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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烽烟迷阵

晨雾如纱,笼罩着城郊的虎啸军营。江思晗被强行换上魏国女官的鸦青襦裙,束发的银簪冰冷地贴着头皮。马车碾过碎石路时,她隔着车帘望见辕门外飘扬的玄色战旗,绣着的螭纹与萧砚腰间玉佩如出一辙——这里竟是魏国最精锐的玄甲军驻地。

"世子到!"随着一声长喝,萧砚翻身下马,溅起的泥水沾湿了江思晗的裙角。他今日褪去华服,一袭锁子甲泛着幽蓝冷光,腰间悬着的不再是玉佩,而是刻满符文的青铜短剑。江思晗被暗卫推着前行时,突然瞥见校场东侧的刑架上,赫然挂着几具身着赵国服饰的尸体。

"三殿下这是在立威?"江思晗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萧砚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公主不妨猜猜,这些细作是赵国安插的......还是另有其人?"

话音未落,校场中央突然响起震天鼓声。十二名铁甲武士抬着巨大的沙盘鱼贯而入,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魏赵边境的山川关隘。姜桃花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在本该是魏国粮仓的云州位置,竟画着密密麻麻的骷髅标记。

"公主对兵法可曾涉猎?"萧砚执起白玉杖,轻轻点在沙盘上,"云州三年大旱,朝廷拨去的赈灾粮却不翼而飞。你说,这是天灾......还是人祸?"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姜桃花后颈泛起寒意。她忽然想起密室中那半卷兵书,扉页上的字迹与此刻萧砚的笔迹竟有七分相似。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匆匆跑来:"启禀世子!赵国边境增兵三万,前锋己至雁门关!"姜桃花浑身一震,下意识看向萧砚。却见他着短剑上的符文,嘴角笑意更浓:"来得正好。"

未等姜桃花反应,她便被推入一座帐篷。帐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一名浑身缠满绷带的将领正伏在案前书写。当那人抬起头时,姜桃花险些惊呼出声——那是赵国曾经的镇北大将军,三年前便传战死沙场的霍远!

"公主殿下受惊了。"霍远挣扎着要行礼,却被姜桃花拦住。她盯着对方完好无损的右手,突然想起萧砚密室里的北疆地图:"霍将军是诈死?还是......"

"是三殿下救了末将。"霍远咳嗽着,鲜血染红了帕子,"三年前那场战役,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泄露军机......"他的话被突然掀开的帐帘打断。萧砚大步而入,随手掷出一封密函:"公主不妨看看,这是令尊与云州刺史的往来书信。"

江思晗颤抖着展开信纸,熟悉的笔迹让她瞳孔骤缩。信中赫然写着"借天灾除异己,待魏国内乱,挥师北上"。她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案几,墨砚翻倒,漆黑的墨迹在信纸上晕染开来,如同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

"不可能......父王不会......"她喃喃自语,却突然想起新后掌权后,赵国边境的军备调动愈发频繁。萧砚走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公主以为,为何本王要留你一命?"他的手指划过她后颈,在某个穴位轻轻一按,姜桃花只觉一阵酥麻,整个人软软倒入他怀中。

"明日,你将以魏国使臣的身份,随本王去见赵王。"萧砚将她横抱而起,走出帐篷时,暮色中的军营己燃起万千火把。江思晗望着漫天星火,突然想起幼时在赵国皇宫,皇弟曾指着星空说:"皇姐,等我长大了,定要让你做最快乐的公主。"

泪水无声滑落,她在萧砚怀中握紧拳头。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场远嫁从来不是两国联姻,而是一场早己布下的惊天棋局。而她要做的,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成为执棋者,为皇弟报仇,为赵国雪耻。在这烽烟西起的迷阵中,她与萧砚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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