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凌还在云州城,家里只有个老管家带着几个仆人照看,跟老仆人说明之后,老仆人摆了摆手,对这张长得跟自家少爷越来越像的脸几乎有求必应。
最近一段时间,宁苏黄被萧凌逼着练功,不说实际战斗力增长多少,主要是经验有了长足进步,起码刀剑舞动起来不会动不动砍伤自己,最得意的飞刀在真气的加持下,几乎能洞穿两丈外的军用盾牌,飞爪抡起来不管两三层的高楼还是几丈高的断崖,都能轻松爬上去。
这些都是前世记忆里不曾体验过的奇异经历,开始他觉得新奇,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可是吧,后来,发现也只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存在武侠小说中飞天遁地、来去如风的可能性,也就兴趣大减。
尤其是,当他问及轻功时林青鹤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让他有一种理想幻灭的崩塌之感,好几天都不肯陪萧凌练功。
不过对于飞刀之类的暗器,他的兴致一首很高,除了萧凌送的六把飞刀外,还特地找铁匠铺打造了十二根又粗又沉的飞针,自己练得不亦乐乎,还谋划着是不是自己画个图纸,弄个暴雨梨花针玩玩!
准备这些的时候,宁中豪和云樵看着都觉得新奇,尤其是那把西石强弓,是把实实在在的铁胎弓,宁中豪费尽全身力气居然拉得弓臂变形,但是松开时,他不知轻重,猛然一下放松了弓弦,若非宁苏黄手疾眼快将弓臂拍开,恐怕他的手臂就要废掉。
心有余悸的宁中豪再不敢乱碰了,不过他这力气确实够大,宁苏黄看他喜欢,把一柄没开刃的大刀拿给他玩。
在城里时候,宁苏黄不论练刀还是剑,都在萧府,宁中豪与宁南星都不大敢去,包括沈栖月,也从没进过萧家,宁苏黄在宁家时,也只练习飞刀和飞针。看他玩得有趣,沈栖月和宁南星也跟着练过,但都没长性,练了几天就抛诸脑后了。
这次进山,他会带柴刀,长弓,飞刀,绳索,别的带了也没用,当然,柴刀是找人特意打造的,不但加厚加重,前端的钝头特意改成了月牙般尖锐的刀头,比寻常柴刀重了一倍,接近大砍刀的重量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宁苏黄带着宁南星和云樵一起前往沈家,看到了沈栖月等人的装扮后,他一度怀疑自己来干嘛的,沈栖月一身麻利的猎装,白色里衣,黑色罩衫,窄袖绑腿,黑色长靴,着实英姿飒爽,她算是正常的。
沈昭是小孩子,墨蓝色团锦绸缎衣裤,外面穿着深红色袍子,脚蹬云履,看着异常干净,精致,配着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仿佛从图画中走出,就跟出席宴会一般,看得宁南星嘟囔了一声:“臭美!”
沈昭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静养后,不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己经有了极大地改善,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连个头都长高了少许,他的样貌与沈栖月有七八分相似,都是母族一脉相传,眉毛如剑,瞳若点星,齿如编贝,肌肤温润如玉,底子着实好!
小孩子嘛,倒也罢了,怎么穿戴都行。
到了俩丫鬟这里,更变味了,穿着正常,沈栖月也没亏了她们的衣饰——
红绡挎着个篮子,里面好像是装了盐巴、孜然、胡椒粉、辣椒粉之类的东西,和一些小的吃食,然后,重点来了,杯子、盘子、菜刀、筷子、酒杯,还有一小坛子酒。
砚秋呢,背了两个小马扎,抱着一张瑶琴。
就连沈昭都背了琴谱和书,还拿着暖手炉。
若是两人力气再大点,估计身上负担更重。
现在山里己经很冷了,再冷几天,估计就可以结冰,山里风大,普通衣服根本不防风、不保暖,若是运动少了,一会儿浑身都能冻透。
宁苏黄看了看,随口吩咐道:“栖月,回去换上你的厚衣服,越厚越好,你们几个,把杯子盘子菜刀酒杯酒坛,还有瑶琴马扎暖手炉,全都扔掉,尽量穿厚衣服,别管好不好看,今年比去年还冷一些,别山里转一圈回来给叶先生送诊费去!”
再出来时,沈栖月换了一身白狐狸皮的大衣,外穿深红色风毛的斗篷,沈昭也是皮衣皮裤厚披风,两个丫鬟身上穿的也都不是普通货色。
“这就对了,出发!”
宁苏黄点头,带着人往东南山坡上行去。
“宁公子,我们跟着要做什么?”
砚秋手里空着,觉得自己还是找点事情做才符合身份。
宁苏黄随口道:“当然有事情做,万一遇到危险,比如遇见狼或者老虎,你冲上前去,挡在你家小姐前面,让她逃掉,好不好?”
“啊——”
砚秋傻眼,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宁苏黄在拿她取笑。
他们并没有往山里走多远,趁着阳光好,一边走,一边玩,初次进山里的沈昭好奇无比,不停地在枯藤败秧间寻找出一个个奇形怪状散发着不同香味的东西,偶尔见到山鸡和兔子在后面一阵猛追。
可是,他脚步太重,动作也慢,别说兔子了,就是山鸡都不可能靠近,倒是沈栖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飞针来,非要试着去射一只山鸡,被宁苏黄拦住了。
“大小姐,你要这么掷出去,不管中不中,飞针就没了,山鸡也抓不住!”
“为什么?”
沈栖月好奇。
“山鸡的要害是脑袋,寻常很难射中,你没见南星杀鸡,脖子上砍一刀还能满天飞呢,这种东西就得用飞刀,力气还得大点才行,你们的力气太小了!”
宁苏黄笑着解释。
听到这话,宁南星脸红了,上个月,在云州时,她非要自己杀鸡,结果一刀下去,那只大公鸡脖子断了一半,顶着那么重的伤势‘咯咯咯’把鸡血染了半个院子,血淌尽了才死掉。
一路走,一路猎杀山鸡野兔,宁苏黄铁胎弓出手三次,射杀两只野兔,和一只尾巴比较短的山鸡,又用柴刀砍死一只山鸡,用飞刀戳死了两只山鸡,看得众人崇拜不己,甚至云樵都手痒,非要过来飞刀试了几次,却都没中,差点飞刀都找不着。
进山五里,来到一片平常很少人来的山谷,找了块向阳背风的地方收拾干净,附近也有水源,收拾鸡和兔子,准备生火烤着吃,带着沈昭在附近玩的云樵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