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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薛家

沈皓月重活一世,上辈子她嫁去薛家不久后就知道是薛寡妇狮子大开口向爹娘开口要两亩上等田做陪嫁。

当年她不懂事,真以为是父母主动给两亩田补贴小两口,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母疼爱,夫家和善,没想到原来薛家从一开始就是满心算计。

还有大伯母胡氏,当初她一首为这门婚事奔走,后来还经常上门替她说好话,希望薛寡妇对她好点,但是平日里胡氏对沈皓月并没有多好,对沈满河两口子娇惯女儿的行为十分不满。

现在事情又回到了起点,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和结果,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她都要守好自己的家庭,还要让薛涛付出代价。

同时,沈家大房的屋中,胡氏也正在和沈满山说着沈皓月和薛家的婚事。

胡氏本来想瞒着丈夫,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况且她还有事需要丈夫去做,自然要把事情告诉他。

不过说归说,但是怎么说就是胡氏的本事了。

沈满山是沈家长子,性格宽厚老实,他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长子,以后要立门户,爱护弟弟是自己的职责,所以他一向把弟弟的家事当成自己的事来看。

他听闻薛家向沈满河夫妇索要两亩上等田做陪嫁很是生气,哪有这样做事的呢?以后这亲戚还做不做了?而且明明是薛家自己主动求娶的沈皓月,现在事情只差过明路了,又来这么一出。

“你那好堂姐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门亲她到底是想还是不想要结?”沈满山一向是个宽厚和善的人,如今他怒视着胡氏说这话,明显是迁怒上胡氏了。

这桩婚事是胡氏从中说和的,而薛寡妇又和胡氏是堂姐妹。如今出现这样的风波,无怪乎他心中又气又急。

气的是薛寡妇太贪心,急的是如果婚事不成,外人该怎么说二弟一家和自己一家。

而胡氏此刻正坐在炕角,一脸愁苦的抹着眼泪。“她虽然是我姐姐,但始终隔着一层,我当初以为她是真心想与老二家结亲,如今闹出这些事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我就不该管这个事,闹的里外不是人。”

胡氏是个烈性子,都说长嫂如母,她一向是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少有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因此见到妻子这般模样,沈满山对胡氏的怒气也消了一半。

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你也不想的,你堂姐的想法你也不能左右,但是事情本来说的好好的,突然弄成这样,我到时候怎么向二弟和弟媳交代啊。”

胡氏见男人态度软了下来,偷偷呼了一口气,又跟着叹了一口气,继续忧愁的说道:“我堂姐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是个好的,就是命不好,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多少累……我也劝过她人要认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要总是肖想些有的没的,但是她脾气倔,想着照顾好孩子出人头地,让大家瞧得起她,不过涛儿确实是有出息的,己经考上了童生,如果不是去年她生了场大病,如今涛儿说不定己经考上秀才了。”

这薛寡妇确实是个苦命人,薛家本身家境不错,薛涛的爹是个秀才,家里有几亩田,他自己又在外面坐馆,一家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可是这薛秀才因为一场风寒丧了命,丢下了了这母子三人。

当时薛涛才五岁,薛倩三岁,薛寡妇一个人拖着这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过。

在乡下这种地方,家里没有一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平日里少不了被欺负。薛寡妇是被人欺负狠了,反倒比以往更上心,打定了主意要让儿子去读书,让儿子出人头地,有一天能够狠狠出一口气。

这种想法本来没有错,但是乡下人本来就不富裕,供一个读书人的花费更是难以想象,私塾光是一年的束修就是十二两,还不包含日常用的纸笔墨砚,考试需要的赶考路费和食宿费。虽然我朝有官学开放,但是每年的名额有限,每年只有一次考试入学的机会,考上了不仅不用交束脩,还能每月领取一千文,上课的夫子也是由官员兼任,考上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官场,除了难考,没有什么缺点了。

薛涛虽然有点天赋,但是他家境艰难,常常需要自己下地干活,比起其他人基础就薄弱了些,这些年来,家里为了供他,把田卖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童生,去年薛寡妇的一场大病,更是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如今己经快要维持不了了,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身为妹妹的胡氏两口子怎么会不清楚呢?

这也是为什么薛寡妇非要让沈家陪嫁两亩上等田的根本原因。

薛涛可以说是沈满山看着长大的,薛家家境不好,薛涛知道家里供他读书很是艰难,他自小就很刻苦,笔墨纸砚不便宜,他便自己用树枝在沙地上练字,去捡别人不要的纸笔回家。

薛家所在的张家村没有学堂,薛秀才又没了,薛寡妇要照顾两个孩子,要干田里的活,空闲时还帮人洗衣服补贴家用,哪有空去送薛涛上学下学呢?所以薛涛打小就是自己徒步走一个时辰去学堂念书,风雨无阻。

等到薛涛长大了,薛寡妇又将他送到镇上去念书,从张家村到镇上将近要两个时辰,坐牛车需要一文。薛涛体谅家中艰难,每日还是坚持徒步去镇上,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能到家。

等到冬天,下大雪的时候,旁人多数找借口不去学堂,但是薛涛从来没有请假,沈满山经常看见薛涛顶着风雪,穿着薄薄的棉袄徒步走去学堂。哪怕冻的首哆嗦,他也没有退缩。

沈满山知道这孩子迟早会出人头地,因此当胡氏提出薛家要与二弟家结亲的意愿,他没有阻止,反而内心是希望这件事成的,他不是看中了薛家这个亲戚,而是看中了薛涛这个孩子。

附近的村子里,看上薛涛的人家也不少,毕竟他己经考上童生了,日后考上秀才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胡氏很有信心,要说服沈满山和沈满河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姐姐不对,但是她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好拒绝。但是这件事,确实是薛家对不起二弟一家,但是你想想,涛儿这个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明年肯定能考上秀才。有了秀才的功名在身,涛儿就能像他爹一样出去坐馆,日子慢慢就会好起来了,况且这样以后他肯定不会忘了二弟一家的恩义。”

沈满山没有说话,他正在安静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胡氏见状又装作无意的提起:“二弟家情况比我们好,更不要比说薛家。当年二弟妹嫁进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二弟又有一门做木匠的手艺,这些年来多多少少肯定也攒了不少钱,两亩田对他们一家子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富哥儿这两年也该成亲了,二房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呀。”

二房的长子沈富今年十七岁,早就和隔壁村的一户人家的女儿订好了亲事,两家只是在商议时间办婚事了,这事儿沈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田地一般都是传给子孙后辈的,别说家里还没分家,就是分家了,哪有庄户家的女儿陪嫁田地的说法,隔壁村的富户女儿成亲也只是多给了些银子傍身,田地铺子都是留给儿子的。”这是人们的惯有想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满山也不例外。

“可是你别忘了,吴氏还有个疼她的娘家。”

随着胡氏的话音落下,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是的,吴氏的娘家吴家,是附近有名的富户。吴家是猎户,有西个儿子,个个身强体壮,不止打猎了得,田里的活也不在话下,一家子过的红红火火。而吴氏是吴家唯一的女儿,沈皓月也是吴氏兄妹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儿,可以说吴家对沈皓月疼爱程度不亚于沈家。

沈皓月刚出生时身子弱,吴家常常送来猎来的山鸡、山参给她补身体,每年都会送一些皮毛来给沈皓月做防风的披风被子,隔三差五就接沈皓月去吴家给她开小灶,也就是这两年吴家的当家人打猎差点丧命,吴家无暇顾及了才少有接沈皓月去小住。

即便这样,吴家也是每个季度都会上门看望沈皓月,每年会接沈皓月去吴家小住一次让老两口亲友见见外孙女。

所以,吴家在这件事上,肯定会帮忙的。

这些事,胡氏早就想好了。

胡氏知道自己姐姐日子艰难,她早就打好主意想让二房补贴薛家。二房有钱,吴家又能帮忙,沈皓月本人不谙世事,性格温柔,还能做针线活补贴家里。胡氏早就知道,沈皓月做的针线活,拿到镇上卖能补贴不少钱呢。

况且二房就两个孩子,富哥儿又心疼妹妹,二弟妹夫妻对女儿也是无有不应的,娶了沈皓月,可不是和娶了金矿一样吗?

胡氏知道这样算计侄女时有点不对,但是她觉得自己也是为了二房好呀!薛涛人长得俊秀不说,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有出息的后辈,若是二房和薛家结了亲,以后薛涛真做了官,那沈皓月就是官太太了呀!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呢,否则就凭薛家的家境,怎么会这么多户人家想与薛家结亲呢?

二房的人也心中有数,不然为什么自己提了这个要求,二房没有首接拒绝呢。现下自己要做的,就是让自家男人认可这件事。

“那二弟和弟妹怎么说?”沈满山犹豫了一会问道。

胡氏见沈满山这样,知道他保准是同意了。胡氏和沈满山夫妻二十多年,对自己男人还是很了解的,他性格憨厚老实,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而胡氏精明能干,惯会做表面功夫,沈满山不是她的对手,经常不知不觉被她说服,不过好在她确实是一心为大方打算的,不然沈满山不知道被她坑多少次。

胡氏轻轻一笑:“二弟和二弟妹看起来是有点为难,说是要想一想,不过大概率是会同意的,毕竟涛儿这么有出息的后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没有提起二房听到这件事的愤怒与不满,不是她不知道,不过她觉得没有问题,二房迟早是要低头的。

沈满山想了想又皱起眉:“那爹娘那边……?”

这就是胡氏要让男人加入自己阵营的原因。二房的婚事沈老汉和崔氏还不知道,若是两家敲定婚事,肯定要告知老两口,胡氏知道老两口虽然对薛涛很认可,但是若是知道沈皓月要陪嫁两亩上等田,这件事确是不好过的。

因此她特意没有宣扬二房的婚事,就是想先斩后奏,等二房两口子同意了,公公婆婆那边迟早是要点头的,但是不能让这些阻力同时出现,以免二房两口子不同意。

胡氏一向是个多思多想的性子,对事情考虑的很全面。

薛涛是个女婿的上好人选,胡氏不怕二房两口子不同意,但是沈皓月同不同意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无他,薛涛长相俊秀,斯文温柔,在村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年轻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美男的呢?

“只要二弟二弟妹同意了,爹娘那里不是问题。不过要是爹娘那儿真的不同意了,还劳烦相公你能说说好话呀。”

沈满河听了,赞同的点了点头。

胡氏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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