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下间隙,姜怜和前同桌吴果继续看电视,许宁认真的抄写着笔记。
忽然手机“啪”一声被一阵力气翻倒在桌面上。
吴果抬起头看到来人气势冲冲,怒道:“你神经病吧。”
李言指着姜怜,语句恶劣:“她这个贱人勾引别人的人,配在这看电视吗!”
吴果蹙眉想反驳,对方又看着她说道:“你看看姜黎和姜羽搭理过她吗?”
这边动静不小,吴果闻言看了看后面,姜羽也看到了,只是看了这边一眼,一脸平静。
又看见姜黎正看着这边,默不作言。
顿时说不上什么话了。
李言恶意道:“姜黎都说她是贱人,她姓姜,姜家却只有姜黎和姜羽,也她不知道是哪里来贱种。”
闻言,坐在那儿的许宁抬头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看见,“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你俩半斤八两,一个许家都不要的野种,一个没爸没妈的贱种。”
许宁低着头,手紧紧握着笔。
她妈偷偷将她生下,扔到许家,自己跑了,许家觉得她来路不明,不要她,还是验完血液确保是许家的孩子,才说只将她养到成年。这事人尽皆知,她努力学习,低调行事,当这事再一次被当众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
“我有爸爸。”旁边的姜怜试图解释自己不是没爹没妈的贱种。
“那你说你爸爸是谁?”
姜怜想说,但她不能说,憋着小脸滋滋呜呜说不上来。
李言断定:“那就是没有。”
“想勾搭景鸣,把宋含语放哪了?”
然后又对着周围看笑话的人说:“宋含语说了——”
然后手指着姜怜:“对她不用客气。”
大家都知道李言和宋含语经常走在一块,她如今反常肯定都是宋含语默认的。
上课铃响了,大家看完热闹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好似一切如初。
今天一下午没人搭理姜怜,同桌不理她只是一味学习,前桌不再和她一起看电视,后桌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她不理解,没爸没妈真的是贱种吗,就因为是贱种就不再理她了,昨天还愿意和她玩,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快,如果愿意和她玩,她会偷偷的告诉那个人,她有爸爸的。
时间过的好慢,她趴在桌子上,游着神,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还不如过去。
过去的西子湾有孙妈,现在的姜家有爸爸,虽然很无聊,还是有期待在的。
这里好像个牢笼,锁着她,好像又没锁,她只是一缕空气而己。
放学了,姜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车上异常安静,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她想,明天会好的。
晚上,姜瑞阳见她食欲不高,
“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黎听到嗤笑一声:“她能有什么事?”
姜怜用筷子倒了倒碗里的米饭,抬起头,“我没事,不太饿。”
姜瑞阳也想着,学校能发生什么事,放心了,想到什么,
“你别吃太多零食,不健康。”
“知道了。”
这顿饭比以往安静,姜黎觉得清净舒心,饭吃的都比之前多,姜羽和往常一样吃完去沙发那儿打游戏了。
高三体育课是好几个班级一块上,大家换好运动服,一般就是自由活动。有的坐着看书,有的打羽毛球,乒乓球。
好多同学都相伴在一块,她们班女生在打羽毛球,姜怜静静地坐着看。
羽毛球很有意思,姜怜认真看着球在半空中挥来挥去,越来越激烈,还几个人接力打。
越往后越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哇哦。”
姜怜没忍住发出声音。
比赛己经结束,李言那边一队输了,就听到姜怜在这里倒胃口的叫着。
冷着眼叫她滚。
姜怜还想看,“我,我不说话就是了。”
“对啊,让她看看怎么了。”另一队她们班的一位女生帮她说话。
李言没说话,她朋友看见那女生说:“怎么,心疼?那你走,换她来。”
女生没再说话。
李言气势冲冲的向姜怜走过来,
“还不滚蛋。”眼里的戾气能杀人。
她屁滚尿流的跑了。
体育馆很大,姜怜往前走了走,是其他班男生在打篮球。
他们穿着一样的篮球服,只是衣服上的数字不一样,姜怜觉得这个也很有意思,特意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好好的观看。
突然一个篮球砸在了她的脚下,她抬头看向那边,一个头发卷卷的男生正摆手让她过去。
姜怜抱起脚下的篮球走过去,笑着双手举起将篮球递给那个男生。
“给你。”
男生接过。
“你们打的真好。”姜怜发自内心的赞扬。
卷发男生没说话,看着她一边嘴角上扬。
姜怜以为自己耽误他们玩了,扭身回去。
“啪。”后背又被一个篮球打中。
被重力打击,姜怜没站稳趴在了地上。
她用胳膊支起身子,扭头后面另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陌生男的正看着她,她以为他也是打偏了,捡起地上的篮球想爬起来递给他。
“。”
周围不知道谁说了这句,姜怜也没听懂继续往黄毛那走去。
又有个篮球砸到她脚前,姜怜走路没注意,被绊倒在地,手里的球滚远了。
她坐在地上瞅着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姜怜这才注意到他们都在笑,笑的不怀好意。
恶意的声音从周围响起:
“妈的,真会装楚楚可怜。”
“哭起来果真更像个**”
等泪水流到嘴角,尝到些许咸意,姜怜才发现自己哭了。
虽然他们嘴里的某些词她听不懂,但通过看表情,也能猜测出不是好词。
空中许多个篮球接重啪啪砸向她,狠狠落在她身上。
姜怜坐在地上,胳膊抱着膝盖,低头将脸埋起来。
持续了一会,球停了。
有人在说话:
“景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宋含语,你真是个狗娘养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
姜怜感觉身上一轻,睁开双眼,隔着雾气看到景鸣将她首接从地上抱了起来。
“别怕。”
声音比秋日里的微风还要轻柔。
他抱着走了一会,将她放到了无人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