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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玄刹临世

血煞宗总坛深处的血池突然沸腾,屠九娘手中的十二面魂牌同时崩裂,血色涟漪在池水中扩散,映出宗主玄霄暴怒的脸:“废物!七支追杀队全灭,连个练气境都拿不下?”

“宗主息怒!”屠九娘跪在血池边,额角撞在青砖上,“苏寒那小崽子觉醒了血刀卫的裂空式,还收服了吞天魔虎幼崽,唯有请圣子大人出手——”

血池中央,浑身缠着刀链的身影缓缓站起,十八道血纹从池底升起,在虚空中凝聚成玄刹圣子的投影。此子年约二十,眉心嵌着血色魔纹,手中把玩着七张染血的残页,正是魔宗费尽心思收集的混沌刀典残页:“本座早想会会这混沌刀体,正好拿他的刀体祭炼魔刀。”

青岚谷外的官道上,苏寒和洛璃正踩着刀形遁光疾驰,虎娃在苏寒怀中发出奶凶的咆哮,小爪子无意识地划开空间裂缝。突然,天际线处血云汇聚,玄刹圣子的身影踏血而来,手中血煞魔刀斩出百丈血光,竟将遁光生生劈散!

“小心!”苏寒搂住洛璃坠向地面,斩马刀与血煞魔刀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他虎口崩裂,鲜血溅在刀身,却见玄刹圣子的刀刃上,正吞噬着自己的混沌之力——那是魔修特有的“吞血魔功”!

“混沌刀体,果然名不虚传。”玄刹舔了舔刀刃上的血珠,眼中泛起狂喜,“你的血比万年玄冰还要凛冽,正好用来温养本座的魔婴——”

洛璃趁机甩出三张净世符,莲光化作锁链缠向玄刹的手腕,却被其袖中飞出的吞天魔幡绞碎。魔幡上绣着三千魔首,每吞噬一道佛光,便发出刺耳的尖啸,洛璃的佛链竟被震得几乎断裂。

“小佛修,你以为净世佛光能伤本座?”玄刹反手一掌,魔婴境的灵力如泰山压顶,洛璃的莲台屏障应声破碎,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十丈。

苏寒红了眼,双刀齐出,裂空式在虚空中撕开七道裂缝,斩向玄刹的七处气穴。玄刹却不闪不避,浑身魔纹亮起,竟将刀影吸入体内:“血煞宗早研究透了血刀卫的气穴斩,你以为本座的魔核屏障是摆设?”

“吞魔式,绞!”

苏寒强行运转混沌刀海,将玄刹反震的魔气吸入丹田,刀冢中的残刀突然共鸣,竟在他背后凝聚出半透明的刀祖虚影。玄刹的瞳孔骤缩——那是混沌刀祖的投影,当年血刀卫最强的“刀祖临世”!

“有点意思。”玄刹的魔刀突然暴涨三倍,刀身上浮现出与苏寒玉佩相同的纹路,“本座用七张残页祭炼的混沌魔刀,正好吞了你的刀体——”

刀光相撞的刹那,天地色变。苏寒的斩马刀出现三道裂痕,父母的佩刀也在震颤,而玄刹的魔刀却越战越勇,刀身上的血纹正疯狂吸收混沌之力。虎娃突然跳出苏寒怀中,小爪子拍出三道撕空爪,竟在玄刹的魔核屏障上留下浅痕!

“吞天魔虎?!”玄刹首次变色,“难怪你能在青岚谷活下来,原来得了上古妖种——”

他突然掐诀,吞天魔幡展开,三千魔首虚影扑向虎娃。洛璃不顾重伤,强行催动佛链,玉佛化作金莲护在幼虎身前,自己却被魔幡扫中,胸前浮现出狰狞的魔纹,唇角不断溢血。

“洛璃!”苏寒的理智几乎崩溃,混沌玉佩突然发出刺目金光,识海深处的残页疯狂翻动,第三重刀意“混沌初开”的片段涌入脑海——那是能斩破一切能量屏障的禁忌招式!

“混沌·开天斩!”

苏寒的双刀在胸前交叉,混沌刀海轰然沸腾,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三寸长的混沌之刃。玄刹的魔核屏障如纸般碎裂,刀刃斩在其肩头,撕下大片血肉,却也耗尽了苏寒所有力量。

“你竟敢伤本座!”玄刹暴怒,魔刀斩出十八道血光,每一道都带着灭魂之力。苏寒勉强展开刀影屏障,却被血光穿透,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倒飞着撞入山壁。

“走!”洛璃拼尽最后力气,用佛莲力推开苏寒,自己却被玄刹的魔刀抵住咽喉。虎娃疯狂地撕咬魔刀,小爪子上的刀纹首次完全觉醒,竟在刀身留下细小的缺口。

苏寒看着洛璃胸前的魔纹,想起父母临终的场景,混沌之力在丹田疯狂暴走。他突然福至心灵,将虎娃的撕空爪与裂空式融合,在山壁上撕开一道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不顾洛璃的惊呼,强行将她和虎娃推了进去。

“苏寒!”洛璃的声音消失在裂缝中,玄刹的魔刀也在同时斩落,苏寒的左臂应声而断。他咬碎舌尖,用混沌之力稳住身形,转身跃入另一道裂缝,裂缝闭合前,他看见玄刹正疯狂地撕咬虎娃留下的刀痕——那是吞天魔虎的本源之力,正在腐蚀魔刀。

不知过了多久,苏寒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隐秘的山洞,洞顶垂落着能屏蔽灵力的钟乳石,洛璃和虎娃正在一旁昏迷。洛璃胸前的魔纹己被佛莲力压制,但脸色苍白如纸;虎娃的绒毛黯淡无光,爪子上的刀纹也浅了许多。

“抱歉,又让你受伤了。”苏寒强撑着坐起,用混沌之力为洛璃梳理经脉,发现她的灵海己被魔功重创,唯有每日用佛莲水和混沌之力交替温养,才能续命。

山洞深处,苏寒发现了前人留下的刀痕,竟与青岚谷的血刀卫战纹同源。他内视丹田,发现混沌刀海中央的刀印更加清晰,断裂的左臂处,竟在混沌之力的作用下,长出了半透明的刀形肉芽——这是混沌刀体的自愈能力。

接下来的三十日,苏寒白天用父母的佩刀在洞壁刻刀诀,引导虎娃吸收混沌之力;夜晚则运转吞魔式,将玄刹残留在体内的魔气转化为刀意。洛璃在佛莲力的护持下,每日苏醒片刻,用虚弱的声音安慰他,虎娃则趴在她胸口,用绒毛为她保暖。

第三十日清晨,苏寒的断臂处突然泛起金黑光芒,肉芽化作实质的刀臂,竟能自由操控,甚至能引动洞壁的刀纹。洛璃的魔纹彻底消失,睁开眼时,眉心的莲印比以往明亮三倍,佛链上的莲瓣竟多了三片——这是濒临死亡后的顿悟。

“玄刹不会罢休。”苏寒望着洞外重新汇聚的血云,握紧斩马刀,发现刀刃上的裂痕己被混沌之力修复,反而多了三道螺旋纹路,“但我们也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洛璃点头,看着虎娃正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小爪子时不时划出裂缝:“小虎的撕空爪己经能撕开十丈内的空间节点,你的刀臂……好像能施展更强大的裂空式了。”

苏寒忽然想起洞壁的刀痕,那是某位血刀卫前辈留下的“刀臂重生”之法,配合混沌刀典,竟让他在重伤中领悟了“裂空式·进阶”——可斩出稳定的空间通道,甚至短暂潜入虚空。

“苍刀门招收弟子还有七日。”苏寒扶着洛璃站起,虎娃主动跳到他肩头,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次,我们不再逃亡。玄刹想要我的刀体,那我就用这把刀,在苍刀门的试炼中,斩出一条让魔宗胆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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