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哭声刺破黑暗，在坍塌的超市地下一层激起诡异回声。
傅砚辞的手还扣在我按着药剂瓶的手背上，军用夜视仪泛着幽绿的光晕，映出他睫毛上凝结的血珠。
"是摇篮曲。"他突然贴着我的耳骨呢喃，湿热呼吸扫过颈侧尚未愈合的咬痕，"变异体在模拟育儿舱白噪音。"
话音未落，整片酒类货架区突然下沉。失重感袭来时，傅砚辞的手臂己经环住我的腰。
我们在下坠途中撞碎无数玻璃展柜，防爆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成千上万双猩红的眼睛。
落地瞬间的缓冲来自傅砚辞的后背与混凝土的撞击声。
他闷哼一声，搂着我的手臂却更用力了。
我的鼻尖撞在他锁骨新渗血的咬痕上，灵泉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向伤口。
"你..."我撑着他胸膛要起身，掌心却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触感。
傅砚辞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衬衫裂口处露出金属光泽的皮肤——那下面根本不是人类的心脏。
丧尸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应急灯次第亮起，照亮环形大厅中央的巨型培养舱。
淡绿色营养液里漂浮着个足有三米高的婴儿，它脐带连接着无数血管状的管道，那些管道正插入上百具丧尸的后颈。
"认知污染源。"傅砚辞突然将我打横抱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让我的太阳穴撞上他颈侧纹身。
银色荆棘纹路在接触瞬间活化，细小的金属刺扎入我耳后皮肤。
丧尸群同时转头，数百双流脓的眼睛锁定我们。
我腕间的荆棘图腾开始逆向旋转，灵泉空间在意识海掀起海啸。
傅砚辞的军靴踏碎地面瓷砖，冰蓝色异能从我们相贴的腰腹间爆发。
第一波丧尸在冰刃中炸成碎块，荧光蓝色的孢子云雾般腾起。
傅砚辞扯开领口将我按在他的胸膛上，金属心跳声震得我齿关发麻："闭眼！孢子会寄生视觉神经！"
我的睫毛扫过他心口的荆棘纹身，那些凸起的线条突然开始游动。
灵泉能量顺着相贴的皮肤疯狂涌入他体内，傅砚辞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喘息，抱着我在尸群中旋身飞踢。
丧尸的断肢撞上墙壁，溅开的黏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变异婴儿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它脐带上的血管管道齐齐爆裂，墨绿色液体裹着半消化的人体组织喷涌而出。
"抓紧。"傅砚辞突然将我抛向空中，这个动作让我们之间拉开半米距离。
灵泉空间在瞬间失控，整片区域的金属制品开始扭曲，包括他胸腔里的机械心脏。
丧尸群突然集体跪倒，我的后背撞上培养舱玻璃。
淡金色能量流体从龟裂的皮肤渗出，在营养液里晕染出诡异的光斑。
傅砚辞凌空接住我时，他的瞳孔己经变成完全的熔金色。
"这就是你要的证明。"他咬破舌尖将血涂在我开裂的腕间，我们的血液在图腾表面交融成暗紫色，"看看你当年亲手设计的杀戮机器。"
疼痛让视网膜成像异常清晰——那些跪拜的丧尸后颈都嵌着微型芯片，编号清一色以0927开头。
变异婴儿的脚踝上套着电子镣铐，锁链尽头刻着傅砚辞的基因序列号。
培养舱突然炸裂，我和傅砚辞在冲击波中坠向尸群。
他在半空强行扭转，用后背承受了大部分腐蚀性液体。
布料撕裂声里，我看到他脊椎处排列着十七个神经接口，正在渗出与我同款的金色能量流体。
丧尸的利爪同时袭来，傅砚辞却低笑着吻住我溃烂的腕间。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引爆了灵泉空间，圣洁的白光以我们为中心炸开，所到之处丧尸尽数汽化。
当强光消散，我发现自己在傅砚辞腰间。
他的作战裤被腐蚀出破洞，大腿上狰狞的旧伤正在吸收我伤口滴落的金色液体。
变异婴儿的残骸在身后抽搐，断裂的脐带像蛆虫般蠕动。
"欢迎体验双人驾驶模式。"傅砚辞掐着我的腰往身下按，金属心脏的轰鸣震得我小腹发麻，"现在轮到你来支付能耗了，姜博士。"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更深的黑暗。失重状态下，傅砚辞的手掌垫在我后脑，另一只手扯开我领口。
犬齿刺入锁骨的瞬间，我看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与他同频的机械纹路。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灵泉空间二级共鸣完成，记忆封锁解除至37%]
无数画面汹涌而至——三年前的雨夜，确实是我将机械心脏植入他胸腔。
但手术台上被束缚的青年眼里没有恨意，他染血的手指勾着我的防护服拉链，笑着说："要装就装情侣款。"
丧尸的咆哮从深渊底部传来，傅砚辞的瞳孔却亮得惊人。
他舔去唇边我的血迹，握着我的手按在他左胸："现在，让我们去拆了那个赝品育儿舱。"
我们坠入的地方根本不是超市地下，而是被空间折叠的实验室遗址。
防弹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映出成千上万个相拥的我们，每个倒影的胸口都闪烁着0927的荧光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