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齐虽说脾气暴躁，但只要不招惹到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可是李承尚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恨意。
害的他变成这样的不男不女的样子，怎么能让他不恨。
他还是老老实实将东西放到了姬齐的书案上，双膝跪地，“皇上，淑妃娘娘命奴才给您送来一盏银耳羹。”
“下去吧。”姬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是。”
见李承尚从殿中出来了，林程岁慌忙上前，“没事吧？我记得你以前的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劳姑娘挂心。”说完他嗓子的痒意再也按捺不住，“咳咳。”
林程岁一脸担心，“有吃药吗？”
李承尚自嘲笑笑，“那种东西那是我这种小太监能受用的起的。还有姑娘对我未免也太热切了一些，这样对你我的声誉都不好。”
快离开他，不要再关心他了，他的人生己经是一滩烂泥，不要管他就让他这样继续腐烂下去就好了。
林程岁皱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哥哥的朋友，以前又帮助过我，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怎么了。”
“我这种人，还有资格和你们做朋友吗？我己经很难堪了，请姑娘不要再嘲弄奴才了。”李承尚用袖子掩住嘴轻咳着。
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拥有，真的还有和他们做朋友的机会吗。
林程岁将自己的袖口攥出一道道折痕，她怎么就忽视了他的自尊心呢。
“是我不好，我们当然是朋友啊，就算是问二哥他也会这样说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李承尚点点头，“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姑娘保重。”
林程岁听着他这称呼自己为奴才就一阵难受。
明明大家都是皇上的奴才，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像是命运对他的玩弄。
“怎么，看上那小太监了？”周公公从侧殿走了出来，他己经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程岁你可没有这么好心，你可要记得，你的人生可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多谢公公提点。奴婢知道的。”
“那就好，到时候要是皇上责罚可别怪洒家没有提醒你。”
林程岁清楚的明白，周公公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为了她好，这个人情她得领。
就像他说的一样，她也是一个对自己命运掌控不了的普通人。
她的生死或是富贵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那周公公我去借用御膳房给您做碗杨枝甘露怎么样？”
周公公嗜甜，上次吃过一次之后就对林程岁做的甜水念念不忘。
“洒家要两碗，洒家给御膳房那群人说一声，免得到时候食材不够。”
林程岁轻笑，也就这种时候，能体现出周公公这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太监的地位了。
她也有幸跟着他将各种山珍海味吃了个遍。
就比如这芒果，别说普通的小太监宫女了，就连不受宠的妃子也不一定能吃上。
“是，这次一定管够。”
“那洒家就等着了。”
......
既然她和周公公都吃到了，狗皇帝当然也要有。
虽然他以前总是说不喜欢这种娘们的吃食。
但是要是他没吃到还被他知道了的话，她和周公公脑袋就可以一起落地了。
于是，当林程岁将杨枝甘露放到皇上跟前的时候。
“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这种东西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林程岁作为一名当代合格的打工人，看着狗皇帝紧皱的眉头自然是要关心一下。
“皇上因为何事烦心？”
“你在过问朝堂之事？”姬齐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程岁笑脸凝固住了，“奴婢只是关心皇上龙体。”
“瞧你吓的那个样子真没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边疆的战士们陆陆续续出现了夜间不能视物的毛病，那些大夫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正想着要不要派几个太医去瞧瞧。”
“这不是夜盲症吗？”林程岁瞬间脱口而出。
“你知道？”姬齐挑眉。
这下她不回答也不行了。
“回皇上这是由于缺乏某一种蔬菜中的物质导致的。”不就是缺乏维生素A吗。
“哦？你怎么知道的？”
林程岁愣了一下，立马回答道：“回皇上，奴婢是在一本书中看到的，觉得有趣恰巧就记了下来。”
提到书姬齐就没了兴趣，只是淡淡道：“既然你有办法的话就跟着太医一起去吧。”
“啊？皇上不要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边疆苦寒之地，食物都要从内地运输过去，更何况他们因为食物太过单一蔬菜摄入不足导致的，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嗯？”
“皇上，这种病症是因为将士们平时只能吃到米面，搭配上肉类蔬菜就可以了。”她不想去边关啊。
“你说的轻巧，肉类好说打猎都能获得，就是这蔬菜嘛，等运输过去全都烂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见姬齐就是一心想将她送到边关，林程岁心一横大喊道：“皇上，奴婢有办法！”
“说来听听。”
“可以将蔬菜还有肉类晒成干，利于保存，运输时也能多运不少。”
“那你就试试吧，御膳房的人供你调遣。”倒不是姬齐有多信任林程岁。
只是边疆的大夫对这个病症也是束手无策，就算是将太医派过去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让她一试。
林程岁只好苦哈哈的领下了这个差事，还是一个一不小心就容易性命不保的差事。
蔬菜干好说，就是贫民百姓家中为了过冬也会晒制一些。
只要天气够好，就可以大量产出。
太医也被姬齐派了过来参与，当他们得知林程岁关于夜盲的结论时，一个两个摸着胡须一脸震惊。
甚至他们想忽悠林程岁这个医学天才去太医院学习就职。
谢邀，她只是经历的多了一些。
而且太医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宫斗的重灾区，一言不合就会被株连九族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而且她好不容易摸清楚了姬齐的脾气，在这里待着舒服着呢。
太医院的这些太医们看她都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全是对人才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