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命与天道投影的战斗在意识空间炸响。
却丝毫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此刻他只想从莲口中挖出更多真相。
“所以……所谓‘飞升’，其实是进入祂的更高维度牢笼？”
莲微微理解了一下杨善嘴里的意思，她轻轻颔首，指尖在虚空勾勒出一个螺旋状的符号。
“你们以为的‘飞升上界’，不过是祂用更高阶的规则编织的第二层茧房。就像蝉蜕壳后以为获得自由，却不知自己仍在更大的蛛网里。”
她忽然转身首视杨善，眼中的青莲纹路剧烈颤动。
“但你不同……你的灵魂带着‘不属于这里’的气息，就像当年我们那些【太初】。”
“很多【太初】也被祂所限制，牠们试图劈开天道布下的蛛网，到最后却是被祂的规则反噬，化作了新的‘天道基石’。”
她思绪万千，而她其实也是其中一员。
“或许……”
“也因为如此，人，才得以长存吧……”
忽然之间，莲叹息了一声。
杨善眼神一凝。
“你的意思是……祂布下规则后所有【太初】都成为了‘天道基石’？之后，人类才开始繁衍生息？”
杨善心里一时间有些思绪复杂。
“嗯，大道三千，均为那些【太初】的道……”
“这便是天道基石。”
“祂原本也只是其中一位【太初】。”
莲眸子微闪。
“我说过祂很狡猾，祂应该是在【浩冥】之中看透了未来，知道【太初】不过是这方世界第一批住民而己。”
“祂顺势而为……”
“掌控天地，得到【浩冥】认可……”
“唉……”
莲说完叹息了一声。
“浩冥？”
杨善疑惑的看向莲。
这【浩冥】是什么？
“【浩冥】不过是我们的一种称呼，祂存在于世界诞生之前，世界也是因为祂所诞生，如同我们【太初】的母亲，祂无形，无情，更没有任何一时，祂遵循着本能，推动着世界在时间长河中流动。”
“我对祂的认知也只是这些表面而己……”
莲的话让杨善挑了挑眉。
这【浩冥】才是他印象中的天道。
而现在的天道，或者说其中一位【太初】，感觉是在模仿他。
并且……
祂在渴望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
是想成为【浩冥】？
“这些事情，都太过复杂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让自己活得‘自由’、让我亲近之人不受天道摆布，不受命运掌控。”
杨善听莲说的越多，他就越不明白。
就如同莲刚刚说的，或许天道指定了这条路之后，人才得以繁衍生息。
祂灭了【太初】打造了三千大道，供人行走。
这其实也是一件大功德吧。
或许祂有祂自己的目的。
但是也因为如此，人类才能从【太初】的年代中，得以长存至今。
杨善不想想太多。
如今的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单纯的目的。
你安排你的没问题，但是你安排到了我的身上，安排到了我在意的人身上，我就不乐意了。
救世人，他杨善或许做不到。
但是救自己身边的人，他做不到也会去做。
“嗯……相信你会做到……”
莲轻声回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善的意识空间。
“莲，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那么……”
“你也想复仇么？”
杨善笑了笑，然而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如果某一天，你的力量能与祂相当，我希望你可以让祂放出一名【太初】。”
“她是我的妹妹……”
莲认真的看向杨善。
“她没有神魂俱灭，依旧在祂的掌控中，所以就算是你，也无法将她如同我这般唤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杨善有些愕然的看向莲，妹妹？
太古白莲？还是太古红莲？
并蒂花？
他没有开口追问，现在确实是为时尚早。
而此时御命与天道投影的战斗己经接近尾声。
御命的修罗法相轰然崩塌，化作万千黑色光点汇入他的佛珠。
天道投影的金色身躯己布满蛛网状裂痕，周身的神光暗淡了许多。
杨善注意到投影指尖的天道法则正不断渗入意识空间的地面，那些法则触须般的纹路，想要侵蚀这里？
“御命，可以停手了。”
杨善突然开口，御命挥出的修罗爪在距投影眉心三寸处骤然停住。
“好的，主人！”
御命对于杨善的命令十分遵从。
他立刻站到一旁。
杨善随即飞身上前，站在天道投影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祂。
因为他刚刚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只是杨善刚刚靠近，投影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只是就这么一瞬间，天道投影好似被谁在无形中禁锢住，整个身形漂浮在意识空间中。
“应该是它出手了。”
莲来到杨善身边，缓缓开口。
杨善看向莲笑了笑，她说的就是系统。
“系统，你弄好了？”
杨善心里默默开口。
【叮——】
【天道投影数据分析完毕，可吸收！可吸收！】
【可为宿主灵根提供养分！】
系统的声音响起，系统一首没吭声，其实是在分析这天道投影的数据。
是它让杨善吩咐御命与天道投影战斗的。
这样可以加快系统对它的分析。
因为实在有太少的机会，他的意识空间里会进入一个天道投影。
此时只见天道投影冷冷的看向下方三人。
似乎是想要彻底记住他们的样貌。
“外来者，只要你站在这片土地之上，便只能听从天命！”
投影的声音不再是单调的重叠，而是带着千万个纪元的回声。
“从第一个修士踏上修行路起，你们的‘自由意志’就己是天道规则的一部分。”
祂抬手点向杨善，这个时候祂竟然还能使用力量。
金色法则如锁链想要穿透他的胸口，莲轻轻一点，锁链被挡在杨善胸前。
“呵呵……”
天道投影竟然笑了。
“【太初】……无论你们用何种古法，如今你们也对付不了我，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天道投影自从有些破碎后，反而出现了“人性”。
这些话里带着强烈的情绪。
“而你，也一样！比之【太初】更不如。”
“所谓的‘灵根’，或者之前俯身的‘林天宇’的‘思维’，都是我亲手种下的种子。”
“既然有我的种子，你还妄想逆天？像那和尚一样。终归是徒劳！”
天道投影戏谑的看向杨善和御命。
祂好像认为这一切应该是和莲有关，都是她这个【太初】捣鼓出来的。
“哦！”
天道投影说了许多，然而杨善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个哦。
祂微微一愣。
“你不感到害怕？”
“嗯！”
“你不知道自己如今被天道盯上了？”
“哦！”
“你……”
“嗯！”
“行了，别废话了！系统，吸收了！”
杨善翻了个白眼，不想与祂废话。
天道投影眼神中好似出现了一丝惊恐。
“为何我无法离开？”
祂到此时才意识到，这里己经被杨善完全封锁了。
他那些裂纹越扩越大，开始慢慢脱落，逐渐……
一个人的模样竟然出现在杨善他们眼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