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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护妹狂魔

子玉惊得瞪大眼睛,憋着笑跟他拍掌说:“桂叔,这样会不会好点?”桂鑫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浅笑着说:“太久没见,鑫哥脸皮越发薄了。”他慌乱地笑道:“没……没有,天气太热。”她点头笑道:“嗯!有点。”说着递过一瓶冰水:“降降温。”

兰馨在一旁问:“我的呢?”子玉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买奶茶去。”兰馨气道:“这儿的奶茶不好喝。”子玉捏着兰馨的圆脸说:“胖死你。”兰馨调皮回应:“峰哥说了,女孩子胖点好看。”“是喽,他在那头给你排队买奶茶呢。”兰馨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给谁排,我还不是顺带上。”“诶~他是不爱挤,找个借口蹭空调的好嘛。”

说话间,子玉跑到花田里,“其实小雏菊,才显得清新文艺呢。”兰馨在数码相机前找着角度,指挥着她:“阿桂,就这角度,你帮我们拍。”桂鑫当了一下午摄影师,子玉终于说:“阿桂,还没拍呢。来,我给你们拍。”桂鑫心里无奈又期待,多希望能和她单独拍一张。

拍了几张后,兰馨吐槽:“你拍的什么呀,尽瞎抓拍。”桂鑫急忙说:“那你帮我们拍。”“拍毛线,没电了。”子玉惋惜道:“额,那差不多回了吧。”兰馨笑着说:“好,找峰哥去。”兰馨飞奔去奶茶店。

想到她这一回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得绞尽脑汁想借口。他心一横,鼓起勇气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子玉回头,那清澈明亮的眼眸看向他,他瞬间满脸通红,紧张得心脏砰砰首跳,半天,才憋出一句:“子玉……”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被一只大手打开,衣领也被另一只大手抓住。“离她远点!”刘峰气势汹汹道,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了,桂鑫首接被吓傻。子玉急忙掰开哥哥的手,嗔怪道:“你干什么呢。”那刚刚还在他胸前轻轻推搡的纤手,被那只可怕的大熊掌反握住,很快消失在他呆滞的视线外。

恍惚间,他听到:“戴兰馨,要不要走。”“我奶茶还没好呢。”“那你让那二愣子送你。”兰馨回头看看还在惊恐中的桂鑫,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奶茶的兰馨走过来,无奈道:“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呀,她身边这两个护花使者在学校谁人不知。”桂鑫心有余悸道:“还两个?”“对呀,还有个比他哥还高的弟弟陈子铧,你追人之前都不做功课的嘛。”“我只想让她等我。”“你省省吧,人家有这么帅气的哥哥还等着,轮得着你这小胖墩吗?”“那不是她哥嘛?”“你该不会忘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他像丢了魂似的,木讷地跟着兰馨回学校。后来,随着他们成绩排名逐渐拉开差距,他再没勇气去联系她。难怪叔叔有那么多同学同事有意把自家千金介绍给他,他都不为所动,婶婶还总好奇打听,她那不开窍的儿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个小学同学。

回市区车上,桂熙的思绪早己飘远,想起了那个青涩又美好的初恋,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他记忆里,应该是在高二那年的灯会下,她对幼小者那惯有的良善触动到他最敏感脆弱的那根神经。她的真善美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多年前,那孤冷童心就被良善的笑脸暖化过。

小学三年级,他们来到新建的学校。刚过完重阳节的一个早上,桂鑫值日先去上学,桂熙一个人走在上学路上。快到学校时,小路边落满枫树叶,他想找两片漂亮点的枫树叶做书签。走到一个角落,他被一阵窸窣声吓到。昨晚才听桂鑫瞎说到这片树林有脏东西出没,又说以前是乱坟岗,他还不屑桂鑫迷信。换做桂鑫肯定是拔腿就跑,他不一样,他虽说文弱却从不信鬼神,他非得看清楚了回去否定桂鑫的结论。

他硬着头皮往后看,树丛中一对牛眼吓得他连连后退,紧接着,那对牛眼的主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向他跑来。向来有洁癖的他一阵恶心后,才挣扎着狂踢她,越挣扎她抱得越紧。她还喃喃哄道:“宝宝乖,宝宝不闹,妈妈给你糖吃。”拿出一块皱巴巴的硬糖就要往他嘴里塞,那是他最讨厌的劣质薄荷糖,他恐惧道:“我不是你宝宝,放开我。”

边上同学吓坏了,大叫着往学校跑:“傻姑,又出来抓小孩了。”泪眼中,这女人乱蓬蓬的头发,满脸污垢,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最恐怖的是那臭气熏天、满嘴黄牙,他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怪兽吞噬......他使尽全身力气反抗着不让那口黄牙靠近,用水瓶狂打,水瓶在她一个避让间被丢出,他抓一把泥沙往她脸上砸。远处传来桂鑫的叫声:“放开他。”泥块石块不断向他们砸来,女人把桂熙护住不让任何东西砸到他,“宝宝不怕,妈妈保护你。”那臭哄哄的头又要靠近他脸,他强撑住不让靠近,她力气实在太大......

一女声制止道:“别砸,快找老师来。”他绝望间听到:“六姐!你在干嘛。”那天使般的声音终于让她停下,转头对她说:“小玉,你看我找到我宝宝了。”子玉走近道:“真的嘛,我看看。”被稍稍松开的桂熙忙要跑,却被她抱得更紧道:“他不舒服,闹脾气呢。”子玉给他使了个手势,他从惊恐慢慢平静下来。

树影斑驳洒在她身上,她闪闪发光地向他走来。她温声道:“六姐!你抱太紧他才不舒服的,你放松看看。”她慢慢放松,浅笑道:“让我看看,宝宝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可爱。”女人这才放松警惕乐道:“你看他是不是很白很可爱。”子玉伸手道:“好,我看看。”六姐把桂熙递给她,他忙抓过那只手背上有些许划痕的修长的手,她对他耳语道:“看到老师来再跑。”惊魂未定的他躲在她身边,当时他觉得她是那么高大,她周身散发出的光环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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