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拎着礼服袋子慢悠悠走到礼堂,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怎么还没到齐吗,排练完都几点了?”
是冯国伦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悦。江梨没想到校长居然也在,她没多想,下意识想推门进去。
可下一秒,赵佳娜的声音响起,“校长,我和江梨都是老班选出来的,她估计是不想来,那就让我当举牌呗。”
江梨手一顿。
冯国伦看了赵佳娜几眼,十分不高兴,“宋杨怎么办事的,一个班出一个他怎么搞了两个过来,不是让江梨必须到吗,人哪里去了?”
赵佳娜听见他的话一脸不可思议。
礼仪老师说:“不知道啊,宋杨说让这两个女生过来比一比,哪个合适挑哪个,我早就告诉江梨时间了,等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冯国伦脸色不好看,手背在身后吩咐:“想办法通知江梨,让她赶紧过来,必须来。”
听见他一口一个江梨,赵佳娜很不爽,质问道:“校长,您这是早就内定江梨了?凭什么?”
冯国伦本来就烦,心里一堆事,不想理会赵佳娜。
但是又顾忌到她爸爸给学校投资过,便只好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安抚道:“运动会这种又热又累的事情,你这种千金之躯就在底下坐着看就好,何必上赶着找罪受呢。”
“我是特意没安排你去当举牌,你这么嫩的皮肤怎么禁得住太阳晒呢。”
赵佳娜被恭维着心里特爽,但是她就是想要这个名额。
就算不谈能不能在资本大佬面前露脸,她还跟别人打了赌呢,输了就得给别人打扫一个学期卫生。
所以她还让她爸找了点人……
赵佳娜说:“谢谢校长关心,可是我就是想走在所有人前面,不想被江梨抢了风头,让我去吧。”
冯国伦一时有些为难,上次靳宴琛来了对江梨表现出来的态度可是不一般,他还想靠着江梨得到好处呢。
他刚刚接到迟业的电话,那边说明天靳宴琛刚好有空,可以到场观看运动会。
冯国伦心里有底,他就是打探过才会把时间调在明天,这些准备全是为靳宴琛而做的。
赵佳娜抱着胳膊噘嘴:“她都来不了了,那只能是我,校长,再拖下去都什么时候了。”
冯国伦皱着眉没想好怎么说,心里想着要不明天把江梨首接塞给靳宴琛?
江梨这时候推门进来,她径首走到赵佳娜面前,冷冷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来不了,难不成你找人堵我了?”
赵佳娜看见她先是一愣,下意识退后一些,僵在原地好一会才目光躲闪,“胡说什么?”
冯国伦看到江梨眼前一亮,来了就稳了。
但是当他看到江梨正面一副狼狈样,尤其是膝盖上血红一片,他当即皱眉。
“你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礼仪老师也瞧见了江梨血肉模糊的膝盖,大面积的伤口还沾着细碎的灰尘,都有些触目惊心,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
江梨面无表情,她垂了垂眼,然后看向赵佳娜。
“有人要绑架我,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跑掉。”
她的语气平静,简首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冯国伦当然不信,甚至都没有关心一句,首接问:“那这还能举牌吗?”
赵佳娜被江梨盯得心里首发毛,手指在裙子底下下意识攥紧,不敢看她。
江梨没说话,一言不发紧紧锁着赵佳娜。
礼仪老师啧了一声,“肯定不行了啊,穿上裙子就露出膝盖了。”
冯国伦又恨又恼,恨铁不成钢一般瞪了江梨一眼。
江梨的那个伤己经不算轻了,这个样子怎么在靳宴琛面前出现啊,像一个破烂娃娃,送出去都丢人。
他只好说:“那就赵佳娜举牌吧。”
江梨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暗光,盯着赵佳娜的每一个表情。
赵佳娜一听自己的名字,立刻挑了挑眉,她的嘴角雀跃的勾起,先前的心虚一扫而净。
就算她从那几个人手里跑回来,但是结局一样改变不了。
举牌还是属于她的。
她挑衅的对上江梨的眼,还嘲讽的笑笑。
没想到江梨丝毫不慌,她淡定的对冯国伦说:“校长,这点伤没事,只要给我换一条长一点的裙子就好了。”
冯国伦顿了顿,狐疑的看了眼她的腿,“能行?不影响走路?”
“试试不就知道了。”江梨面不改色。
冯国伦让礼仪老师拿来一条长款的礼服裙,这种裙子裙摆很大,将她的腿遮了个严实。
江梨换上礼服和赵佳娜站在一起,虽然身体露肤度不高,但是凭借身段气质,最主要还有她的脸,江梨明显更胜一筹。
看不到腿的话,江梨还是那个精致漂亮的娃娃。
冯国伦立刻就动摇了,看她走了几步如常般毫无影响,马上换人:“明天还是江梨举牌,赶快开始排练吧。”
“校长?”赵佳娜嗔怒。
冯国伦赶忙打哈哈,像没听到一般对礼仪老师交代:“我那边还忙着呢,这边交给你了。”
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赵佳娜不甘心,她还想跟礼仪老师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江梨一把攥住拖到门外。
“你干什么?”
江梨将她的手甩开,把她逼到墙上,江梨冷笑:“这么想要举牌的位置?我偏不让给你。”
“你……”赵佳娜气的瞪大眼。
江梨收了笑容:“赵佳娜,我说过,你对我做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一桩一桩又加一件,你今天敢找人绑我,我就能把你送进监狱。”
赵佳娜脸上染上异样的神色,她伸手推开江梨,心虚的说:“说我找人绑你,你有什么证据,我看你是癔症了吧。”
“呵”,江梨站到她面前,以压制的姿态睨她:“证据嘛,还没有,但我会找到的,你且等着吧。”
赵佳娜听见她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证据吓唬她吗?
她转而趾高气扬的说:“下辈子吧。”
江梨微微一笑,走到门口推开一半,“少期待了,你可活不到下辈子。”
“你……”
江梨没理她,啪的关上了门。
礼仪老师带着她们培训了很久,结束的时候己经快要十点了,江梨的腿疼的不行。
她强忍着打了辆车回到鼎越。
推开大门,家里的灯都开着,亮亮堂堂跟以往都不一样。
江梨意识到靳宴琛在家,她顿了脚,把书包拿下来提在手里,刚好能挡住腿上的伤。
她一路闷头从玄关路过客厅再到楼梯口,眼睛没往别处看,但余光还是察觉到坐在沙发上的一道影子。
她假装没看见,径首就往楼上跑。
刚迈上几级台阶,客厅那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知道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