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阅打了辆车把赵澜送回去了。
还好赵澜没有喝太醉，还知道自己家住哪儿。
就是这人看着不胖，怎么拖起来这么死沉啊！
赵澜大半个身子都倚在肖阅身上。
嘴里吐出的呼吸灼热，肖阅感觉自己耳朵快要起火了。
“钥匙呢？”
好不容易把人拖出电梯，站在1202的门口，肖阅摇了摇肩膀上那人，“喂，赵经理，赵澜，小黑，醒醒…”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敲了一脑瓜子，“不许没大没小。”
我操。
我拿你当大爷伺候，你拿我当孙子？
这肖阅可有话要说了。
“哥们，我好不容易给你扛回来，你不谢谢我就算了，你还弹我脑瓜崩，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
刚走出一步，赵澜就抓住他的手往他怀里倒，“别，别走，是我错了。”
“唉我操…”
肖阅差点被他砸得整个人扑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钥匙在哪儿？裤子口袋还是上衣口袋？”
赵澜伸出右手大拇指解开了指纹锁，“滴，门己打开。”
“行吧，是我见识浅薄了。”
肖阅把赵澜扛到沙发上，然后找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温水，“喝点儿吧。”
赵澜接过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赵澜突然一把抓住肖阅的衣领，眼神涣散却又固执地盯着他，声音沙哑：“肖阅……我他妈活得真累。”
肖阅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赵澜就松了手，自顾自地瘫倒在沙发上，继续说了下去，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的出口：“从小到大，没人真的懂我……他们只看结果，只看我够不够优秀……好像我稍微差一点，就是罪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自嘲的冷笑，“我算什么啊？活在别人的标准里，连喘口气都像是错的……”
夜风微凉，从打开的窗户潜入，吹散了几分酒气。
肖阅沉默片刻，抬手按住赵澜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声音低沉却坚定：“听着，那些拿条条框框衡量别人的，都是蠢货。”
赵澜怔住，抬眼看他。
“人活着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肖阅首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赵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
肖阅没再多说，只是起身又给赵澜接了杯温水。
夜还长，但至少此刻，有人听懂了那些藏在酒后的真心话。
赵澜的呼吸变得绵长，肖阅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又怕他在沙发上睡着凉，正想俯身抱起他半边身子，一凑近就看见了赵澜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他竟一时语塞。
肖阅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轻咳一声，“你…你去床上睡吧，我走了。”
“太晚了，这儿离你住的地方也远，你在这儿住一晚吧，明天早上吃了早饭我捎着你一起，算是谢谢你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