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闭了,房间里陷入黑暗中。
窗外,工地里的灯光远远地透进来,使房间里朦朦胧胧。
艳秋看到老五站在窗前,脱衣服。脱完衣服脱裤子。
虽然有些讨厌老五,不过,艳秋也承认,老五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肩膀宽宽的,往腰部那里缩,跟边强差不多。
两条长腿似乎比边强的腿还有力,站在那里,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也许是房间里幽暗吧,把老五的缺陷都掩盖了,把他身材的优点突显了出来。
艳秋想起刚才在浴室里,回头看到老五后背上的伤痕。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痕?那伤痕好像刀刻的一样,手掌摸上去,凹凸不平。
这个家伙,以前经历了什么呢?
老五的过去,激起了艳秋的好奇心。
却猛然发现,老五脱完了衣服,他伸手还在脱。
他要脱什么呀?他浑身上下,就剩巴掌大的一块破布!
艳秋啊地叫了一声,说:“别脱了,你耍流氓!”
老五背对着艳秋,听到艳秋的叫声,他回转身,在暗夜里注视着沙发上躺着的艳秋。
“我习惯裸睡,这是我的房间,我还说了不算?”
“可我现在住在你的房间,你甭裸睡了,消停一晚上吧!”
老五看着艳秋,嘴角明显地勾着一抹笑。
不过,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脱。
他上了床,把他那惹火的身体,用被子盖上。
艳秋松了一口气。
在乡下做留守女人那两三年,夜里,偶尔也会想起丈夫大健。
有时候,想得睡不着觉,真想给大健打电话,想听听大健的声音。
如果大健能躺在自已的身边,搂紧她,那该多好啊。
有时候,艳秋实在想得厉害,会伸手把被子蒙在头上,两只手伸向自已的胸脯。
那两团软软的肉,真希望男人的手覆盖上去——
今天在老五的宿舍里,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事情呢?真是不知道害臊。
艳秋心里轻轻地叹息一声,跟大健六七年的婚姻,竟然走到了尽头。
人呢,走着走着,就会走散吗?
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她看。她猛然睁开眼睛!
床上,那个男人,眼里像燃烧着两团火苗,在盯着艳秋看。
艳秋说:“看什么?睡觉得了。”
老五戏谑地说:“小辣椒,小辣椒,小辣椒——”
艳秋说:“你才是小辣椒!”
老五又轻声地说:“娇娇,娇娇——”
艳秋气笑了,说:“睡你的觉得了。”
“娇娇,你不冷吗?哥的被窝里可暖和了,上来呗。”
“少嘚瑟!”
“上来吧,抻啥呀?你丈夫都跟别的女人住到一起,你还为他守什么?”
“我才不是为他守着,我是为自已守着!”
老五笑了,说:“为自已守啥?能快乐就快乐,能高兴就高兴,你何苦让自已难受呢?”
艳秋说:“谁说我难受?”
老五说:“我不信,你守着一个黄花大小伙子,这么一块肥肉,你不馋?”
艳秋笑了,说:“快睡吧,我都困了。”
老五说:“咱们一起睡吧,你在沙发上睡一宿,肯定感冒,我心疼你。”
“你心疼我,就把被子给我!”
“那你不心疼我呀?”
艳秋不想跟老五打嘴仗。
她已经感觉到冷了。
东北的天气,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中旬,可是,昼夜温差大。
白天,太阳出来之后,非常暖和,到了晚上,太阳一落山,就越来越冷。
晚上九点钟以后,房间里冷得砟骨。
艳秋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手臂,有点后悔,不如去旅店住一夜。
可是,真舍不得钱去住旅店。人穷志短,谁让自已兜里太瘪呢。
窗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在暗夜里,声音很大。
老五拿起手机,压到枕头底下。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不接。
艳秋困了,想睡觉,可是,沙发上真冷啊。
猛然,听到床上有动静,老五的两条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落到地上。
艳秋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着老五:“你要干什么?”
老五说:“抱你上床!”
话音未落,老五哈腰就要抱艳秋。
艳秋用脚去踢老五。老五连忙往后闪。
“你往哪踢?踢坏了你以后不用了?”
艳秋说:“你要是再这么嘚瑟,我就走,不住你这里。”
老五冷笑:“你都住进来,我还能让你走吗!”
老五又要伸手抱艳秋,艳秋真急眼了,举手去打老五。
老五早有准备,一把攥住艳秋的手,又把艳秋的另一只手也攥到一个手里,俯身就要亲艳秋。
艳秋刚要大声地叫,门外却忽然传来敲门声。
这声音不仅吓了艳秋一跳,老五也一惊。
他低声地说:“别出声。”
艳秋小声地说:“你松开我手,要不然我就喊!”
老五急忙松开艳秋的手。
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老五,开门!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搞什么名堂?
“我知道你在房间里,赶紧的,开门,别说我收拾你!”
这个声音艳秋熟悉,这不是包工头霍老板的声音吗?
老五连忙对艳秋说:“快点,别睡了,藏起来!”
艳秋愣住了,问:“你说什么?我藏起来?”
老五说:“你不藏起来,我姐夫进来,说不清楚。”
艳秋在房间里踅摸一眼,说:“你这屋里哪能藏人呢?要是让你姐夫发现,那不是更说不清?”
老五有些不耐烦,说:“快点,藏到卫生间!”
艳秋只好听从老五的安排。
也是,如果霍老板进来,看到艳秋在房间里。房间里都关灯了,怎么解释?
艳秋赶紧往卫生间走,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发出哗啦一声。
老五往门口走,嘴里一叠声地冲门外说:“来了,来了,穿衣服呢!”
快走到门口,他回头叮嘱艳秋:“小点动静,别整出声!”