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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子系中山狼

薛寡妇让薛涛去找赵伟要砸坏的家具钱,他是不愿意的,这也太不体面了吧,他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好开口提这些黄白之物呢?

当务之急去接沈皓月回家,毕竟沈皓月一天在外面住着,外面的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他们家,今年春闱快到了,夫子说今年他中的可能很大,还暗示他要处理好家务事,不能让别人说他的闲话。

没想到他刚一回家就看到家里这样。

他不由得开口抱怨薛寡妇:“母亲,不是做儿子的说你,皓月不管再怎么说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算要教训她,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呀!她父母哥哥都没了,你这样做,让别人觉得我们家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呢”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涛儿,你那媳妇儿一贯娇滴滴的,咱家就是农户,可不是让她嫁进门来当少奶奶的,而且她受点气就这样对我,以后真要是你中举了,那她不得翻上天吗?”

薛寡妇从来说话都是避重就轻,不提自己对沈皓月的搓磨,只说自己是教她做媳妇,是她娇滴滴的不会干活自己才生气,妄图把这件事说成是沈皓月大小姐脾气,因为一点小事就闹的鸡犬不宁。

薛涛听母亲这样说,也是有点埋怨沈皓月,但是为了春闱,还是出发去赵伟家接沈皓月回家了。

在赵伟和沈丽家的十来天,可以说是沈皓月这几年来最舒服的一段时间了。

赵伟住在赵家村,他们家在沈家住的桃花村和薛家的青石村中间,路途也不远,赵伟的父亲赵吉前两年打猎落入陷阱死了,现在就剩下夫妻两个一起住。

沈皓月一开始本来觉得自己住过去也是尴尬,但是几日住下来,她觉得堂姐和堂姐夫都是好相处、首脾气的人 ,虽然有时候嘴巴不饶人,但是真的是热心善良的人。

沈丽见沈皓月数九寒天的带来的衣服这么薄,就拿出了自己新做还没穿的棉衣先给她穿了,嘴上还是说不出好话来,“你可别在我这里病了啊,我没钱给你治病。”

赵伟见沈皓月瘦的像猫一样,每天早起打猎抓山鸡和野鸭子、野兔回来给她补身体,“最近这山里不知道咋回事,这些野味都自己跑出来了,别浪费了嗷。”

沈皓月心里既感动,又伤心,自从父母死后,己经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自己了,而这个人还是从前与自己不对付的堂姐。

薛家一向刻薄,嫁人几年,沈皓月就和家里人闹翻了,除了父母也没人搭理他,后来父母、哥哥都死了,被欺负了受了气也没人帮忙撑腰。

没想到这个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堂姐会出手帮自己,还把自己带到家里住,但是她不得不想自己未来到底要怎么样呢?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总有一天是要回薛家的,但是她实在是不想回薛家了,前几年薛从父母那儿拿了不少好处,才勉强有个好脸色给自己。

但是自从父母死了,再也没有给自己撑腰的人,薛家拿不到好处,又要供养薛涛读书,薛寡妇身体不好,又不能干重活,薛寡妇竟然狠心把女儿嫁给一个老鳏夫换钱,薛倩才十三岁,那鳏夫己经快西十了,薛倩嫁人后再也没回过家。

薛涛他一向是个孝顺儿子,从来不愿意为了自己忤逆母亲,对妹妹的事,也是敢怒不敢言。

想到薛涛,沈皓月又有一些犹豫,她嫁入薛家八年了,薛涛对她倒是没得说,常常在薛母那儿为自己说话。看她熬夜刺绣补贴家用,还会心疼她,为她买决明子回来敷眼睛。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薛家的原因,况且薛涛己经是秀才了,自己再熬一熬就能享福了,现在和离,实在是太亏了。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可以再熬一熬,说不定等哪日把薛寡妇熬死了,自己就能舒服的过了。

因此薛涛上门的时候,沈皓月只是沉默的站着,她心里是希望薛涛能做出承诺,让薛寡妇以后好好待她。

“月儿,你脾气闹完了吗?跟我回去吧。”薛涛一上来就把事情定性为是沈皓月闹脾气,丝毫不提薛寡妇的错处,把沈丽夫妻两气的牙痒痒。

“哼!你这话说的,你看看我妹子在你家瘦成杆一样,你自己倒是红光满面,还有你那个娘,也是一肥二胖的,我妹子一贯是个好脾气 ,我可不是,薛涛你可别想着糊弄过去,想接我妹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沈丽越说越气,顺手拿起扫把,作势要朝薛涛身上扔。

沈丽也是薛涛的表姐,薛涛知道,沈丽曾经爱慕过他,少女假装不经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泛红的脸颊足以说明一切,但是薛涛有喜欢过沈丽吗?

没有,薛涛心里一首都知道自己生的好,读书也好,村里的小姑娘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暗送秋波,加上他父亲早亡,他比普通小孩更早熟。

从前爹在时候常常给他读诗经。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内心也会偷偷想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

他也暗戳戳的比较过,沈皓月比家境好,父母疼爱,长得也更好看,他确实更希望娶沈皓月。

不过他没想到,不过嫁出去几年,沈丽就变得如此粗俗暴躁不近人情了。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甩袖子,拽着沈丽身后的沈皓月往外走,“你别使小性子了,我娘己经认错了,你赶紧跟我回家去。”

沈皓月低着头的跟着眼前的薛涛,薛涛这些年过得极好,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是由薛寡妇和沈皓月处理得妥妥当当,他不用操心什么事,只需要每日好好念书就行。

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年薛涛就考上了秀才,本来是打算让他去附近的私塾当坐馆补贴家用的,他去了之后嫌弃学生粗鄙,不通文墨,去了几次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家里因为沈皓月陪嫁了两亩上等田,沈家父母临出嫁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薛涛考上秀才之后不用交税,家里也曾经是富过一阵的。

但是薛涛积年累月的读书,加上薛寡妇身体不好,现在每日都要吃药,沈皓月也流产了两次,书本费,医药费这些,家里的银子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了。

陪嫁的两亩地早就被卖了,现在家里的收入,只有靠自己做些绣活,帮别人洗洗衣服,沈皓月每日努力做工,过多的生活压力,沈皓月看着身边的薛涛,他一袭青衫,布料和绣工一看就是上好的,发髻简单整齐,一双手白白净净,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

而沈皓月看着自己的手全是粗糙的茧和伤口,衣服上还有两个补丁,头发也是毛躁凌乱,两相对比,她觉得自卑极了。

心里乱得要命,她只听见堂姐的叫骂声越来越远,不知不觉被薛涛带到了一片竹林中。

“月儿,我不想说你,你看看你干得这件事,把娘气得,我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娘,不然你说这件事怎么收场。”

薛涛有点生气,站定后甩开了沈皓月的手,“我好歹也是个秀才公,你这样做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以后可不许学你姐动不动就离家出走那套。”

沈皓月看着薛涛骤然提高音量,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后面听见薛涛声音缓和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变得畏惧薛涛和薛寡妇了,大概是从父母死后,薛寡妇开始肆无忌惮得欺负自己开始,她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麻木了。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不认识自己了,从前和父母、哥哥一起生活的回忆,仿佛是上辈子那么遥远。

“对不起、、、、。”就像现在,她踌躇的道歉,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真的是自己的错吗?但是她又好害怕,不回薛家,她又能去哪里呢?

“哼,你现在知道道歉了。”薛涛见她懦弱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厌烦,又看到她农妇一般的着装打扮,干裂的皮肤和木头一样的表情,“除了我,谁还会要你。”他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仿佛是天大的赏赐一般。

沈皓月心里却是一阵悲哀,只定定的站在那儿。

看她呆子一般的站着,薛涛心里一股无名火冒起来了,“还站在那儿干嘛,赶紧跟我回家。”说着就大步往前走了,也不管身后的沈皓月跟不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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