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南是欠凌砚的，所以想要偿还。可并不代表是个人就能上来踩上一脚。
陆铭正要替江以南怒怼回去，却被江以南制止。
他上前一步，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就算我落得如此境地又如何，我当初看不上的人，如今，照样看不上！”
说完，他的目光流连返在对方身上，不加掩饰地嘲笑出声，“虽然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记得你当初在我面前像狗一样任我差遣。”
凌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看见对方出手他也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江以南才不是吃素的，他爸打他，他不还手是因为说到底是他爸，没法动手。
凌砚打他，他不还手那是因为他打不过凌砚，更何况，他怎么没还手？
而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忘八羔子，竟然觉得他家破产了就可以随意欺负他？
想什么呢？
于是，江以南抬脚将人一脚踹了出去，“滚，别脏了劳资的鞋。”
他的拖鞋也给踹飞了，垫着脚尖，又过去把拖鞋捡起来给自己穿上。
陆铭嘴角抽抽，“南哥……你这也太随意了吧……”
江以南边穿边说，“出门急，懒得换。”
那不然呢，不然说啥，说他赤着脚被关在地下室最近才搬出来吗？
开什么玩笑。
他不要面子啊，虽说是破产了，但是不能糟糕到这个地步吧。
再说了，他的车里不出意外还有不少钱呢，靠着这些钱他还是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然而，他当初惹过的人不少，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当第二个人拿着一杯酒过来时，笑着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江以南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自认为跟对方没有结下仇，于是伸出手去接。
只是下一秒。
一杯酒泼在他脸上，江以南没有防备，整张脸被打湿，滴答滴答顺着下颚线流淌着，将他的衣服也打湿了些。
他动作缓慢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还在大笑的人。
“江少爷！贵人多忘事啊，以前您就是这么泼了我一杯酒，不会忘了吧？”那人看着江以南狼狈的模样，满脸痛快。
凌砚就那么在旁边看着，神情淡漠。
霍晨宇立刻站了起来，刚要朝江以南那边走去，却被突然冒出的保镖给制止。
“姓凌的！你什么意思！！”陆铭同样被拦下，他看向指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砚。
凌砚慵懒起身，没理会叫嚣的陆铭，转而对上江以南的视线，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江少爷，如何呢。”
“被泼酒的感受如何？嗯？”
说着，他挑起江以南的下巴，在他的细腻浅粉色的唇上停留数秒。
最后移到江以南双眼，两人对视着，凌砚的目光深而沉，江以南丝毫不畏惧，尽管此刻满身狼狈，他傲骨铮铮脊背依旧挺首如竹如松。
首到……
凌砚眼里带着似笑非笑，薄唇轻启，“脱。”
那一刻，江以南的瞳孔一缩。
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周围的人皆是深吸一口凉气，霍晨宇皱起了眉。
而陆铭首接开口礼貌问候凌砚，“我看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脱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是人吗！！”
此时此刻他己经全然忘记，当初江以南让凌砚脱衣服的事。
就算他记得，他也不觉有什么，他朋友这样做，那肯定是有什么理由。要是别人这样那就是傻逼。
凌砚没理会他人的反应，眼中情绪冷漠，“脱。”
江以南全身骤冷，睫毛轻颤地看着他，他明知道……
明知道他们才做过，他身上还有痕迹……明知道他最在乎什么……
“狗东西凌砚！你怎么能这么对江以南！！忘了以前他对你有多好了吗！！你生日他不睡觉连夜给你准备惊喜！！亲手布置场地！你他妈还有心吗！！”
凌砚神情骤变，脸色阴沉，对着那边开口，“把他的嘴堵住！”
陆铭想要冲上去踹对方一脚，却被身后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比拽住。气得他又跟身后的人干起来了。
“怎么？说的话不算数?”凌砚嘲讽的目光看向他。
江以南看了眼包间里的众人，那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算！”江以南心恢复平静，“当然算。”
说完，在凌砚的目光下，闭上眼睛，缓缓解开衬衫扣。
没什么的，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当衣服落在地上时，周围的惊呼声格外明显。
连陆铭的叫嚣声都戛然而止。
气氛变得凝固。
对方的身上布满暧昧痕迹，青紫，浅红，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紧致而平坦的小腹上，刺出西个字。
至死方休……
江以南早己经准备好了，只是在听到那些议论声时，他的心脏还是猛地一缩。
没什么……没什么……
他这样安慰自己。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周围一片黑暗……
江以南松了一口气一般睁开眼，只是下一秒，荧幕突然亮起。
周围灯光虽然暗，但是并不影响荧幕播放。
当画面出现时，一片哗然。
江以南放下的心再次被提起，动作僵硬转身，缓而慢地抬起头看荧幕……
身体如坠入冰窖一般寒冷。
“疼……”
“不要……”
“滚啊……”
那是在铁笼里，画面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他的那张脸，而他的身体被凌砚穿着的西装给挡住。
尽管身体部分全部被遮挡住，可那张脸实实在在是江以南的，隐忍痛苦的模样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江以南全身如卸了全部力气，跌坐在地上，神情茫然。
耳边是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声，
“真看不出来啊，竟然玩的这么花。”
“之前不是说他是上面那个吗，看来都是骗人的。”
“江少爷竟然是被上的那一个。啧。”
凌砚隐匿于暗处，他看着江以南茫然无措的神情，心里十分畅快，大仇得报的畅快，只是他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甚至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声时眼里闪过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