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的德拉科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孔雀羽毛笔,银绿色的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几个小小的墨点。他撑着下巴,目光不时扫过图书馆高大的书架,最终停留在禁书区附近一个鬼鬼祟祟的庞大身影上——是海格。
这个半巨人正踮着脚尖(尽管这个动作对他庞大的身躯来说几乎毫无意义),小心翼翼地在一排排书架间穿梭。他粗糙的大手笨拙地翻动着书本,时不时紧张地左右张望,那件鼹鼠皮大衣的衣角还挂住了一盏烛台,发出“叮当”的轻响。
德拉科眯起灰蓝色的眼睛,正想出声嘲讽,却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侧书架后探出头来——哈利、罗恩和赫敏正躲在《高级变形术理论》的书架后面,偷偷观察着海格的一举一动。
“有意思...”德拉科无声地勾起嘴角。他瞥了眼身旁仍在给自己专心整理笔记的艾利克斯,少年垂落的黑色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显然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
奥米克突然从《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书架上滑下来,精准地落在德拉科肩头。小龙用尾巴尖指了指海格的方向,又指了指波特三人组,金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德拉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合上面前的书本。他朝奥米克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无声地说:“我们去看看。”
一人一龙借着高大书架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图书馆的阴影中。德拉科熟练地避开会吱呀作响的地板,奥米克则时不时飞到高处侦查。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看清海格和哈利他们的动向,又不会被发现。
海格终于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厚重的书籍,然后他紧张地用大衣裹住书本,就要快步向图书馆的出口走去。哈利三人组立刻在一个书架拐角处堵住海格,罗恩的红头发在书架间格外显眼。
德拉科躲在《中世纪魔法史》的书架阴影处,距离海格他们太远,只能断断续续捕捉到几个模糊的词组。“尼可...”“三头犬...”“魔法石...”这些零碎的信息让他眉头紧锁。他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无意识地着魔杖柄上的雕纹。
“啧,说那么小声干什么……听都听不见...”德拉科不甘心地咬住下唇,转头看向肩上的奥米克,用眼神示意奥米克去探听。
奥米克甩了甩尾巴,给了他一个“真拿你没办法,这种小事还得本大爷出马”的眼神,金色竖瞳里写满了嫌弃。
只见小龙的鳞片颜色逐渐变浅,最后完全融入了图书馆昏黄的烛光中,只有书页翻动的微风证明它确实飞向了目标。
奥米克灵巧地落在海格头顶的书架上,借着一本厚厚《神奇植物大全》的掩护竖起耳朵。正好听见罗恩压低的惊呼:“...我们早就知道那条三头犬在看守什么了——魔法石!”
海格庞大的身躯明显僵住了。他慌乱地把怀里的书藏到身后,胡须都紧张得翘了起来:“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粗壮的手指不小心捏碎了书架的一角,“梅林的胡子啊...我得走了...”
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冲向出口,差点撞翻了一排《魔药材料百科》。哈利三人组面面相觑,赫敏急忙拉着两个男孩躲到了《古代符文解析》的书架后面。
海格仓皇离开后,哈利三人立刻缩进两排书架间的阴影里。赫敏皱着眉头小声道:“海格从不会主动来图书馆...更别说借书了!”
“除非是为了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罗恩压低声音接话,眼睛还盯着海格离开的方向,“你们注意到他藏书的样子了吗?活像偷了古灵阁的金库钥匙!”
哈利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们得知道他拿了什么书。”他指向海格刚才停留的书架,“从《神奇动物饲养指南》到《高级防御魔法》...这个范围也太广了。”
赫敏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平斯夫人的借阅记录!”她刚要起身,就被罗恩拽住袍角。
“你疯了吗?”罗恩惊恐地瞪大眼睛,“平斯夫人会首接把我们的脑袋拧下来当书立用!”
躲在《黑魔法溯源》书架上的奥米克差点笑喷出火星,赶紧用翅膀捂住嘴。它看着三人最终决定按海格的行动轨迹排查,赫敏的手指精确地划过每一本被翻动过的书籍。
“就是这里!”赫敏突然压低声音惊呼,从书架深处抽出几本厚重的古籍。她快速翻阅着那几本书,随即与哈利、罗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躲在阴影处的奥米克立刻竖起耳朵,将几本书的确切位置牢牢记住
然后趁着三人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的间隙,奥米克悄无声息地飞回德拉科身边。“哈利他们在说什么‘早就知道...尼可·勒梅...三头犬在守卫魔法石、’之类的,”它用翅膀尖模仿着赫敏翻书的动作,“他们还查看了三本书,位置我都记下了。”
德拉科眯起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哈利他们最终将书籍塞回原处,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书架。等三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他立刻起身,龙皮靴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做得好,不愧是我们奥米克大人~”他低声对肩上的奥米克夸赞道,修长的手指精准地划过书架,“现在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救世主这么紧张...”
德拉科修长的手指依次划过那几本被动过的书籍:《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龙的种类》、《从孵蛋到涅槃》、《养龙指南》。他铂金色的眉毛越皱越紧,指节在烫金书脊上敲出不安的节奏。
“怎么会都是关于龙的?”他压低声音,灰蓝色的眼睛眯起,转向肩上的奥米克,“是不是你被发现了?”
小龙立刻炸开了鳞片,小爪子“啪”地拍在德拉科脸颊上:“怎么可能!”它气呼呼地喷出一串带着硫磺味的火星,小爪子紧紧揪住德拉科的银绿色领带,“本大人可是用艾利克斯教的高级隐匿术!连平斯夫人都发现不了!”
德拉科嫌弃地拍开它的爪子,将书籍原封不动地塞回书架:“不行,这事必须告诉艾利克斯。”他理了理被弄皱的领带,快步往回走,“万一波特他们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我没被发现!”奥米克急得在空中首转圈,鳞片都泛起了焦虑的粉红色,“马尔福家的小子你污蔑龙!”
回到座位时,艾利克斯刚好写完最后一行魔药笔记。他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流转着温和的光泽:“整理好了,这些重点你只要...”
“先别管这些了,大事不好了!”德拉科一把撑在桌面上,羊皮纸都被震得飘了起来,“奥米克被破特他们发现了!”
艾利克斯的羽毛笔停在半空,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一个小点。奥米克立刻扑到他怀里,圆滚滚的身子气得发抖:“主人!他胡说!我没有!”小龙用尾巴尖愤怒地指着德拉科,“这个可恶的家伙污蔑伟大的奥米克大人!”
艾利克斯轻轻抚摸着小龙炸开的鳞片,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