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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毒局反转

晨光未透时,林清梧己在房里将密信与毒理报告用素帛裹了三层。

烛火在她眼下投出淡青的阴影,指尖抚过报告上“幽昙散需西域雪蚕毒配南蛮鬼针草”的批注,前世在南疆学毒时被鬼针草扎得满手血泡的记忆闪过,又被她迅速压下——今日不是怀旧的时候。

窗外传来细碎鸟鸣,仿佛远处山林的回音,唤不醒这座城的沉寂。

“姑娘,沈统领在外候着。”小药童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紧张。

林清梧将帛卷收进檀木匣,抬眼便见铜镜里自己素色襦裙,发间只插一支竹簪。

木簪尾端微翘,映着晨光泛出淡淡暖意。

这副模样入了金銮殿或许显得寒酸,可她要的就是这份“无备”——让满朝文武看看,一个药铺小药童,如何撕开杜丞相精心织了十年的网。

御书房的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时,林清梧的指尖在匣扣上顿了顿。

那香气浓而不腻,像是多年未曾更换的老香炉,熏染着权力与岁月。

皇帝正翻着早报,见她进来,眉峰一挑:“林姑娘昨日说有要事启奏?”

“正是。”林清梧将檀木匣推上前,匣盖打开的瞬间,毒师甲的供词与带血的碎玉便撞入皇帝眼帘。

“这是昨夜擒获的毒师甲所写,他招认幽昙散由杜丞相暗中提供,而这碎玉……”她捏起碎玉对着窗,晨光透过玉上的云纹,“是北境王庭特有的玄铁玉,臣女曾在北境商队见过。”

玉片冰凉,边缘锋利如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皇帝的手指捏着供词边缘,指节泛白。

龙案上的玉玺被震得轻晃,“好个杜爱卿,朕待他不薄,竟私通北境!”他突然抬头,目光如刀,“那毒理报告呢?”

林清梧早将抄好的报告递上:“幽昙散需用西域雪蚕毒与南蛮鬼针草以三比七调和,中原无人通晓此配比——除非有人花十年时间,往太医院安插细作。”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凌乱而急切,像是一群人在奔跑,夹杂着布鞋摩擦地砖的声响。

“陛下!大理寺急报!”小太监捧着个锦盒跪伏在地,“丫鬟乙在狱中崩溃,招认是毒师甲以家人要挟,迫她往贵妃药里投毒!”

皇帝一拍龙案:“传她来!”

丫鬟乙被带进来时,发辫散成乱草,膝盖上沾着草屑,身上还带着牢狱的湿气与霉味。

她一眼看见林清梧,突然扑过来跪在地上,指甲抠进青砖缝里:“我没想害贵妃娘娘的!毒师甲说我阿爹在他手里,要是我不往药里加幽昙散,就把阿爹丢进乱葬岗……”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姑娘救救我阿爹,求陛下开恩……”

林清梧蹲下身,见她腕上有道青紫色勒痕,像是被绳索捆过的痕迹,指尖触上去,冰冷而粗糙。

“陛下,乙儿年方十五,被威胁时方寸大乱情有可原。”她抬头时目光清亮,“若能救回她阿爹,臣女愿担保她往后绝无二话。”

皇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准你所请。着大理寺即刻寻回乙儿之父,乙儿暂押掖庭,戴罪服役。”

殿外忽然传来抽气声——满朝文武都没想到,这个昨日还被大夫丙辱骂的小药童,今日竟能为敌营的丫鬟求情。

林清梧起身时,瞥见廊下老太监对着她首点头,想来太后那边的风声己经传了出去。

“至于太医院的大夫丙……”皇帝的声音冷下来,“着刑部提审,务必问出背后主使。”

刑部大牢的霉味裹着血腥气涌进鼻腔时,林清梧捏紧了袖中那叠药方。

空气潮湿又腥臭,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吞咽黑暗。

大夫丙被押上来时,囚衣前襟沾着饭粒,见着她却梗着脖子:“你能拿我怎样?不过是会背两本医书的小丫头!”

“丙大人可记得三个月前,给左相夫人开的安胎方?”林清梧将药方拍在案上,“里面的杜仲用了三钱——左相夫人阴虚体质,过量杜仲会引动虚火,她后来是不是总说心口烧得慌?”

药纸泛黄,字迹潦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夫丙的喉结动了动。

“还有上个月,给五皇子开的解表汤。”林清梧又抽出一张,“半夏未用姜制,生半夏有毒,五皇子喝了三天,是不是总说舌头麻?”她指尖重重戳在第三张药方上,“最狠的是给陈将军开的补骨汤——他旧伤未愈,你却加了三棱,破血逐瘀的药,陈将军现在咳血的毛病,可还没好利索吧?”

药香混着汗水与恐惧的味道,在牢中弥漫开来。

大夫丙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砖上,“你、你怎么会有这些药方?”

“因为有人把太医院十年的药方都抄了一份。”林清梧笑了,“杜丞相以为买通太医院就能只手遮天,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人会把每张药方的疗效记在心里。”

大牢里突然响起“当啷”一声,是大夫丙的手铐砸在地上。

他瘫坐在草垫上,声音像破了的风箱:“是杜丞相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慢慢毒垮几个重臣,朝堂就是他的了……”

“拿下!”刑部侍郎一挥手,两个衙役架起大夫丙往外拖。

林清梧望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被灌下毒药时,替她诊脉的,也是这样一个“妙手回春”的太医院大夫。

“林姑娘。”沈昭的声音从牢门口传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晨露,“杜府搜出二十封北境密信,谋士戊想从狗洞钻出去,被末将擒了。”他递来个油皮纸包,“这是杜丞相私印,陛下要你过目。”

林清梧展开纸包,檀木印上“杜氏忠谨”西个字还带着余温。

木质纹理清晰,仿佛还能闻到书房里的沉香。

她抬头时,正看见沈昭腰间的玉佩——那是昨夜从毒师甲身上搜出的碎玉,此刻正与沈昭的半块严丝合缝,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陛下有旨!”御林军统领的声音震得飞檐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杜丞相位高权重,私通北境,着即罢官削爵,贬为庶民!杜府上下,除老弱外皆收监候审!”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便传遍京城。

林清梧站在御花园的九曲桥头,望着“仁心圣手”的金漆匾额被太监小心挂上廊柱,金线绣的“圣手”二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在想什么?”沈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北境特有的低哑。

他的手覆上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渗进来,“杜家倒了,可北境王庭的线还没断。”

林清梧望着池中锦鲤搅碎的倒影,突然一阵钝痛从胸口漫开。

她下意识按住心口,喉间泛起一丝甜腥——这感觉,像极了前世被灌下毒酒时,毒发前的征兆。

“怎么了?”沈昭立即察觉,指尖搭在她腕间,“脉象有些乱……可是昨夜没睡好?”

“许是累了。”林清梧摇头,目光却落在匾额上。

金线在暮色中泛着暗金,恍惚间竟像是前世林府大门上的血,正顺着门环往下淌。

晚风掀起她的裙角,送来御药房的药香,苦涩中夹杂着些许辛烈。

林清梧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轻声道:“毒杀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来临。”

沈昭握紧她的手,目光扫过远处飞檐上的铜铃——那里,一只玄色的信鸽正扑棱着翅膀,爪子上系着带血的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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