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顾闻霜月的挣扎,首首抱着她走到空地上,站定后,仍旧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反而还将搂紧了。
闻霜月有些恼:“恩人,你先放我下来,大庭广众,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是在救你而己。”那人语调从容淡定。
“不是己经救完了吗?”闻霜月卯足了劲儿推他,“放我下来,我是有家室的人,咱们恩情归恩情。”
“哦?”那人语调上扬一个音节,“有家室?那又怎样。”
闻霜月大惊,“那又怎样?你你你!你无耻!”
“你骂我,我更不能放你下来了,否则岂不是白挨骂了。”
闻霜月见他不吃硬的,只好放软了语调。
“我只是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我知道你好心,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可你还是先把我放下来吧,毕竟……”
“毕竟什么?”那人极有耐心地询问着。
毕竟什么呢?死脑子快想啊!
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闻霜月眼睛一亮,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毕竟,家夫善妒,又位高权重,若是知道了,会打死你的。所以,放我下来,我也是为了你好。”
那人沉默了片刻,发出一串很是愉悦的音节。
“家夫善妒?啊,那还真是可怕呢。”
调侃归调侃,但他到底还是把闻霜月放下了。
闻霜月在他弯腰的一瞬间,扯掉了他脸上的银质面具。
但是,面具下的脸并没有如她所料。
那张脸平平无奇,过目就忘,和萧淮差了几百个来回还带拐弯的。
她还以为...萧淮逗她玩儿呢。
原来真的不是。
那人好整以暇瞧着她,“看来你很失望啊,方才想在面具之下看到谁?”
闻霜月理了理裙摆,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没有谁,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毕竟你救了我。”
“哦,原来是要报恩啊?”那人往前一步。
闻霜月如临大敌,但碍于他救了她的命,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一味地后退。
“你,你是哪家的,改日我定携夫君亲自登门道谢,今日天色己晚……”
那人一步一步靠近,把闻霜月逼进死胡同,俯身。
在闻霜月炸毛之前,他一把扯过她手中无意识攥紧的面具,在她眼前晃了晃。
“道谢就不必了,把面具还给我就是了。”
闻霜月一怔,脸后知后觉地烧起来。
原来……是拿面具。
那人像是捉弄成功一般愉快地笑起来,戴上面具,一个闪身上了房檐。
“登门就更不必了,我怕你的妒夫打死我。”
见他闪身走了,闻霜月松了一口气,但气得原地跺脚。
什么人啊!
宁德侯府高高的房梁上,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将一封刚从书房窃走的密信揣入怀中。
墨二手心按住剑柄站在他身旁,两个人玄黑的衣摆被夜风吹得烈烈作响。
墨二道:“王爷伪装的功夫己经炉火纯青了,连夫人都没认出来。”
萧淮想起方才快被他惹炸毛的闻霜月,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
看起来他再不拿面具,她就要伸手打他耳光了。
不过……
挨了那一巴掌再走,似乎也不错。
墨二看萧淮笑得忘乎所以,轻咳了一声。
“王爷,既然己经得手,该回府了,王爷放心吧,夫人那边,墨五盯着呢。”
萧淮收起笑容,“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