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灵气复苏未久,大部分万族还处于灵智蒙昧之时,人族虽有灵智,但因为肉身羸弱,并没有崛起于微末,同时灵气复苏的同时,有先天山海异兽卧于大地,藏于虚空,生性残暴,以虐杀生灵为乐。
于是有人皇开国,卫一方生民。
人皇名“夏”,国为人国。
这个故事开始于一个春日的清晨,最初的青丘神女和人皇夏相遇了。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大地上,万物复苏。当时还没有青丘之说,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一只小小的凡狐在草丛中穿梭。她眼眸清澈,带着几分懵懂与好奇。
这只凡狐便是后来的青丘神女,但此时的她灵智未开,也只知道在山野嬉戏。
竹林深处漏下的光斑里,少年赤着脚蹲在溪石上,麻布衣襟沾着晨露,腰间别着半块啃过的黍饼,青铜匕首在初阳下泛着幽光。
白狐是被血腥味引来的。
十七岁的夏正在努力包扎双腿上深可见骨的抓痕,想要止住流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入溪水,晕开团团红晕。
他听到枯叶窸窣声,面露沉重之色,转头时,正对上小兽琥珀色的瞳孔。
看到是一只白狐,他立马松懈下来,阵阵剧痛再次袭来。
"嘁,连你也想看我的笑话?"少年抓起块碎石掷去,却在看到白狐惊惶后退时懊恼地抓乱额发。
染血的黍饼被掰成两半,轻轻丢向竹影婆娑处:"喏,分你。"
阴影中的白狐也在犹豫,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她嗅了嗅男子手中的干粮,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轻轻咬了一口。
看着埋着头,时不时动动她那灵巧耳朵的白狐,夏放下了手中的破布,也随意地找了块河边的石头靠着,感受着今日意外祥和的阳光,昏昏沉沉闭上了双眼。
待白狐贪婪的吃完那她从未品尝过的食物,她期待的抬起了头,望向少年。
“嘤~~”她怯怯叫了叫,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感到奇怪,白狐踮起脚,试探的靠近,来到少年身边。
扑面而来的却是那浓郁无比的血腥味,白狐愣了愣,盯着他的双腿,那里己经不堪入目,白骨与血交织,绑在腿上的破布并没有有效止住流血。
“嘤~嘤~”她不自主的贴近少年,跳到少年的身体上,前脚抬起,扒在他的胸前,秀巧的头颅微抬,清澈的目光盯着少年的脸。
少年的脸还很青涩,大概也就十五六岁,但他眉目间流转的却不是稚气,反而透露着一股子英气。
乍一看上去,他面容清秀,干净纯粹,如同山间清泉般澄明清澈,潺潺而流,谦谦不争。
白狐害羞了,忍住心中的颤动,她举起右爪,的肉垫在“夏”的脸上拍来拍去。
首至少年茫然的睁开双眼,良久过后,他释然的呼出一口气:“还活着......”
后来的每个黄昏,白狐总会叼着些许灵果,放在“夏”的手边。
白狐渐渐敢用湿漉漉的鼻尖去蹭他掌心的茧——那些握剑留下的、与年龄不符的厚茧。
少年也会将她抱在怀里,一边发呆一边抚摸着柔柔的毛发。
也有些有时候少年会突然坐起,握着树枝在沙地上勾勾画画:"烛龙部在这,我在这,小白你说我的族人能找到我么。"
“嘤嘤!!”
终于暮春的某日,少年可以站起来了。
他收拾好行囊,装满水壶,最后抱起小白亲了一口。
白狐只觉得羞怒,肉掌挥来挥去。
他将她放下,白狐立马跳开,准备逃窜进昏暗的竹林。
“夏”轻轻笑了笑,眼神闪过一丝不舍,“我也该走了。”
“夏”抽出青铜匕首,紧紧握住,充满决绝,背身而去。
“就是不知道,族人打败那头老狼没有?”
少年语气平淡,却并不抱有希望,他知道,若是族人赢了,他也早该被找到了。
逃得正开心的白狐羞愤回头,却是只看到了“夏”视死如归的身影,她“嘤”的声,止住了步伐。
向少年追去。
当夕阳坠落西山时,“夏”站在部落大门前,白狐站在他的肩头。
这片土地上,己是一片狼藉,血迹凌乱,土壤里夹杂着残缺的骨,染血的皮毛,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的东西。
他的部落只余缕缕黑烟,在宣告着这个部落曾经存在过。
“夏”跪了下来,绝望地呻吟着。
千百年后,山巅之上,人皇与白狐。
中年模样的男子身披金色龙纹长袍,眉宇间透着威严与沉稳。
人皇微微侧目,目光落在身旁的白发女子身上。
“你看这片土地,己是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