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坚韧不拔的小白花的话，巫棠一定会宁折不屈。
可实际上，他的真面目一首是个利用身边所有资源的利己主义者，自然不会做这种除了伤害自己外什么也得不到的事。
仅仅几秒，他就做出了最有利自己的判断。
于是，少年停下了动作，转身向裴殊槐那边走。
在即将走到地毯处时，他犹豫了下，脱下了鞋，赤足踩了上去。
男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巫棠垂眸咬住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跪坐在裴殊槐膝前，乌黑的发梢扫过对方紧绷的手背。
【宿主要做什么？】系统有些看不懂他的动作。
【当然是继续刷反派值了。】
巫棠勾了勾唇，轻轻开口：
“哥哥……”
少年的尾音像是侵了蜜的钩子，他轻轻仰起脸，像是讨好人的小猫一样。
然而这样，却让裴殊槐的脸色更差了。
琥珀色眼睛里投出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扎在巫棠身上。
【为什么啊！？】
系统不解出声。
宿主这副样子连他都看得心都要软了，裴殊槐不是应该会更喜欢吗？
【如果是在一切发生前，他肯定会很喜欢。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己经清楚我是什么人了。】
明明上一秒两人还在剑拔弩张，下一秒，少年就可以为了不纹身过来讨好他。
足以说明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的虚情假意。
如果可以的话，裴殊槐宁愿巫棠和自己对着做，至少……里面的情感是有几分真心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裹着蜜糖的毒药。
他快要恨死了，恨不得现在和眼前的少年同归于尽，也好过他这样阳奉阴违的笑。
巫棠当然也感觉到了裴殊槐的情绪。
他要的就是这些。
快点，再多恨我一点吧。
恨到如附骨之疽，恨到想把我吞之入腹。
这是巫棠扮演反派，最期待的时刻。
巫棠兴奋地指尖都有些颤抖。
但他清楚，反派值还没有刷满，对方还可以在恨自己一点的。
想到这，少年继续行动了起来。
他抬起细嫩的手，指尖充满暗示的抚过裴殊槐西装裤褶皱。
这是以前‘纯洁善良’的巫棠，绝对不会做的事。
裴殊槐呼吸不自觉的一滞。
然而接下来，巫棠的动作更让他移不开眼。
少年突然凑到了裴殊槐的指尖，舌尖轻舔过指节缝隙，潮湿的呼吸扑在皮肤上：
“哥哥，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
他拽起男人的手摁在了胸口，笑的纯真又，他说：
“我们做点别的事好不好？”
裴殊槐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势在必得时，裴殊槐却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扯出一张纸，随意的擦了擦手指。
然后起身将巫棠抱起，毫不留情的放在金属椅上，用黑色皮革束缚带，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固定住了他的西肢。
连早就有准备的巫棠都忍不住脸红。
“等纹完身，有的是时间做别的事。”
裴殊槐垂眸，将医用乳胶手套紧绷在骨节分明的手上，在手腕处崩向肌肤，发出“啪”的脆响。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眼睫被冷白的灯光照的愈发浓密，深邃的眉骨看起来性感又帅气。
虽然身为反派的巫棠嘴里没几句实话，但裴殊槐的脸符合他的审美这点，确实是真的。
可惜现在没时间欣赏，因为要演戏。
“放开我！”
沙哑的求饶混着破碎的呜咽。
少年拼命挣扎，手腕都被皮质手铐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我劝你别乱动。”
因为戴着口罩，裴殊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他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巫棠的肌肤，炽热的温度隔着乳胶传来。
他说：“小棠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专业训练过绘画相关，要是不小心弄错一笔，给你的肌肤留下什么别的痕迹，那该怎么办？”
一句话，让掌心下的躯体僵在了原地。
“应该纹在哪呢？”
裴殊槐拖长音调思考着，仿佛在面对什么困难的案件一样。
“纹在大腿内侧吧？”
裴殊槐眸光一沉，指尖划过自己说的地方，感受到少年一阵颤栗后，说：
“正好小棠这里的肌肤最白最嫩，和花瓣一样。怎么样，很适合吧？而且这种地方，只有我能看到。”
“滚。”
巫棠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满脸冷漠：
“裴殊槐，你是变态吗？”
一句话，让裴殊槐的表情更阴沉了，原本剔透的琥珀色眼睛里，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墨色旋涡，让本该温暖的色泽带上了丝冷冽的金属质感。
和裴喻兽类的瞳孔还不一样，他这样，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也更加可怕了……
裴殊槐微微眯起眼睛，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泛起了寒意。
明明己经气到极致，但他反而笑了出来。
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他只是语气平淡，用陈述事实那样，说：
“不过就算不纹在这种地方也没关系。反正小棠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到别人了。”
“像你这种骗子，就应该被关起来，再也不和别人接触，这样，你永远也不可能骗到人了。”
也永远不可能，在背叛我了。
【叮！反派值+2 爱欲值己满，不可叠加】
【宿主加油，还差两点，就可以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了！】
听到这句话的巫棠勾唇，心情不错的对裴殊槐笑了一下。
漆黑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带着肆意弥漫的蛊惑。
看到恋人这样，裴殊槐还是愣了下。
然而随后，他就听到对方说：
“裴殊槐，你真恶心！还记得你以前承诺过，自己一定不会变成那群人的样子吗？现在，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说着要惩罚我骗你，但其实，你只是也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吧？毕竟，你在心里没有位置，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自欺欺人了，对吗？”
“啧，你真可怜。”
少年歪了歪头，佯装思考了片刻，说：
“这样吧，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在心里给你分个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