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顾山远常用的那块手帕,靛蓝色底纹上绣着一只振翅的蝴蝶,翅膀边缘确实有细碎的蓝斑,像未干的染渍,又似蝴蝶翅膀上天然的花纹,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
那天在染坊,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顾山远擦手时手帕滑落在地,她弯腰拾起,触到布料上细腻的针脚,蝴蝶的触角处还缀着极小的银线,在阳光下会泛出微光,就像豆豆描述的 “沾着洱海的水”,仿佛是星星的碎片镶嵌其中,又似银河的微光凝结于此。
顾山远转身时,身姿挺拔如青松,沉稳而坚毅,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这针脚可比我奶奶绣的精致多了,” 时芋当时半开玩笑地晃着手帕,试图掩盖内心突然涌起的不安,“确定不是哪个姑娘送的定情信物?难道是你‘染’指了哪家姑娘的心?”
顾山远耳尖泛红,像熟透的苹果,抢过手帕时不小心碰倒了染缸,靛蓝染液溅在他白衬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倒像是给蝴蝶添了片新翅膀,宛如一幅即兴创作的水墨画,又似一场色彩的狂欢在衣袂间绽放。
“别胡说,这是照着老图谱绣的,我学了三个月才绣成。”
“三个月?骗鬼呢!你这手艺,怕是‘染’化了不少心思吧?除非你现场绣一个,让我心服口服,不然我可要说你是‘绣’手好闲。” 时芋不依不饶,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剑,又似一道凌厉的闪电。
顾山远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像煮熟的虾,最后只能丢下一句 “无理取闹”,落荒而逃,脚步匆匆如同受惊的兔子,又似一阵慌乱的风掠过。
夜风中夹杂着些许凉意,时芋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手中的手稿本里的速写被风吹得发出哗哗的响声,仿佛它们急切地想要诉说些什么,又仿佛是无数幽灵在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顾山远的房间,就像一位即将出征的战士,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房间的窗纸上,映出了他的剪影,他正专注地对着染缸调配着染料,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在抬手敲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注意到门楣上挂着的铜铃,那铜铃的样式让她感到熟悉,正是豆豆在手稿里画过的那个样式 —— 铃铛的边缘刻着细小的蝴蝶纹,和豆豆在杂志上画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仿佛是两个时空的呼应,又似命运的丝线在此缠绕,交织出一幅神秘的图案。
“山远,你在吗?” 时芋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寒风中摇曳的枯叶,又似脆弱的叹息在空气中飘散。
在顾山远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之前,他听到了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脚步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见,林间又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额头满是汗水,在油灯的照射下闪着光,如同撒了一把碎钻,又似无数珍珠在黑暗中闪耀。
他的样子像一只慌乱的小鹿,“不好了,刚刚有人来闹事,说咱们染坊的布料又有问题,还把展示区的布全都扯坏了!这可真是‘染’上麻烦了!”
“怎么会这样?” 时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一张白纸,又似冬日里的残雪。“不是己经证明布料没问题了吗?难道有人想‘搅染’这趟浑水?”
顾山远己经冲了出来,眼神冷峻如鹰,“走,去看看!肯定有人故意搞鬼,别让他们‘染’指我们的心血!”
他们三人迅速地朝着展示区的方向疾跑,时芋的思绪中不断地回放着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的形象,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仿佛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又好像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到展示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那里己经变成了一片混乱和破坏的现场。
原本整齐地悬挂在架子上的精美扎染布料,现在被粗鲁地扯落在地面上,上面不仅沾满了明显的脚印,还留下了难以清除的污渍。
这些扎染布料曾经像彩虹一样绚丽多彩,现在却宛如被无情践踏的彩虹,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光彩。它们也像一幅幅曾经绚丽夺目的画卷,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让人不禁感到惋惜和心痛。
几个陌生的壮汉站在中间,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块布料,大声嚷着:“你们看看,这染料根本就不合格,用不了几天就会掉色,这不是坑人吗!”
“不可能!” 顾山远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沉闷的雷声,又似洪钟在黑暗中轰鸣,“这些布料我们都经过严格检测,绝对没问题!你们这是‘血口喷染’!”
人群中有人冷笑,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又似黑暗中闪烁的邪恶之眼,“检测?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花钱买通的!上次的事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时芋弯下腰,轻手轻脚地拾起地上的一块布料,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展开,仔细地观察着这块布料的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她发现这块布料的质地与他们日常所使用的布料截然不同,而且染料的色泽和质感也显得格外特殊,这显然不是偶然的差异。
时芋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
可还没等她开口解释,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就是他们,上次害得我们生意都做不成,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关门!”
人群开始变得不安和躁动,他们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一些人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石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仿佛准备将这些石块作为武器,朝着染坊的窗户狠狠地砸去。
场面变得越来越紧张,就像是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岩浆在地表下翻滚,随时准备冲破地壳的束缚,喷薄而出。
同时,这种紧张的气氛也像是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空气中充满了电荷,预示着一场猛烈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区域。
人群的愤怒和不满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们似乎己经无法再忍受,准备用行动来表达他们的抗议和愤怒。
混乱中,时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边缘。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正站在阴影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双手抱在胸前,姿态悠闲,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黑豹,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编排的戏剧,而众人皆是他棋盘上的棋子,又似一个邪恶的导演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是他!” 时芋指着男人,冲顾山远喊道,声音里充满愤怒,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又似一声震破云霄的怒吼,“就是他一首在捣鬼,想把水‘搅染’浑!”
顾山远眼神一凛,刚要有所动作,却被愤怒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仿佛被汹涌的潮水困住的礁石,又似一叶扁舟在惊涛中无法前行。
顾山远试图安抚众人,他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别被有心人‘染’导了!”
可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去,叫喊声、谩骂声越来越大,宛如汹涌的潮水,又似一场永不停息的咆哮。
突然,不知谁扔出的石头砸中了顾山远的额头,鲜血瞬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领,如同一条鲜艳的红绸,又似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山远!” 时芋心猛地揪紧,冲过去扶住他,焦急的眼神像燃烧的火炬,又似两团跳动的火焰,“你怎么样?”
顾山远却不顾伤口,依然大声解释着:“这些布料不是我们染坊的,大家不要被人误导了!”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的喧嚣中,如同一片树叶坠入了湍急的河流,又似一声微弱的呼喊消散在狂风里。
此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仿佛是天空中聚集了所有的黑暗。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天际,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这一幕让人不禁联想到地狱中的魔镜,它似乎能够映射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又像是一个狰狞的面具,揭示了人性中隐藏的丑陋和脆弱。
紧随其后,雷声轰鸣,震耳欲聋,仿佛是天空中的神明在愤怒地咆哮。
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它们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也打在人们的身上,带来一阵阵凉意。雨水迅速汇集成流,冲刷着大地,也似乎在冲刷着人们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可人群的怒火并没有被雨水浇灭,反而在雨中越燃越旺,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逼近 “云岫居”,而时芋和顾山远,正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如同孤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又似两颗在黑暗中挣扎的星辰。
他们西周,是愤怒与恐慌交织的人群,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点点萤火,又似即将爆发的火山熔岩。
时芋紧紧握住顾山远的手,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却依然坚定地传递着力量与勇气。
顾山远看着时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定。在这风雨交加、人心惶惶的时刻,他们彼此成为了对方最坚实的依靠。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喊道:“请大家冷静下来!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大家!”
但他的呼喊依旧被人群的喧闹所淹没,仿佛一块石头投入了无垠的大海,只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雨水继续倾盆而下,将他们的衣衫湿透,也将他们的希望一点点浇灭。
时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她看着顾山远额头上的伤口,鲜血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模糊不了他眼中的坚定与执着。她知道,他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们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必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于是,她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大家请听我们说!我们愿意配合调查,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请大家给我们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微弱而坚定,却如同一束穿透乌云的光芒,照亮了人们心中的一丝希望。
人群开始逐渐安静下来,愤怒与恐慌的情绪也在一点点消散。
他们开始意识到,或许,真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