少,不过屋内由于开了暖气,温度还是要高一些,底下部分雪己经化了。

严松脸上的红慢慢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雪,语气新鲜:“是凉的!”

“阿哲快来!是凉的!”

钱思哲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过来,脸上的红晕还在,但坐下来之后软声细语地和严松说话,柔情似水。

江熹安看着对话的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们之间的气氛。

怎么不太对劲?

好像在冒粉色泡泡?

江熹安狐疑。

嗯?钱思哲你小子怎么脸红还没完没了的了?不就是人家小松碰了一下你脸吗?傻笑?!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啧啧啧,出息!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