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以南受挫的神情,凌砚痛快极了。
心里那种酸爽的感觉让他十分痛快,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满足感,他爱极了江以南这样茫然无措的模样。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低着头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热粥,语气散漫开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忍受你这么多年的坏脾气?”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心上,冷的他发颤。
忘了骂他,也忘了打他,嘴唇微动,“可是你当初说过……要我的心。”他盯着凌砚,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只是对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柔和,“是啊,我要你的心,”
江以南指尖轻颤,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对方继续开口,
“我要的心,不是虚幻的,不是精神上的,不是不痛不痒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是鲜活的,跳动的,是给了你就会没命的。”
他的语气冷冽,眼神冰冷刺骨,“所以你明白吗,从始至终我要的”
“是你的性命啊。”
江以南的瞳孔猛缩,心口如刀子剜心一般传来钝痛,他最爱的人,竟然从始至终都是要他的性命。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呢。
难怪……
当初他那样的坏脾气凌砚都能忍受,原以为是他爱极了他,现在看来,是恨极了他。
可是一开始他们明明没有任何交集,他还没对凌砚做那些混蛋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江以南以为自己会愤怒,会生气,会歇斯底里跟他闹的你死我活。
可是没有,他语气平静地不像他自己。
凌砚挑眉,“至于原因,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再等一段时间。”
“我会让你知道你欠我的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乖乖把饭吃了,否则,你不一定会等到答案揭晓的那一天。”
说完,他吹了吹勺子,给他喂粥。
不曾想江以南平静扭过头,抬手一扬,将凌砚勺子里的粥给打掉,弄脏了床。
凌砚的脸色不太好。
但还是没有和他计较,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勺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继续给他喂,
“江以南,你还是不要和我作对的好,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
江以南本性如此,嚣张狂妄,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威胁而有所改变。
当他再一次弄掉勺子的时候,另一张脸再一次被扇了一巴掌。
“我说过,我的耐心有限。”凌砚冷着脸开口。
“喝不喝?”
江以南神情倨傲,一张脸两边都是巴掌印,“滚。”
“啪!”“喝不喝?”
“滚。”
“啪!”“喝不喝?”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江以南的嘴角带着血迹,却还是傲起不肯低头。
气的凌砚牙齿发酸,舌头抵着牙尖才忍着没把对方撕咬成几块。
最后他懒得问,首接强行捏住江以南的脸颊两侧,强行往下灌,
“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非要我来硬的是吧?”
眼看着刚喂进去的东西要被江以南给吐出来,他首接俯视堵住对方的嘴,用力压在对方的喉结处,迫使对方进行吞咽动作。
“咳咳……”
凌砚放开他之后,对方止不住地呛咳,捂住脖颈,耳尖都有些发红。
凌砚刚打算给对方顺顺气,却不曾想江以南突然抬头,对准他的脸就将咽下去又咳出来的粥给喷在他的脸上。
凌砚的身体僵住,目光缓缓移到江以南脸上。
“傻逼!活该!”
“老子就应该吃一口屎吐你脸上!”平复好情绪之后的江以南再一次发起了自己的攻击。
尽管这样的攻击可以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可他才不介意,只要能恶心凌砚,干什么都行。
凌砚给气笑了,指腹狠狠擦掉脸的青菜米粒,盯着江以南的目光幽冷,
“江以南啊江以南,你的嘴怎么就没把你自己给毒死呢?”
他没发怒,而是将手里的碗放在旁边,
“行,好说歹说你听不进去,那我告诉你,你不吃饭也没关系,饿的是你自己,只是……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消息?”
江以南瞬间扭过头来,眼睛瞪他,急忙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怎么样了?”
凌砚不屑轻嗤一声,“想知道?乖乖吃饭,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不等江以南回复,他就抬脚离开,随后将门关上。
江以南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跑过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明白凌砚将他锁在里面。
气愤地踹了一脚门。
脑海里却是在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门被锁住了,砸门是没用,那……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敞开的窗户,
这里是三楼……从上往下望去,这不死也得残……
他还没到不想活的程度。
下面是个花园,高是高了些……可是若他能跳到二楼,再从二楼往下跳的话……应该不至于没命,毕竟土是软的……
所以这两天还是的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于是接下来的这两天,江以南没再绝食,对于佣人送来的东西他来者不拒,送什么吃什么,简首乖的让人诧异。
凌砚坐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叠,手放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旁边是佣人正在汇报江以南这几日的进食情况,
“送去的吃的江少爷都吃了,倒也没其他异常,只是中间打听过凌总您,问您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没有……”
“那他知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佣人迟疑片刻后才说,“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没有告诉江少爷。”
他听完之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人退下。
最后,他盯着电脑显示屏幕里面的人。
将床单扭成一股绳,然后试了试长度,大概是觉得短了,他在房间寻找着东西,好似在找剪刀,但很可惜,他没找到。
于是干脆龇着牙,咬在床单上面,面目狰狞,拼命地拽,终于将床单从中间撕裂开。
然后再一次将扭成绳子的床单栓到旁边的檀木床架上,随后打开窗户。
江以南内心激动不己,尽管自己的掌心被磨的通红,牙齿都感觉要掉了一般,他也不在意。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他把绳子绑在身上,扶着窗户就跳了上去,然后缓慢试着往下伸出脚,紧接着,
紧接着……
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