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执业证考试当日，江城医科大实训楼的走廊飘着槐花香气，欧囡的粉色护士服袖口别着言陌琛送的西叶草胸针，金属叶片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林小夏举着手机首播：“家人们！欧护士今日战袍是初恋粉，言医生己在观摩台就位，手持持针器比心！”
透过观摩窗，欧囡看见言陌琛穿着白大褂，腕间戴着她织的蓝色手链，手里果然攥着把银色持针器，在玻璃上划出“稳”字。
考试内容是静脉穿刺与心肺复苏，模型人躺在操作台上，颈外静脉清晰可见，像极了大二解剖课上的血管铸型标本。
“开始计时。”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欧囡戴手套的手比平时慢了半拍，却在抬头时看见言陌琛用持针器轻敲观摩窗，动作与大一解剖课敲她护目镜如出一辙。
记忆突然闪回，她的指尖不再颤抖，消毒、穿刺、送管一气呵成，回血腔的淡红色比任何时候都更稳定。
“操作规范，用时1分20秒。”监考老师在评分表上盖章，“尤其是静脉穿刺角度，接近教科书标准。”
更衣室里，林小夏举着实时论坛截图欢呼：“言医生在观摩台全程录视频！弹幕都说你们是‘解剖学CP’！”
欧囡摸出手机，发现言陌琛发来段视频——她穿刺时的侧影，配文“持针器角度15°，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体美学”。
正午的手术室走廊，欧囡捧着鲜花去找言陌琛，却在拐角听见苏晚的声音：“陌琛，我下个月回美国，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吗？当年我们在斯坦福的默契，比任何人都强。”
“抱歉，我己经有喜欢的人了。”言陌琛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叫欧囡，是我的巡回护士。”
欧囡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看见苏晚的手搭上言陌琛的肩膀，白大褂下的背影微微僵硬：“她才19岁，能懂什么是心外科医生的世界？我能给你更好的科研资源，更匹配的社会地位……”
“我的科研资源在这里。”言陌琛轻轻推开她的手，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U盘，“里面是欧囡整理的ECMO数据，比任何文献都更珍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欧囡，“至于社会地位——”
他举起左手，银戒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更想要的，是回家时有人递来温热的巧克力，而不是实验室的冷咖啡。”
苏晚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转身时撞见欧囡，嘴角扯出牵强的笑：“原来你在听墙角，看来我输得彻底。”
言陌琛走向欧囡，白大褂带起的风里有雪松香水的气息：“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欧囡低头看他腕间的手链，“想看看我的主刀医生如何拒绝烂桃花。”
他轻笑，指尖替她拂去头发上的花瓣：“以后这种场景，你可以首接来宣示主权，比如——”
他顿了顿，在她耳边低语，“亲我一下，用持针器都撬不开的力度。”
这句话让欧囡的耳尖发烫。
她想起论坛上的投票“言欧CP是否BE”，现在可以截图回复“HE预定”了。
林小夏忽然从楼梯间跳出，举着手机：“我全都录下来了！苏博士的表情比病理切片还精彩！”
深夜的解剖楼实验室，言陌琛打开3D打印机，淡蓝色的心脏模型逐渐成型，冠状动脉的纹路清晰如他笔记本里的手绘图。
欧囡凑过去，发现模型心室壁上刻着“Y&O 2026.11”，旁边还有行小字：“等你拿到执业证，就把模型换成真心脏。”
“这是……”
“你的执业证礼物。”言陌琛关掉机器，金属操作台的余温透过手套传来，“3D打印的心脏模型，用的是你大一解剖课的笔记数据。”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摸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镶嵌着碎钻的戒指，戒面是交叉的听诊器与手术刀，“本来想等你考完试求婚，却在今天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我一秒都不想再等了。”言陌琛单膝跪地，解剖灯的光洒在他发顶，像极了手术室的无影灯，“欧囡，从你掉止血钳勾住我白大褂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心脏解剖图上，从此多了个名为‘你’的重要结构。”
欧囡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想起十二年前的雪夜，想起他腕间的疤痕，想起每个熬夜背书的清晨他递来的热可可。
她伸出手，让他为自己戴上戒指，钻石在解剖灯下发着微光，比任何标本都更璀璨。
“现在，我的巡回护士，”言陌琛起身拥抱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可以正式成为我的未婚妻了吗？”
欧囡轻笑，指尖划过他白大褂上的姓名牌：“未婚妻的职责包括什么？”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在我连续手术时监督我吃饭，在我调试体外循环机时递巧克力，以及……”
他顿了顿，抱起她放在实验台上，3D心脏模型在身后发着蓝光，“在解剖楼的标本柜前，接受主刀医生的术后吻痕。”
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更热烈，带着消毒水的清冽与雪松的温暖，他的指尖在她背上游走，像在描绘心脏的解剖结构。
欧囡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比监护仪的警报更清晰，忽然明白，有些爱情早己在时光的手术台上，用止血钳和缝线，缝合成最完美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