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的意识在虚无中浮沉，首到系统提示音刺破黑暗：【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神经毒素己分解。是否启动五感投射？】
她选择"是"的瞬间，消毒水味涌入鼻腔。耳边传来规律的仪器滴答声，还有陆沉刻意压低的声音："...脑电波显示她还在昏迷。"
"可惜了。"陌生的男声带着惋惜，"这姑娘要是能醒，'星火计划'的密钥说不定..."
姜晚晴维持着均匀的呼吸，眼皮微微颤动。透过睫毛缝隙，她看见白大褂胸牌上的名字：周明远。这个三天前给她输液的医生，此刻正将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注入输液瓶。
"营养剂。"周明远对陆沉微笑，"有助于恢复。"
陆沉着军功章，突然按住他手腕："基地医院的处方签，为什么盖着县卫生所的章？"
针管落地碎裂。周明远袖中寒光乍现，却被陆沉反扣住命门。姜晚晴趁机翻身滚下病床，扯掉针头时故意撞翻医疗推车——三支镇定剂精准扎进周明远大腿。
"他指甲缝有铀235残留。"姜晚晴指着昏迷的医生，"我父亲的研究日志提过这种提纯手法。"
陆沉用镊子夹起片碎纸，是从周明远衣领掉落的收据："县供销社的煤油采购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粮仓爆炸案。姜晚晴突然夺门而出，在走廊撞见正在拖地的王小草："小草！上个月你爹是不是去县里买过煤油？"
"买了两大桶呢！"王小草眨着眼，"说是要给基地送温暖..."
警报声骤然响起。陆沉看着突然黑屏的监控，将军用匕首塞给姜晚晴："去地下室！"
停尸房的冷气扑面而来。
姜晚晴按照父亲日记里的密码打开暗柜，成箱的实验数据泛着诡异的蓝光。她刚要触碰，系统突然报警：【铅盒夹层检测到脉冲信号！】
数据箱自动弹开，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成星图。
姜父的虚拟影像突然开口："晚晴，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灰鸽'己经渗透到..."
枪声在身后炸响。林建国举着冒烟的左轮狞笑："不愧是他的女儿，可惜来晚了十年。"
姜晚晴背靠冷柜，指尖悄悄划过空间里的铅盒。
当林建国扣动第二下扳机时，她突然举起父亲的军功章——子弹击穿徽章的刹那，铀矿石粉末漫天飞扬。
"你果然继承了那老东西的狡猾！"林建国疯狂扫射，弹孔在冷柜上绽开朵朵铁花。姜晚晴借空间瞬移到他背后，沾着铀粉的针管扎进颈动脉。
"这份大礼，"她踩住他握枪的手，"送给你们'灰鸽'。"
走廊传来密集脚步声。
姜晚晴将铅盒塞回暗柜，往自己手臂划了道伤口。
当陆沉带人冲进来时，只见她抱着染血的实验数据昏迷在地。
消毒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姜晚晴"苏醒"时，陆沉正在窗边拆解一个微型发信器。他军装下隐约露出渗血的绷带，却将唯一的苹果削成小兔递过来。
"周明远招了。"他突然说，"你父亲当年在铀矿发现生物异常，才被灭口。"
姜晚晴咬苹果的动作顿住。月光爬上陆沉的眉骨，在他眼底投下阴影："昨天抢救室，你的心跳在周明远掏枪时突然加速。"
她咽下果肉，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人在濒死时会有应激反应。"
陆沉笑了。他摊开掌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变形的弹头——正是打穿军功章的那颗，此刻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种涂层，"他擦亮打火机，火焰瞬间变成幽蓝，"只在太空舱耐高温材料中使用。"
警报声再次划破夜空。姜晚晴看着狂奔而过的医护队伍，听见有人在喊"放射科泄露"。
陆沉将防辐射服扔给她时，她摸到内袋里多出的纸条：
"明早六点，基地西门。"
月光透过窗棂，姜晚晴凝视着空间里漂浮的星图全息。父亲的声音还在循环："...密钥藏在知青点的第三块砖下..."
而此刻广播里正在通报："接上级指示，全体知青即日起转移至..."
她捏碎苹果核，汁水顺着指缝滴落。暗柜里的铅盒突然开始倒计时，鲜红的数字映在瞳孔：71: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