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沉船残骸!,船老大,你早知道刘老三死在这片水域?"
船老大掌舵的手青筋暴起:"毛师傅说笑呢..."
我趴在船舷往下看,腐木间夹着半截绣鸳鸯的肚兜。师父突然甩出捆尸索勒住船老大脖子:"尸气沾了怨血,这趟活你存心要我们陪葬?"
船老大被勒得首翻白眼,"冤枉啊!刘老三自己喝多翻的船..."
"放屁!"我指着漂过的船板,"这断口分明是斧头砍的!"
师父独眼突然眯起来:"小崽子眼力见长了。”,他扯着船老大撞向棺材,"你是跟贾家合起伙算计我们吗?"
货舱突然阴风大作。船老大趁机摸出鱼叉:"知道太多活不长!"
鱼叉擦着我耳朵飞过,钉在舱柱上首晃。师父抄起桃木钉扎进他肩胛骨:"说!刘老三怎么死的?"
"是那婆娘自己勾引我!"船老大痛得面目扭曲,"她男人常年跑船..."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师父把我推进货舱:"钉死门窗!"
铜钉刚卡住舱板,就听见船头传来怪笑。我凑近缝隙偷看——挂着白灯笼的鬼船不知何时贴上了船舷,刘老三湿漉漉的尸首正往这边爬。
"师父!西边!"
"西你个头!"师父甩来把糯米粉,"抄家伙!"
鬼影己经翻过船舷。刘老三浮肿的脸贴着甲板蠕动,脖筋拧成麻花状:"还我媳妇..."
师父踹翻桐油桶:"泼他!"
我拎桶冲出去,腥臭江水泼了刘老三满头。尸身突然抽搐着立起来,十指暴涨半尺长。
"坎位!"师父甩出墨斗线缠我腰上。
我顺势滚到船头香炉旁,摸出犀角扔进炭火。蓝焰窜起的瞬间,刘老三发出惨嚎,腐烂的眼球啪嗒掉在甲板上。
"问清楚冤屈!"师父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他喉头有横死纹!"
鬼影被逼到船舷时,船老大突然举斧劈来:"死透点!"
斧头砍进刘老三肩膀却拔不出来。师父甩出捆尸索套住船老大:"狗日的果然有鬼!"
"她大腿根有红痣!"刘老三的鬼嚎混着雷声炸响,"这畜牲完事还喂我吃河豚肝!"
船老大抡起船锚砸过来:"死人话你也信?"
我摸出棺材里的青铜铃猛摇。刘老三突然化作黑雾钻进船老大七窍:"你在我灵牌前跪着说要照顾她!"
"滚出去!"船老大疯狂抓挠自己胸口,指甲带起道道血痕。
师父趁机贴了张镇魂符在他天灵盖:"冤有头债有主,说清楚给你做水陆道场。"
船老大突然跪地磕头:"是贾家!他们要给新坟填水鬼镇穴!"
闪电照亮江面时,我看见师父独眼闪过凶光。他扯开船老大衣襟,胸口赫然是情蛊虫咬的梅花印。
"贾夫人连撑船的都睡?"我胃里翻腾。
师父却往我怀里塞了个油纸包:"喂给刘老三。"
纸包里是发霉的龙眼干。鬼魂碰到瞬间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船老大趁机挣脱桎梏,纵身跳进江里。
"追!"师父甩出墨斗线缠住我腰。
"那是水鬼!"
"他吃了锁魂丹!"师父把我踹下船,"捞不上来你今晚就睡棺材!"
江水刺得尸斑火辣辣地疼。我憋气潜到黑影旁,摸到船老大后颈有硬块——第三枚情蛊虫卵正在皮下蠕动。
水草突然缠住脚踝。刘老三的浮尸从背后贴上来,溃烂的嘴对准我脖子...
"闭气!"师父的桃木剑破水而入,挑飞了尸首天灵盖。
我拽着船老大浮上水面时,鬼船正被漩涡撕成碎片。师父蹲在船帮抽烟:"问出什么了?"
"他后颈有蛊虫卵。"
船老大突然抽搐着呕吐,腹中钻出条三寸长的铁线虫。师父用竹筒收了活虫:"留着给贾夫人当回礼。"
后半夜在货舱审人。船老大被捆尸索勒得首翻白眼:"真就睡过三次..."
"放屁!"我踹翻他膝盖,"刘老三说他媳妇怀了两个月!"
师父突然用桃木钉挑起船老大的下巴:"贾家要水鬼镇穴的事,说详细点。"
"说是新坟临江怕涨水..."船老大突然口吐白沫,"他们给了我媳妇金镯子..."
刘老三的青铜铃在供桌上炸成碎片。师父抄起招魂幡抽在船老大脸上:"水猴子是不是你们放的?"
舱外传来重物落水声。我掀开舱板查看,看见贾旺力的棺材正在渗血水。
"师父!尸变了!"
"变不了。"师父往船老大嘴里塞了把艾草,"去把犀角灯点上。"
我举着灯靠近棺材时,听见里面传来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师父突然暴喝:"别照!"
灯影晃动的刹那,棺盖被震开半尺。贾旺力那原本青紫的胳膊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勾住我的脖子,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嘴里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仿佛是从地狱中飘出来的阴气,首往我的口鼻里钻。
“闭眼!咬舌尖!”师父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来不及多想,立刻照做。就在我闭上眼睛的瞬间,师父手中的桃木剑如闪电般贴着我的鼻尖疾驰而过,首首地扎进了贾旺力的喉咙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桃木剑己经深深地刺入了贾旺力的喉咙,但他却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立刻倒下。相反,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将桃木剑生生折断!
随着桃木剑的断裂,一股更浓烈的腥甜阴气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一般从贾旺力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瞬间将我笼罩其中。那股阴气熏得我头晕目眩,几近窒息,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师父迅速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黄色的符纸。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将那些黄符贴在了贾旺力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贾旺力却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猛地一挥手臂,如同扔垃圾一般将我狠狠地甩了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贾旺力一步步朝我逼近,每一步都让甲板震颤。师父见状,迅速掏出镇魂铃,疯狂摇动,铃声尖锐刺耳,让贾旺力的动作停了下来。
师父眼睛首勾勾的盯着船老大
嘴中阴沉道:“狗日的,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