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门被秦绍用脚带上,室内一片昏暗。
就这么几步路程,秦绍浑身都湿透了。
沈屹寒被他用外套裹着护了一路,虽也沾染了些风雨,但总体来说还算干爽。
只是头发和西装都乱了,有些狼狈。
他恨恨地把秦绍瞪着,“还不快把我放下!”
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秦绍自然没有那么听话,无论如何都是要搞点甜头。
他臂力非常,一只手轻轻松松将沈屹寒托着,把人挤在门上,緊緊挨着。
掌心扣着沈屹寒的后颈迫使他低下头。
秦绍覆着枪茧的指腹,揉搓着那隐藏在细嫩皮肉下的小小線体,仰起头吻他,喘着气喃喃道:“我们到家了,老婆。”
沈屹寒不矮,优越的基因促使他哪哪都生的完美。
但大概是因为他小时候比较挑食,愣是比秦绍这个劣质alpha低上那么三西厘米。
现在被秦绍这个蛮横的混账东西托着,脚尖乱蹬勉强能碰到地板,稍微寻到一丝安全感。
但很快他便不挣扎了。
沈屹寒瞪大了眼睛,隔着昏暗的视野,耳根通红,不可置信地怒骂:“你!你把我放下去!别太过分了秦绍!”
一道羞愤的心声在秦二脑海里响起:(……秦二这个混蛋!?什么呢!)
秦绍唇角翘了翘,骨子里的卑劣此刻展现的完全,轻轻浅浅的笑意在黑暗中有些燎耳朵。
家里静寂无声,能听到彼此不稳的呼吸声。
在这个容纳了许多回忆的地方,两人心中都各有滋味。
沈屹寒甚至忘记释放高阶压制。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即使在最针锋相对的那段时间,他对秦绍的忍耐程度都远超他人。
即便嘴上骂着赶着,可最终还是任由秦绍在他跟前撒野,在平淡的生活中咂摸出趣味。
秦绍自然是意识到这一点,惯会蹬鼻子上脸。
他恶趣味地说:“沈会长都用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弹幕再次被“啊啊啊啊”刷屏,吵得沈屹寒眼睛痛。
【啊啊啊这就是意识觉醒的香香饭吗?小情侣活人味好重!好甜!太好磕了!】
【秦二!我给汉堡寄了一箱冻梨,你快去看下物流,看能不能查到汉堡的冻梨啊啊啊!】
【求求了!给放点饭吧!孩子要饿死啦!有同人太太做饭吗?快来两口解解馋!】
沈屹寒半垂的眼睫忽闪,眸中寒冰早就融化,清冷面容浮现愠色,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放开我!”
秦绍哼笑着说:“就不,我——”
没等他讲完混账话,一把冰凉的匕首突然贴在他颈侧。
沈屹寒紧握着刀柄,以一种不容置疑、随时能割断他的喉咙的力量,重复道:“秦绍,放开我。”
秦绍却全然没有生命被威胁的恐慌,着他弓起的脊背,好整以暇地问:“怎么?沈会长是要杀我第二次吗?上次一刀刺入我心口,这次是想割我的脖子吗?”
一行弹幕悠悠飘过:【秦二你收着点儿,好不容易觉醒别把命玩没咯。】
他这股不管不顾的疯劲儿让沈屹寒皱起眉,“你以为我不敢吗?”
秦绍笑着把脖子往前递,漆黑的眸子燃烧着异样的疯狂,拿命赌沈屹寒的心软。
语调缱绻又温柔:“那你可得下手轻点儿,脖子上都是大动脉,我的血会把宝贝的脸弄脏的,唔,不过那样的你也会很好看,你怎么样都漂亮。”
锋利的刀刃因秦绍的主动靠近划破了一层皮肉,渗出血丝来。
沈屹寒又想起重生前的那个深夜,秦绍也是这样主动的将性命送在他刀刃下,他下意识将匕首向后收:(这个变态!狂犬病发的疯狗!)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骂人的词儿,沈屹寒怎么连在心里默默吐槽都那么可爱?
秦绍心生愉悦,终于学会见好就收,再招惹下去,恐怕沈屹寒真的会了结了他。
秦绍恋恋不舍地将沈屹寒放下。
沈屹寒转身拉开门就走,室外风雨交加,他的商务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手机震动一声,沈屹寒拿起来看,是李澈发来的:【沈总,您好好休息,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周末!】
沈屹寒太阳穴突突首跳,坚冰似的外壳裂开一条缝,气得闭了闭眼:“蠢货。”
秦绍环着胳膊靠在门框,笑着:“这小子好像比前世长了点儿眼力见儿。”
沈屹寒站在门外不动,握紧了手机,任由雨水被风吹到他身上。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溢着恼火,气死了,真的气死了,为什么他身边转着那么多没脑子的家伙。
家里有个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傻白甜弟弟。
生活上有秦绍跟个狗似的围着他这边嗅嗅那边闻闻再冷不丁咬一口。
工作上还有李澈这个毫无眼力见儿分不清局势的笨蛋!
沈屹寒掐掐眉心,缓缓呼出一口气,尽力维持着体面。
秦绍见他真恼了,赶紧上前去哄,揽着他的肩膀往屋里走,温顺道:“好啦,别生我气啦,我错啦,快进来,再冻着你。”
灯光大亮,门关上,别墅在风雨中透出温馨的暖光,像是风雨中的归巢。
沈屹寒眯了眯眼睛,余光扫过秦绍脖子上的伤口,视线落在室内装潢上。
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