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江城医科大礼堂飘着绣球花香气，欧囡穿着护士服站在毕业典礼台上，小腹微微隆起，像揣着枚的杏仁。
林小夏在台下举着灯牌：“欧护士带球毕业！言医生快把婚戒焊死！”
惹得周围同学哄笑，坐在前排的言陌琛耳尖泛红，白大褂口袋里的戒指盒硌着掌心。
“欧囡同学，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请展示护理操作。”
聚光灯落在操作台上，欧囡戴手套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却依然精准。
持针器夹着缝合线，在模型人皮肤上演示皮内缝合，台下响起惊呼——她用的是言陌琛教的“三稳原则”，进针角度与深度分毫不差。
“这是我先生教的，”欧囡轻抚小腹，“他说缝合伤口就像守护生命，每一针都要带着温度。”
言陌琛在台下轻笑，想起昨夜她趴在他胸口听心跳，说要让宝宝熟悉父亲的心律。
他的白大褂下藏着件防辐射服，是特意托人从德国定制，上面绣着“言太太专属”。
解剖楼天台的婚礼现场被手术镊折的纸玫瑰铺满，ECMO管道弯成拱门形状，透明管内流动着粉色荧光液，像极了欧囡第一次见他时泛红的耳尖。
林小夏举着手机首播，弹幕飞速滚动：“言医生居然用止血钳夹戒指！”“欧护士的捧花是听诊器花束！”
“我，言陌琛，”他握着欧囡的手，指腹着她无名指的银戒，“以心外科医生的名义起誓，会像维护冠状动脉通畅一样，守护你的每一次心跳。”
“我，欧囡，”欧囡望着他眼尾的泪痣，“以护士的名义起誓，会像监测生命体征一样，记录你每一次呼吸。无论手术台还是病床，都与你共享无菌区。”
交换戒指时，言陌琛的手忽然颤抖，戒指掉在ECMO管道上发出清脆的响。
护士长在旁调侃：“言医生这是术前焦虑？当年做心脏移植都没见你抖成这样。”
“因为这次手术，”言陌琛轻笑，重新为她戴上戒指，“没有术后复盘，只有一生一次的吻合。”
洞房花烛夜的解剖楼实验室，言陌琛用手术镊折了三百六十朵纸玫瑰，铺满整个实验台。
欧囡穿着白色婚纱，裙摆扫过福尔马林标本柜，忽然轻笑：“别人的洞房是玫瑰花瓣，我们的是手术镊玫瑰，还带着消毒水味。”
“消毒水味是最好的催情剂，”言陌琛揽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她发顶，“就像我每次看见你戴手套的样子。”
婚纱拉链滑到一半，他忽然停手：“宝宝会不会觉得爸爸在欺负妈妈？”
欧囡挑眉，指尖划过他喉结：“言医生的无菌操作原则呢？”
“原则是……”他低头吻住她，声音闷在唇齿间，“遇到你之后，全部失效。”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标本台上投出条纹状的光影。
言陌琛的白大褂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防辐射服，欧囡忽然轻笑：“原来你早就准备好当爸爸了。”
“从你掉止血钳勾住我白大褂那天起，”他的指尖在她后背画着心脏轮廓，“就准备好了。”
清晨的阳光里，欧囡看见实验台上的碘伏瓶翻倒，深褐色液体在不锈钢台面蜿蜒，像极了术中的出血痕迹。
言陌琛慌忙用纱布擦拭，耳尖泛红：“无菌操作失败，该怎么处罚？”
“罚你，”欧囡轻笑，手指绕着他锁骨的胎记打转，“以后宝宝的尿布，由言医生亲自缝合。”
他低头咬住她指尖，像处理血管吻合般认真：“遵命，我的巡回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