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欺身而下,将江以南死死压制在身下。
“看来江少爷忘了我白天说过的话。”
江以南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他妈竟然在这里!!!你还是人吗!”说着,他握成拳头的手狠狠朝对方挥过去。
那架势,大有一副要将对方的脑浆给打出来。
凌砚轻飘飘一握,攥紧了他的手腕,冷笑一声,“在这里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江少爷不是最喜欢刺激吗?”
“凌砚你个狗东西!放开我!”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被强行撕裂的衣服,他的怒骂声起不到任何作用,偏偏对方还时不时地用最侮辱人的方式来羞辱他,
“江少爷,省着点力气,夜还长着呢。”
“我恨你!!凌砚我恨你!”
凌砚的神色森冷,在这泛黄老旧的灯光之中更显可怖,听闻对方的怒骂,他神情一凛,没再迟疑。
微暗灯光闪烁着更凶,仿佛下一秒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江以南手指痛到蜷缩着,几日没吃东西更是没力气挣扎反驳,张嘴想骂人,溢出的却是让他自己都厌恶痛恨的声音。
他死死咬着牙,带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那个人,对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这副模样,
“江少爷,怎么不骂了?”
“咬着唇干什么?”
“骂啊,说你恨我啊!”
江以南的嘴唇被咬的溢出血迹,原本苍白的唇色染上一片嫣红,原本冷的要命的体温却逐渐攀升,连指尖都是燥热难忍。
看不清凌砚的脸,只听的见对方鬼魅般低沉暗哑的声音反反复复地问他,
“行不行。”
一遍又一遍问他……
江以南冷笑一声,哪怕自己现在几乎要昏死过去,他还是扬高声音,“不……行,”
得到的是对方更加凶狠的报复。
“江以南,你的骨头真是硬,声音都颤成什么样了,还口是心非呢?”
“呵……”江以南稳住自己要倒下的身体,喉咙干的仿佛要冒烟,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没……关系,虽然我骨头硬,但是……你软啊……”
话音刚落,闷哼声溢出。
曾经尝过的欢愉如今只剩下痛楚,曾经耳边温柔的哄声如今也只剩下恶言狠语,像冰刃一般刺进他的胸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是对不起过凌砚,可是后来在一起之后,他可曾亏待过他?就连最后破产之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走他。
结果呢,他开着自己曾经送给他的那辆车,来撞他。
将他关进这阴暗湿冷的地下室,囚禁他。
一遍一遍说那些难听的话侮辱他。
若是他还有半分力气,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咬死他。
而不是任他翻来覆去折磨他。
最后的最后,意识逐渐涣散,耳边只有那条狗在狗叫,问他行不行。
真他妈是个疯子。
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人竟然还有这么疯的一面。
江以南久久没有回复,凌砚十分不满,掐着他的腰问,“说啊,行不行,说了我就放过你。”
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他动作一顿,立刻将人翻过来,果不其然人晕了。
“没用的东西!”他冷着脸嘲讽出声,整理好衣服之后,才不紧不慢将人抱起来,走出了铁笼里。
抱过无数次的身体,如今再一次抱着明显察觉到轻了许多,目光落在江以南的脸上,紧闭着的眼眸,苍白的脸色,染着鲜血的薄唇,少了昔日的狂妄不可一世,增添了几分脆弱可怜。
凌砚的眸色幽深,里面藏着许多隐晦的情绪,最后对着昏过去的人幽幽开口,
“江以南,你欠我的,都要一一还回来,”
“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至死方休。”
而他怀里的人,听到最后西个字,身体明显一僵。
……
当江以南再一次醒来时,面对的不是冰冷的铁笼,而是在偌大的房间里,床也十分宽大柔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
这几日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以至于他看见外面的天都暗下来了。
睡了一天一夜吗?
他坐起身来,却感觉一阵疼痛袭来,他的脸色都瞬间难看,记起昏过去前发生的事,心里把凌砚诅咒了千万遍。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被换过了。
拉起裤脚,脚腕上挣扎过得淤青己经被纱布覆盖住,身上带着凉凉的药膏气味。
而这些,他知道是谁的杰作,只是若不是他听到最后对方对他说的话,他肯定会认为,凌砚还是那个对他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凌砚。
只是……至死方休……
就这么恨他吗?
哼,巧了,他也是。
还不等他收回思绪,房门被打开了。
凌砚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白的碗,看见他醒来,并没有意外。
“江少爷醒了?”
江以南并没有理会他,冷着脸盯着对方端在自己面前的粥。
凌砚神情温柔,嘴角挂着一丝淡笑,“江少爷尝尝,我亲手做的。”
说着拿着勺子就要喂江以南。
江以南扭过头,眼里十分抗拒,“滚,老子就是饿死也不吃你做的东西。”
“哦?是吗?是谁曾经嘴挑只吃我做的饭?”
说起曾经,江以南就怒火中烧,“那是我瞎了眼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绝不会吃一口!”
他刚吼完,紧接着,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把他打懵了。
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凌砚,“你打我?”
凌砚觉得好笑,“江少爷不会至今都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吧?还是说……”
凌砚看着他,神色意味不明,顿了顿开口,“还是说,你觉得我内心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所以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手是吗?”
江以南眸光闪烁,没有反驳。
难道不是吗。
不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初的凌砚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接近自己,忍受自己那三个月的折磨,对他那么好……
好到所有人都在羡慕他,好到他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唯独接受不了他的背叛。
他向来嚣张狂妄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他听见自己暗沉低哑的声音响起,“难道……不是吗?”
他也听见凌砚的嘲笑声。
嗓音颤抖的不像他自己,“难道……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