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的手指轻轻抬起程锦的下巴，红眸中闪过一丝严肃："我给你一个任务。"
程锦挑眉："什么任务？"
"查出樊卓家族的真相。"穆城的声音低沉，"维克托的死，莱茵特的回归，艾德里安的力量......这一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程锦的眸子微微睁大："让我一个人查？"
穆城轻笑："怎么，怕了？"
程锦轻哼一声："谁怕了？"他顿了顿，"但线索太乱了，从哪开始？"
穆城松开手，慵懒地靠回软榻："从维克托开始。"
"他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穆城的红眸微闪，"他只是个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蠢货。"
程锦皱眉："什么意思？"
穆城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复仇者......才是真正的凶手。"
——
次日清晨。
程锦独自走在樊卓城堡的长廊上，西周寂静无声。
他需要找到维克托生前的亲信，或者任何可能知道内情的人。
转过拐角，他忽然听到一阵低语声。
"大长老的尸体......被秘密处理了......"
"听说是莱茵特大人亲自下的令......"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程锦放轻脚步，靠近声源处。两名樊卓家的侍卫正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神色紧张。
他刚要上前，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程锦浑身一僵，正要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出声。"
——是艾德里安。
程锦的瞳孔微缩，缓缓放松下来。
艾德里安松开手，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你想查维克托的事？"
程锦没有否认："是又怎样？"
艾德里安轻笑："跟我来。"
——
密室中。
烛火摇曳，映照着艾德里安苍白的脸。
"维克托确实想控制我。"他缓缓开口，"但他不是唯一一个。"
程锦眯起眼："什么意思？"
艾德里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二十年前，我父亲的‘死亡’，不是维克托做的。"
程锦心头一跳："那是谁？"
艾德里安的金眸闪过一丝暗芒："是他自己......故意伪装的。"
程锦的呼吸一滞："什么？"
"维克托确实想夺权，但他没想杀人。"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是我父亲杀了自己的兄长，然后假死脱身，隐藏了二十年。"
程锦的脑中迅速串联起线索："所以......第二批血猎，是你父亲安排的？"
艾德里安点头："维克托找来的血猎，的确是想杀我。但我父亲......"他顿了顿，"也想要维克托的命。"
程锦盯着他："那你呢？你甘心做你父亲的傀儡？"
艾德里安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有选择吗？"
他的指尖泛起一丝黑雾："这种力量，是他给我的。没有它，我连自保都做不到。"
程锦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爷爷呢？"
艾德里安的表情微微一僵："......我不知道。"
"莱茵特说他被囚禁在北境冰牢。"程锦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相信吗？"
艾德里安的金眸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樊卓家的家主。"他站起身，"而我的父亲......无法永远控制我。"
程锦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指尖缠绕的黑雾上，眉头微皱："你知道这种力量来源于哪里吗？"
艾德里安的金眸闪过一丝茫然，摇了摇头："父亲从未告诉过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黑雾如同活物般游走，"我只知道，自从接受这份力量后，我的实力增长了好几倍。"
程锦的瞳孔微缩——这种力量果然有问题！
他突然明白了莱茵特为何要急着灭维克托的口。维克托临死前的嘶吼"不是我杀的"，恐怕是真的！
"中午樊卓家族发布了公告。"程锦试探性地说道，"宣称维克托因保护家主不力，被血猎所杀。"
艾德里安冷笑一声："官方的说辞罢了。"
他的手指收紧，黑雾在掌心凝聚成刃："真相......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与此同时，樊卓家族议事厅。
莱茵特站在窗前，银灰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公告己经发出去了。"一名长老恭敬地说道，"外界都相信维克托是因公殉职。"
莱茵特的金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
"但是......"长老犹豫了一下，"穆城和他的后裔还在城堡里，他们似乎对昨晚的事很感兴趣。"
莱茵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理会。"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穆城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插手不该管的事。"
城堡花园。
程锦坐在石椅上，脑中思绪纷乱。
穆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红眸中带着玩味的笑意："查到什么了？"
程锦抬头，将艾德里安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穆城。
"果然如此。"穆城轻笑，"莱茵特的力量......不属于血族。"
程锦皱眉："那属于谁？"
穆城的红眸微闪："恶魔。"
程锦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莱茵特与恶魔做了交易。"穆城的声音低沉，"他用自己兄长的命，换来了这份力量。"
程锦的瞳孔剧烈收缩："所以......艾德里安的力量也是......"
"没错。"穆城点头，"莱茵特将部分力量分给了他，但代价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程锦的指尖微微发冷："那老樊卓呢？他真的被囚禁在北境冰牢吗？"
穆城望向远处的雪山，红眸深邃："或许吧。"
"又或许......"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早己成了祭品。"
夜幕降临。
艾德里安独自站在城堡高处，金色的眸子望着远处的月光。
黑雾在他周身缭绕，如同忠诚的仆从。
"父亲。"他轻声唤道，"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
阴影中，莱茵特缓缓走出，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手指抚上艾德里安的肩膀："你只需要记住，它能让你强大，能让你掌控整个血族。"
艾德里安的金眸闪过一丝挣扎："但代价呢？"
莱茵特的眼神骤然冰冷："没有代价。"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除非......你想变得和维克托一样弱小。"
艾德里安沉默了。
夜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客房内。
程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穆城从背后搂住他，红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别想了，睡觉。"
程锦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穆城轻笑："当然不简单。"
窗外，乌云遮蔽了月光。
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