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程锦坐在餐桌前，握着银质餐具，手指还有些发颤。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血羹，每一勺都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
穆城和蓝祈一左一右坐在长桌两端，两道目光般都落在程锦身上。
穆城的眼神深沉专注，蓝祈则带着一丝探究。
程锦的耳尖渐渐泛起红晕，握着勺子的手越来越僵硬。
"我...脸上有什么吗？"程锦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若蚊呐。
蓝祈轻笑一声，银发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没什么，就是觉得小蝙蝠吃饭的样子真可爱。"
穆城冷冷地瞥了蓝祈一眼，后者立刻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慢点吃。"穆城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太多，"你的胃还不太适应。"
程锦点点头，却因为分神差点把勺子掉在盘子里。
他慌乱地去接，却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晶杯。
暗红色的液体眼看就要洒在他崭新的白色衬衫上。
一道黑影闪过，穆城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他身侧，稳稳接住了倾倒的酒杯。
"笨手笨脚。"
穆城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却动作轻柔地将酒杯放回原处。
程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对、对不起..."
蓝祈突然站起身，蓝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城一眼，"你们...慢慢吃。"
随着蓝祈的离开，餐厅里的气氛更加微妙。
程锦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盘子里。
他能感觉到穆城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那视线如有实质，让他心跳加速。
"抬头。"穆城突然开口。
程锦下意识服从命令，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暗红的眸子。
穆城的眼神太过专注，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你的印记..."穆城伸手，指尖轻轻触碰程锦的眉心，"还热吗？"
程锦摇摇头，却在穆城指尖碰到印记的瞬间轻轻颤了一下。
那里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像是有什么无形的联系被触动了。
穆城的眼神暗了暗："说谎。"
他的拇指轻轻着那个金色印记，看着程锦因为敏感而微微发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满足。
"习惯就好。"穆城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这是你新身份的证明。"
程锦鼓起勇气问道："那...我现在是..."
穆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程锦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仰头望着穆城，在那双暗红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永远都是我的。"穆城补充道，转身走向门口。
穆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餐厅里只剩下程锦一个人。
他呆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着水晶杯的边缘。
心脏跳得太快了。
程锦把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异常剧烈的跳动。
这感觉太陌生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我这是...怎么了..."
程锦喃喃自语，他的脸颊发烫，连耳尖都红得像是要滴血。
"程锦？你怎么了！”
蓝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程锦差点跳起来。
银发血族倚在门框上，蓝眸中闪烁着玩味的笑意。
"我、我没事！"程锦慌忙回答，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蓝祈慢悠悠地走进来，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小蝙蝠，你的心跳声在走廊都能听得见。"
他在程锦面前停下，微微俯身，"在想什么这么激动？"
程锦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没什么！"
蓝祈的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看来我们纯血之王的影响力比想象中还大啊。"
他故意拖长音调，"特别是对某个新转化的小吸血鬼来说～"
"蓝祈大人！"程锦的脸红得要冒烟了，他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蓝祈突然正色，蓝眸中闪过一丝认真："程锦，你知道血族之间的羁绊意味着什么吗？"
程锦愣住了，缓缓摇头。
"特别是..."蓝祈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程锦的眉心，"当一位纯血之王愿意与你共享本源时。"
程锦的心跳得更快了，他隐约明白蓝祈在暗示什么，却又不敢深想。
蓝祈看着程锦慌乱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算了，不逗你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不过提醒你一句——”
"穆城从不说谎，他说'永远'，那就是真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