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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血祭与暗潮

镇北关议事厅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光影在粗砺的木墙上跳跃。

林清梧指尖着腰间玉佩上的皇室图腾,金属的冷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陶片在药囊里硌得生疼,仿佛每一下都敲击在她心头。

老将军癸拍着桌子震得茶盏跳起来,瓷器碰撞声刺破寂静:“林姑娘说要联江湖,末将这就派人送帖子——杜贼在西境折了暗卫,余党最多藏在三十里外的破庙!”他声音如雷,带着铁血与愤怒,震得厅内空气都在颤抖。

“且慢。”沈昭玄色披风扫过案角,玄铁剑嗡鸣一声压在烛火前,火星西溅。

他低沉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杜丞相位极人臣二十年,暗桩比城墙砖缝还密。昨夜他提的三十车火药,至今未寻到踪迹。”他目光扫过厅中将领,众人皆屏息静听,“末将在雁门关截了三队商队,车上装的不是香料,是带血的夜行衣。”

林清梧的手指在桌下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前世她被推下悬崖时,耳边也响着这样的风声——杜家暗卫的刀锋擦过耳畔,他们说“公主死了,大梁的天就该换”。

原来不是巧合,是从她出生起就被盯上的血脉。

“老将军。”她抬眼时眸中如淬了冰,寒光凛冽,“派萧景明带最快的马队,持我的银铃去联络江湖掌门子。就说林清梧以药魂起誓,破了杜贼的蚀魂丹,换他门派百条好汉的命。”

萧景明正灌着酒坛,闻言猛地擦了擦嘴,喉结滚动:“得嘞!林姑娘的银铃响七下是救命,响九下是要命——我这就给掌门子捎话去!”他拍着腰间铜铃冲出门,马蹄声碎了满地月光,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草叶被踩碎后的清香。

镇北关的更漏敲过三更时,二十里外的废弃砖窑里,杜丞相扯松了被扯皱的官服,毒烟弹的引信在掌心掐出红痕。

“教主丑呢?”他踢翻脚边的酒坛,声音阴冷,“本相给他的蚀魂丹够毒了吧?”

“丞相大人。”阴影里传来沙哑笑声,一个青面男子从梁上翻下,腰间挂着串人骨念珠,撞击声如鬼魅低语,“江湖掌门子的山门我去过了,百毒阵己经布好。他若不降——”他捏碎掌心的青虫,汁液溅落地上,发出滋滋声响,“明早就能收全尸。”

与此同时,林清梧裹着沈昭的披风翻上崖壁。

山门禁地的浓雾里飘着苦杏仁味,混合着腐朽气息,她的药魂突然发烫——这是乌头碱混着曼陀罗的气息。

“沈昭,左边三步有绊马索。”她反手拽住他的手腕,银针对着浓雾连挥七下,破空声尖锐如针,隐隐透出血腥气。

“百毒阵的阵眼在山顶老槐树下,他们想困死掌门子。”树后传来急促的抽气声。

江湖掌门子扶着树干现身,道袍被划得破破烂烂,衣角沾满泥土与血渍。

“林姑娘!那青面鬼说……说我若不降,就要屠我满门!”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可我师公当年救过先皇,我不能…”

“别怕。”林清梧摸出药囊里的忍冬花,凑到鼻端轻嗅——香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是血竭。

她突然拽着掌门子往右侧翻滚,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耳根钉进石缝,金属与岩石碰撞声刺耳。

弩箭尾羽还在微微震颤,散发出淡淡黑气。

“百毒阵的毒气顺着山风走,”她将忍冬嚼碎敷在三人手腕,苦涩味道瞬间弥漫,“跟我走,踩着我的脚印。”

沈昭的玄铁剑劈开挡路的荆棘,枝叶断裂声夹杂着毒虫窸窣爬动的回音。

林清梧的银针在雾中划出银线,反射微弱的月光。

当老槐树的影子投在脚边时,她突然顿住——树根下埋着个陶瓮,里面泡着的不是药,是半腐烂的人手,指甲缝里嵌着杜家私印。

“这是杜丞相的‘血祭阵’。”她声音发寒,手指因愤怒而轻微颤抖,“用活人血养毒,再把毒素渗进山下的井里。”她扯下衣襟裹住陶瓮,动作小心却坚定。

“沈昭,烧了它。”火光亮起的刹那,浓雾里传来刺耳的尖啸。

教主丑青面扭曲着冲出来,人骨念珠撞得叮当响:“臭丫头坏我好事!”他狂笑喷出黑血,“你可知这毒是太医院...啊!”

林清梧的银针精准刺入他的肩井穴,鲜血溅在陶瓮碎片上,露出里面刻着的“太医院制”字样。

“太医院的秘药,只有杜丞相能调。”她扯下他腰间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一道狰狞刀疤,“你是十年前逃狱的死囚,杜丞相用蚀魂丹控制你。”

教主丑瞳孔骤缩,突然捏碎嘴里的毒囊。

沈昭的剑己经架在他颈间:“想说什么?”“晚了!”他狂笑喷出黑血,“丞相早就在京城...咳咳...埋了...死局...”话音未落,人己软倒。

林清梧翻出他怀里的密信,绢帛上“杜某与寅氏共图大业”的字迹刺得她眼睛生疼。

“地方豪强寅。”她将密信递给沈昭,语气沉重,“他们连地方军都要拉拢。”山风卷起她的发梢,吹乱额前碎发,“我得去京城。”

“不行。”沈昭扣住她的手腕,玄铁剑上的血珠滴在她手背,温热又冰冷,“杜贼在京城经营二十年,你此去如羊入虎口。”

“那我就做那只咬断狼喉的羊。”林清梧抽回手,指腹擦过他掌心的老茧,触感粗糙却令人安心,“你去边境,调萧景明的商队做掩护,把能用的兵力往京城压。我带着公主壬,有皇室血脉做盾。”

月至中天时,公主壬的寝殿里飘着沉水香,幽深绵长。

林清梧捧着太后遗诏,绢帛上“皇女清梧,母仪天下”的朱印还带着墨香。

公主壬将玉扳指套在她指上:“这是母后的陪嫁,见扳指如见太后。”

“姐姐。”林清梧声音发颤,前世她被扔进护城河里时,模糊中看见的那道宫装身影,原来真的是她的亲姐姐。

“明日卯时三刻。”公主壬推开窗,晨雾里己经有马蹄声传来,隐约还能听见马匹喷鼻的声音,“我命人备了十辆马车,你扮作我的绣娘。杜丞相的眼线在城门口,但他们认不出...”

“认不出真正的皇室血脉。”林清梧握紧遗诏,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她脸上,映得眼中寒芒更盛。

她望向京城方向,那里的灯火在雾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前世她咽气前看到的最后一点光。

镇北关的雄鸡开始打鸣时,沈昭站在城头望着那队马车消失在晨雾里。

他摸出怀里的半块虎符——那是前朝皇族的信物。

玄铁剑突然剧烈震颤,他望着京城方向低声道:“杜丞相,你等的人,来了。”

而此刻的京城,杜丞相正坐在相府后园的假山上。

他望着东南方渐亮的天色,将最后半颗蚀魂丹吞进嘴里。

石桌下,三十个暗卫的影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他们的颈后,都刻着和教主丑一样的刀疤。

“清梧公主。”他对着空气轻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本相为你备的‘接风宴’,该上主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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