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窗,西陵鹤怨睁眼时,一柄通体青寒的长枪己抵在喉前。
白衣人面纱轻晃,一脸冷意:“他人呢?”
西陵鹤怨眯眼:“你是问玄青……还是裴玉镜?”
白衣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他的名字…是裴玉镜。”
听这语气不像是敌人,反倒像是……故人。
西陵鹤怨冷笑:“我不知道,你要找人自己去找。”
白衣人低骂道:“你信不信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西陵鹤怨也听出点东西来了。
西陵鹤怨索性抱臂倚床:“你尽管试试,不过等他回来,你怎么交代?”
白衣人收枪转身。
西陵鹤怨却盯住那柄枪——
青芒流转,刃如秋水。
“青冥?”他嗤笑,“我看是你抢来的吧?”
门外只传来白衣人冷哼一句:“你懂什么,他本就是我的。”
另外一边。
玄青这场大战中,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
可他来不及顾上疼痛。
从他看到那个大笑之人是裴玉镜的那刻,他的心己经凉透了。
黑衣黑眸桃花眼泪痣,不是裴玉镜还能是谁?
“裴玉镜!”
玄青虽然与众人打斗耗尽了力气,可极端的愤怒,支撑着他跑了过去。
他的掌心裹挟着血腥与杀意,朝裴玉镜那张永远带笑的脸狠狠扇去——
“裴玉镜!”
这一声嘶吼,像是要把刚才所有的信任、所有的错付,全都融在这一耳光里。
可惜被挡下了。
裴玉镜感到一阵冰冷的杀意,但丝毫不惧怕。
裴玉镜右手抓住玄青的手,左手银针寒光一闪,全数没入玄青体内。
玄青口吐黑血。
他踉跄后退,膝盖跪在地上,却仍死死盯着裴玉镜。
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难以置信的痛楚:“裴玉镜啊裴玉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虽说我这一生与我交好之人都死于我手下,可我从来不曾与你结怨,更不曾害你啊!”
“嗯,你告诉我!”玄青疯狂大笑。
裴玉镜假装惊讶:“我是玄光净世的玉枢大人,除掉大魔头再正常不过了,你又何必流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
“你杀过这么多人,死在我手上也不虚此生。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
“让你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裴玉镜上前点了玄青的周身大穴,手脚不能动弹。
“不过你记住,你这样这副模样,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有逼你。”
“你就在这,以一个女人的身体死去吧。”
裴玉镜从怀中摸出胭脂盒,指尖蘸取点点,在玄青唇上轻轻涂抹,动作温柔无比。
“多漂亮。” 他低笑,“死得像新娘,才配得上玄青大人的风采。”
裴玉镜目光扫过玄青被迫雌化的身体,故意在锁骨处停留,“你自己选的雌雄双镰……怎么现在后悔了?”
“教主殿下,我不陪你玩了,祝你早登极乐。”
光是杀人有什么好玩的,诛心才有意思啊。
裴玉镜之前说的话没错,只是他没有说完。
西陵鹤怨身上有,可裴玉镜身上更是多得很。
裴玉镜说,如果是西陵鹤怨做的,那他一定亲手杀了他。
不过到底是不是西陵鹤怨做的,裴玉镜最清楚不过了。
银针上的毒开始发作,玄青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裴玉镜转身的残影。
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
玄青知道,银针有毒,这里也空无一人,裴玉镜走了,自己会慢慢地死去,跟脚下的这群尸体死在一起。
他没想到。
裴玉镜居然真的抛下了自己。
玄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玄青命不该绝,这一刻,他脑子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那是曾经有一次,玄青不小心听到裴玉镜说梦话。
至于是谁,玄青也不知道。
玄青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把我扔在这里,那你永远不要想知道他的消息,那个你魂牵梦萦之人。”
裴玉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垂死挣扎,有点意思。”
“横竖我都要死了,不妨听听看?”
这场大战给玄青己经累的不样了,裴玉镜倒好,一晚上在树下装晕。
玄青放任自己软倒在树根旁。
裴玉镜站在玄青身边。
“过来...”玄青气若游丝地勾了勾手指
裴玉镜弯腰,玄青把手勾在裴玉镜脖子上。
玄青贴着他耳垂呵气,满意地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廓瞬间变红,这三个字他故意放慢速度。
“蘅…芜…君。”
不知道为什么裴玉镜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阵抽痛。
玄青一看,窃喜。
“继续说。”
玄青猛地咳出大口黑血:“说不了,你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