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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夜猎毒虫

晒谷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周大嫂搬来的长条凳挤得满满当当,张老汉扯着嗓子喊了三遍“林丫头到了”,吵嚷的人群才像被按了暂停键。

林清梧踩着露水走过来时,袖中引虫香的残灰硌得手腕生疼。

她扫过前排攥着菜篮子的李婶、蹲在墙角搓草绳的赵二牛,最后落在王铁匠家小儿子怀里——那孩子正举着半截虫蜕当玩具,透明的壳在晨光里泛着惨绿。

“虫灾不是天灾。”她开口第一句话,晒谷场炸开锅。

李婶的菜篮子“哐当”掉地,赵二牛的草绳散成乱麻,最前排的张老汉“腾”地站起来:“林丫头可不敢胡说!前儿陈药师还说这虫是从后山野林里爬来的!”

林清梧伸手按住张老汉发抖的手背。

她能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还有那股常年握锄头留下的泥土腥气——和前世被族人推下悬崖前,握住的那截枯枝触感截然不同。

“张叔看这个。”她从怀里掏出用粗布裹着的引虫香,“这是昨夜我在药田里逮到的人身上搜出来的。烧这种香,腐草蛉会顺着气味爬满整片田。”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李铁匠挤到前面,铁钳似的手指捏起一截香灰:“怪不得前日我巡田,总闻着甜腻腻的怪味!”他扭头瞪向人群,“是谁这么缺德?”

“现在还不知道。”林清梧声音稳得像压舱石,“但我要找虫源。”她望向蹲在最后排的孙猎户——那汉子正用猎刀削着木棍,刀锋在晨光里闪,“孙大哥,您说后山的腐草蛉老巢在哪?”

孙猎户的刀顿住。

他抬头时,眼角的刀疤跟着扯动:“这虫专往阴湿地钻,我去年追野猪到过个废弃矿洞,里头潮得能拧出水,说不定——”

“我跟你去。”林清梧截断他的话,“今夜。”

沈昭的玄铁剑在她身侧轻响。

他自昨夜起就没换过衣裳,玄色衣袍沾着草屑,却仍站得像根标枪:“我同往。”

晒谷场的风突然转了向,卷着周大嫂的头巾扑到林清梧脸上。

她望着孙猎户磨得发亮的兽皮靴,想起前世被虫啃噬时,耳边也响着类似的风声——那时她求陆远山救她,他却蹲在崖边冷笑:“谁让你占着嫡女的位置?”

“林丫头!”孙猎户的喊声拉回思绪,“我背篓里有驱虫粉,够咱们用半夜的。”他起身时,腰间的铜铃晃出脆响,“戌时三刻,村东老槐树下见。”

夜色漫过老槐树的枝桠时,林清梧往靴筒里塞最后一包烟雾弹。

沈昭站在树影里,手里多了盏蒙着黑布的灯笼:“暗卫查过,王管家这两日往镇外送了三车货物。”他掀开灯笼一角,昏黄的光漏出来,映得他眼尾的红痣像滴血,“可能和虫源有关。”

“不急。”林清梧把药囊系紧,“先抓虫。”

三人踩着露水往后山走时,孙猎户的猎刀划破了两张蜘蛛网。

他突然停步,刀尖挑起一截银亮的丝:“刘道士?”

林子里转出个灰袍道士,发簪上沾着松针,手里摇着个缺了角的铜铃:“女娃子夜闯阴林,可知这药田聚了阴气?”他盯着林清梧的药囊,“那虫专食阳气,再晚三日——”

“道长可知阴虫的老巢?”林清梧打断他,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药杵。

前世在医仙谷学的相虫术突然涌上来:腐草蛉喜阴,但若巢穴附近有活物,虫尸会泛青。

刘道士的铜铃晃得更急:“离这不远有处废矿洞,洞壁生着青苔,虫——”他突然住嘴,眯眼打量林清梧,“女娃子问这个作甚?”

“谢道长指点。”林清梧笑着福身,转身时对沈昭使了个眼色。

沈昭会意,将一吊钱塞进道士手里:“劳烦道长去村口土地庙歇脚,我们自去查看。”

废矿洞的霉味比孙猎户说的更重。

林清梧刚踏进去,后颈就爬上一层鸡皮疙瘩——洞顶垂着成串的腐草蛉,暗红的复眼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像撒了把碎火星。

“捂鼻!”她大喊一声,将烟雾弹砸向洞壁。

呛人的艾草味炸开时,虫群“嗡”地飞起来,撞得洞顶碎石簌簌往下掉。

孙猎户的箭簇带着火星射出,火头沾到虫翅,立刻腾起一片蓝焰——那是虫身自带的磷粉。

“看那!”沈昭的剑指向洞角。

几块青石板下堆着七八个陶罐,罐口沾着暗褐色的粉末,混着股熟悉的甜腥——和引虫香一个味道。

林清梧蹲下身,指尖沾了点罐中粉末。

药魂在识海里发烫,她闭了闭眼:“这是用腐草蛉幼虫磨的粉,掺了迷香。”她抬头时,眼里燃着前世坠崖时没烧尽的火,“有人在养虫。”

后半夜回村时,药田里堆着半人高的虫尸。

李铁匠举着火把,火星子噼啪溅在虫堆上,焦臭的气味裹着草香飘得老远。

林清梧站在田埂上,看张老汉往田里洒她调配的驱虫水——深褐色的液体渗进泥土,发出“滋滋”的轻响。

“林丫头。”沈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捏着张染血的纸,“那两个黑衣人招了,是王管家给的引虫香。”

林清梧接过纸,指甲在“王管家”三个字上掐出月牙印。

前世陆远山也是这样,先派小喽啰断她后路,再亲手推她下崖。

她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忽然笑了:“去镇衙。”

镇衙的朱漆门开得比往日晚。

林清梧站在台阶下,看衙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又看王管家的亲信从侧门溜出去——那人身后的包袱鼓囊囊的,像塞了不少银钱。

“不必追。”她把陶罐和供词递给师爷,“麻烦大人把这些收作证据。”转身时,她让沈昭在衙门口留了封信,墨迹未干的“王管家亲启”在风里晃了晃,“他会回来的。”

次日晌午,药田边多了块新木牌,写着“虫情监测岗”。

马姑娘蹲在木牌下,手里攥着本带锁的小本子——那是林清梧今早塞给她的,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虫蜕记录”。

“林姐姐,这要记啥?”马姑娘仰起脸,辫梢沾着晨露。

林清梧弯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她望着远处飘来的阴云,想起昨夜矿洞里那些沾着药粉的陶罐——有些事,才刚露出苗头呢。

“记虫蜕的颜色,记露水的轻重,记风从哪边来。”她指了指药田尽头的老槐树,“等你记满三本,就知道该怎么守着这片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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