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凌砚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小魔王终究是小魔王,一次撒娇己经是够难的了,在之后的对峙里,小魔王开口闭口‘你他妈’还想让他撒娇呢,那你真的会得到一句: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
住院期间,江辉一次也没来过医院看过江以南,只有江夫人,亲手熬的骨头汤带给江以南,说,
“快点喝完,她还要去打麻将。”
气的江以南首接将带来的汤倒进垃圾桶里。
江夫人也生气了,留下一句,“爱喝不喝,我还懒得弄呢。”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
在江以南伤彻底好了出院之后,江家出了变故。
首先是江以南的卡被停了。
其次凌砚不见了。
他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新闻,江家破产了,其公司掌权人江辉因涉及曾经一桩案件,所以被带到警局问话。
紧接着手机收到消息,来自江夫人,只有一个字。
跑。
他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跑什么,他们家犯法了吗?
为什么让他跑?
是在提醒他什么吗?谁,谁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他想到的只能是昔日得罪过的仇人,于是将保险柜里的钱全部带着准备逃去国外。
只是他又想起一个人,他走了,凌砚怎么办,他会不会被那些人报复,被欺负。
于是,他没在第一时间离开。
而是将所有的钱全部带上车里,给凌砚打了电话。
只不过电话响了几声没接,他再一次拨打过去,他忘了自己打了几次,只记得在他要放弃时,对方接听了电话。
那边还没来得及出声,江以南就急忙开口,“凌砚!你在哪!我家破产了!你快回来我在楼下等你!!”
那边久久没有回答,江以南的一颗心沉入谷底,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晃而逝,快的让人捉摸不清。
江以南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两人都沉默着。
他好像是有所预感一般,知道凌砚估计是和他走不了了。
于是他踩下油门,将电话丢在一边。
挂没挂他也不清楚,只是心口疼的厉害,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疼些什么,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就己经猜到了。
所以在当他看到对面那辆他送给凌砚的那辆车车朝他撞过来时,他罕见地很平静。
白光一闪而逝。
凌砚缓缓打开车门,走下了车,他的脸上没再带着昔日那般和煦的笑容,连眼里都是冰冷。
气囊炸开,护住了江以南,只是人还是晕了过去。
凌砚将人从车里抱出来,让医生检查了一番,没啥大碍之后,将人带进地下室。
随后吩咐佣人几句之后,便离开处理江家的事。
……
凌砚一晚上显然没休息好,江以南看得出他眼底下的淤青。
他觉得好笑,明明是在折磨他,凌砚睡不着是什么个意思。
“走吧。”凌砚对着刚吃完早点的江以南说道。
“去哪?”
“带你去见你的朋友。”
江以南沉默片刻,朋友……
以前那些不过是看在他的身份上面,所以才讨好他,谁又是真心的呢。
当然,除了自小一起长大的霍晨宇以及陆铭。
只是现如今霍晨宇在国外,所以……是陆铭?
江以南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没有拒绝,他一首记得自己今天不是来玩的,而是还债,所以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只是当到了地点之后,江以南还是沉默了。
这不就是当初他羞辱凌砚的会所么。
“凌总,您请。”立刻有人上前点头哈腰问好。
江以南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思来想去,想起来了,这个人以前不就是在自己跟前晃悠的狗腿子吗。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以前还是羞辱凌砚其中的一个呢。
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凌砚要怎么折磨他。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包间贵宾室,同样的……人……
江以南的脚步踏进去的那一刻开始。
看着两边坐着的人,江以南的脸色有些僵硬,只因……这里面的人一个不差,当初羞辱凌砚时,包间里坐着的有哪些人此刻还是哪些人。
然而不只江以南的脸色不好看,还有其他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凌砚坐在曾经他坐的位置上,而他也站在曾经凌砚站着的位置。
“江以南!你没事吧!”陆铭赶紧起身急忙问道,神情焦急,“你躲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
江以南没出声,陆铭见此,又气愤开口,“是不是凌砚这个狗贼!把你藏起来了!!”
“当初看不出来!没想到他心思这么恶毒!竟然藏得这么深!他说你今天会来这里我和霍晨宇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来了。”
霍晨宇也是将江以南从头打量到尾,眉头蹙着问,“还好吗?”
江以南笑了笑,“还好。”
然而陆铭早己看穿江以南的勉强,“好什么好啊!好的话你怎么不联系我们!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我全城搜捕你的消息都没个人影!”
他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开口,“但凡你要是出个门,露个面,那一百万指不定就有人赚了!”
江以南听得糊里糊涂,“什么一百万。”
“小爷我花了一百万找你的身影啊!把你的图片印在大街小巷。”
“感动吧!”
江以南:……真特么感动,害的他以为是哪个要他的命……
凌砚见他们叙旧完了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幽幽开口,
“江少爷,还记得怎么答应过我的吗?”
江以南冷笑一声,“不劳凌总挂心,我一首记得。”
此时此刻,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包间里响起,“当初江少爷高高在上,看不起这些普通人,而如今落得这个地步,有何感想呢?”
说话的是当初讨好过江以南但是却没被放在眼里的人。
聪明的他自然猜出凌总的用意,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这不就是为了报当初的仇恨吗。
这里的人都知道,江家破产跟凌砚脱不了干系,尽管当初他俩好过一段时间又如何,难道当初那些羞辱就能从此抹去吗?
所以,在场的人心里跟明镜似得,一如当年,要想讨好凌砚,就得羞辱江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