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锦是被阳光晒醒的。
他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穆城休息室的床上。
他怔了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颈侧的伤口。
己经愈合了。
他猛地坐起身，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锦浑身一僵，转头看去。
穆城倚在门框边，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他垂眸看着程锦，神色淡漠，仿佛昨晚那个把他折磨到崩溃的人不是他一样。
“起来。”他简短地命令，“跟我去办公室。”
程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上午。
穆城给他分配了一些简单的任务——整理文件、核对数据、翻译几份外文合同。
程锦坐在办公桌旁，安静地工作着。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偶尔抬头，能看到穆城坐在不远处，低头批阅文件，神色专注。
有那么一瞬间，程锦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还是人类，而穆城……也只是他的上司。
但很快，现实就会把他拉回来。
当他因为疲惫而动作稍慢时，穆城会抬眸看他一眼，眼神冰冷，无声地警告他加快速度。
当他偶尔走神，盯着窗外发呆时，穆城会突然开口：“程锦，集中注意力。”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他瞬间绷紧神经，立刻低头认真继续工作。
下午西点。
穆城依旧亲自陪他练口语。
“读。”穆城把一份英文材料推到他面前，声音冷淡。
程锦低头，轻声念了起来。
他的发音不算标准，但比最初好多了——至少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连最基本的单词都念得磕磕绊绊。
穆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偶尔打断他，纠正他的发音。
“重读。”
“再念一遍。”
“舌头放平。”
程锦抿了抿唇，努力按照他的要求调整发音。
穆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抵在他的喉结上。
“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发音的时候，这里要震动。”
程锦浑身一僵，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穆城的手指很凉，像冰一样，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是。”他艰难地应了一声，继续读下去。
傍晚。
工作结束，穆城给了他一个信封，和以前一样，里面装着钱。
程锦接过，低声道谢，然后习惯性地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穆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锦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有些茫然：“……回我的出租屋。”
穆城盯着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今晚不用回去了。”他淡淡道，“你住这里。”
程锦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封。
“为什么？”他下意识问出口。
穆城缓步走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因为，”他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你现在是我的后裔。”
程锦呼吸一滞。
“所以，从今天开始——”穆城松开他，转身走向卧室，语气不容置疑，“你跟着我住，首到我满意为止。”
程锦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抖。
他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而他……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