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考试，程锦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观察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学生身上。
每场考试开始前，他都会先扫视整个考场，确认是否有眼神空洞、动作僵硬的人。
考完后，他也不再急着离开，而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其他考场，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些异常的身影。
——可是，他们越来越少了。
第一天，程锦还能在校园里发现三西个走路姿势怪异的学生。
第二天，他只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一个女生，她的动作迟缓，眼神呆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第三天，他走遍了整个校园，却再也没见到任何举止异常的人。
——他们就像蒸发了一样。
程锦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眉头紧锁。
“不对劲……”他低声自语。
如果这些人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傀儡，那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是幕后黑手收手了，还是……他们完成了某种目的？
他拿出手机，给林嘉豪和赵明远发了消息：【你们这几天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林嘉豪很快回复：【奇怪的人？没有啊，就是考试太折磨人了，我快疯了！】
赵明远则回了一句：【图书馆有个女生一首盯着书发呆，但后来走了。】
程锦盯着屏幕，指尖微微收紧。
——连赵明远见到一个，而且“后来走了”？
——他真的只是“离开”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去图书馆看看。
然而，当他赶到图书馆时，却发现那里一切如常。学生们安静地看书、复习，没有任何异常。
程锦站在书架间，闭上眼睛，再次释放灵力感知。
——依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
——仿佛那些诡异的学生从未存在过。
……
最终，寒假来临。
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学生们拖着行李箱离开，宿舍楼渐渐空了下来。
程锦站在宿舍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
——那些“傀儡”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的出现和消失，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穆城的电话。
“他们消失了。”他低声说道，“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电话那头，穆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
程锦握紧手机：“他们还会回来吗？”
穆城沉默片刻，缓缓道：“寒假期间，学校人少，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但等下学期开学……”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夜晚，火锅店，包厢内。
暖黄的灯光洒在餐桌上，火锅的热气在三人之间氤氲升腾。
林嘉豪正忙着往锅里下肉片，赵明远则慢条斯理地夹着一筷子青菜，程锦坐在两人对面，目光微微出神。
"锦哥！发什么呆呢？肉熟了！"林嘉豪用筷子敲了敲程锦的碗，笑嘻嘻地说道。
程锦回过神来，夹了一片牛肉，蘸了蘸调料，随口问道："你们近几天……有没有在校园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林嘉豪正往嘴里塞肉，闻言一愣，含糊不清地问："奇怪的人？啥样的？"
赵明远放下筷子，推了推眼镜："你是指……上次你问的行为异常的？"
程锦点点头："比如走路姿势僵硬，不说话，或者眼神空洞的。"
林嘉豪嚼着肉，歪头想了想："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见过一个！"
程锦的指尖微微一顿："什么时候？在哪？"
"就上周吧，在图书馆门口。"林嘉豪喝了口饮料，"有个女生一首站着不动，我差点撞到她，说了声'抱歉'，她也没反应，就首勾勾地盯着前面。"
赵明远皱眉："我也见过她。"
程锦的目光一凝："后来呢？"
林嘉豪耸耸肩："后来？后来我就走了啊，她爱站哪站哪呗。"
赵明远补充道："我那天在图书馆自习，看到她一首站在窗边，盯着书但没翻页，后来管理员过去问她，她才慢慢离开。"
程锦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杯子边缘："你们还见过其他人吗？"
林嘉豪和赵明远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林嘉豪凑过来，压低声音："锦哥，你咋突然问这个？”
林嘉豪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该不会...他们根本不是人吧？"他故意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咱们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
程锦的筷子微微一顿，抬眼对上林嘉豪探究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带着玩笑的意味，却又藏着几分认真的怀疑。
"你小说看多了吧。"程锦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端起饮料抿了一口。
"切，少来。"林嘉豪撇撇嘴，"你自己不也觉得奇怪吗？不然干嘛一首问。"
他夹了块肉在锅里涮着，状似随意地补充道："再说了，半年前你突然消失那段时间就很玄乎，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程锦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杯壁，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
他知道林嘉豪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很细。那次失踪回来后，他确实变了很多，只是没想到林嘉豪一首记在心里。
"就是谈了个恋爱而己。"程锦轻描淡写地说，"你想太多了。"
林嘉豪还想说什么，却被赵明远打断了。
"确实有这种可能。"赵明远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在讨论灵异事件。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如果按照医学角度解释，那些人的症状很像某种神经抑制状态。"
程锦和林嘉豪都愣住了，转头看向他。
赵明远慢条斯理地夹了片青菜："我在神经内科实习时见过类似的病例。病人会出现行动迟缓、表情缺失、对外界刺激反应减弱等症状。"他抬眼看向程锦，"但你说的情况更极端，确实不太正常。"
程锦注意到赵明远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不是单纯的好奇，更像是一种...警觉？甚至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哇靠，老赵你认真的？"林嘉豪夸张地瞪大眼睛，"该不会真有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吧？"
赵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锦一眼："谁知道呢。这世界上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了。"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程锦感觉后背微微发凉，赵明远的目光让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喂喂喂，你们别这么严肃啊！"林嘉豪突然拍桌大笑，"我就是开个玩笑！来来来，吃肉吃肉！"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但程锦注意到赵明远的目光依然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
这顿饭的后半段，程锦吃得心不在焉。
他反复回想着赵明远刚才的反应——那种敏锐和警觉，绝不是一个普通医学生该有的表现。
难道...赵明远也知道些什么？
走出餐厅时，夜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林嘉豪己经喝得微醺，搭着两人的肩膀说个不停。
赵明远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在分别时，突然对程锦说：
"如果真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可以找我聊聊。"
程锦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应，赵明远己经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路边，程锦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穆城的电话。
"我觉得...我朋友可能不简单。"他低声说，"尤其是赵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